谢迅警觉地朝后躲了几步,定神看向了大门。
只见一个黑影只是在入口处晃了两下,随后消失在了视野之中。在这种情况下,谢迅根本就来不及看清这人的身材相貌,只能确定这是一个人。
这是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虽然此刻谢迅带着阴阳眼镜,也有可能是看到了魂魄,但是谢迅非常的确信,这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虽然没有完全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之前自己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有人来查看情况。为什么现在却忽然出现了一个,而这个人竟然会在看到房间里有人之后就马上逃走了?
这些念头只是在谢迅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的身体比他思考更快的做出了反应,抓住他!
只是这样一个单纯的念头,让谢迅跑了起来。
如果说自己来这里是找出小葛死亡的真相,找出让费钱昏迷的原因的,那此刻在这里出现的这个神秘人,这个一见到自己就马上逃走的神秘人,一定和这些事情有所关联!
他在殡仪馆的走道上一路狂奔,却发现根本找不到那神秘人的踪影,按理说,谢迅是第一时间从停尸间冲出来的,接下来就直接顺着那人逃走的方向追去的,可是为什么一出门就跟丢了?
难不成谢迅感知错误,事实上,那并不是一个人?
不对!一定是错过了些什么。谢迅很确信自己那一瞬间的感知,这一定是一个人,一个也许超出了人类认知范畴的人,或者是像老板娘这样活在人间的三界人。无论如何,他相信自己之前看到的并不是游魂这一类的人形物体。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和逻辑,这只能是一种感觉,似乎从某一刻开始,他拥有了分辨魂魄的能力。
谢迅回忆着自己出来的前后细节,重新又回到了那间停尸间的门口,此刻阿飘从里面飘了出来长长的身体像是家养宠物一样缠在了谢迅的身上,似乎在对他之前突然抛弃自己而感到震惊。
谢迅无力和它解释那么多,反正凭它的智商也听不明白,只能忍受着阿飘身上冰凉冰凉的寒气,让它这么粘着。
带着阿飘,谢迅一步一步的重新走了一遍之前跑过的那条路,随后发现,在这条路上,有两扇紧闭的门。
其中一扇的外面有着一把生锈了的U型锁,也就是说,只有可能是另外一扇门了。
谢迅小心谨慎的贴在门前,试探着开了一小条缝隙,然后把调到自拍模式的手机探了一段内置摄像头进去,在屏幕上观察着里面的情形。
谢迅切换了很多的角度,却依然没有看到里面有任何的人影。他有些不解,但还是果断地推开了门。
只见里面的布局和边上的那间差不太多,只是因为建筑平面不是完全的长方形而使得入口处凹进去了一块,这么一来进口处就少了一排柜子,转而放了一张长方形的看起来有些像是手术室里可以推动的那种移动铁床,上面没有铺设任何的织物,裸露出有些脏的表面,也不知道在这张铁床上死过多少人。
谢迅向里走了进去,看到铁床旁架着的盒子内放着一把缺刃的手术刀,一只断了半边的镊子。
这该不会是解剖留下的吧?
谢迅这么想着,伸手拿起了那把缺刃的手术刀。刚要举起来看个明白,阿飘忽热移开了它那长长的脖子,似乎对这东西颇为忌惮。
“杀生刃?!”谢迅伸手抹过手术刀的刃口,却发现这早已废弃的刀刃连手指都割不开。
不过既然阿飘对它颇为忌惮,起码这东西对灵物有用。之前在水闸遗址的时候,为了逃生他和费钱两个都都把那两把杀黄鸡的水果刀给弄丢了。现在这把手术台上死过人的杀生刃应该会有更好的效果吧。
谢迅继续环视着整个停尸间,这里一目了然,完全藏不下人,当然除了那一排排的放尸体的速冻柜子。
虽然谢迅不太相信真的会有人冒那么大的风险躲这里面,但是从隔壁那间停尸间里面尸体的腐烂情况来看,这家殡仪馆的停尸间看来会常常“停电”啊,虽然不知道这是人为的还是意外,总之那种现象绝对不应该是在停尸间里的被冰冻的尸体应该出现的状况。
于是,他决定要一个个打开看看。
就在谢迅伸手准备拉开第一个柜子的时候,一个男人靠在了入口处,漫不经心地点起了一只烟。
“你在这里干嘛?”莫良狐疑地看着谢迅,看似懒散的动作,却把整扇门的入口都封死了。
莫良的突然出现,对谢迅来说简直就是惊吓!
要知道,此刻阿飘还缠在他的身上,它可不像谢迅那样把注意力都倾注在了柜子里。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或者是有什么人靠近,它应该是会有反应的,再不济也会转过头去看一眼吧。
然而阿飘此刻却是和谢迅一样,完全被莫良的突然出声给吓到了!
谢迅整个人都因此而失去了重心,踉跄了两步才站稳脚跟。
“你怎么在这里?”谢迅说的话与莫良几乎如出一辙。
两人就这么开始了对视。
谢迅看着忽然出现的莫良,他虽然知道他是一个警察,但是普通的警察身手会快到连阿飘都没有注意到吗?而且,刚才自己从外面进来查看的时候忽略了对门后的检查,即使是用手机摄像头查看过一部分,但毕竟还是有很多死角的。
所以说,之前那个黑色的人影到底是不是莫良?
谢迅看着他,忽然莫良微微地朝左边转过了头,似乎用着右耳听着什么。与此同时,缠在谢迅身上的阿飘不安了起来。
谢迅没有朝阿飘看去,因为他的视线还不能离开莫良,毕竟他很有可能就在自己视线移开的那一瞬再一次的消失。
如果这一切真的和他有关系,那似乎很多地方都说得通了,小葛的尸体是在他出现之后才消失的,费钱也是跟着他去了工地之后才昏迷的,甚至第二个和小葛长得一样的尸体也只是他拿了照片来给自己看而已。
也许,这一切都只是他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