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夏帆告诉自己说,夏家老爷子要见自己,阮懿趁着她现在的身子还不错,打理了一番,去了监狱看守所那里。。し0。
之前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她并不知道夏家出了事儿,不过夏家出了事儿,她表现的很是平静,或许这是早就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或许这本就是与她早就无关痛痒的事情。
对于夏家人之前对她做出的种种,她不想再去计较,和夏家人在十年前就已经断了所有的关系,说白了,两家人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们是好,是坏还是出事儿,和她早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对于夏元明这次要找自己的事情来看,如果是之前,她可能会觉得老爷子找自己是因为夏帆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是因为其他人,毕竟,方信祁的出现,是他们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他的出现,打乱了原本一切都在正常轨道上面的事儿。
坐在对视对方的对面,阮懿看着夏元明一张枯槁般瘦白瘦白的脸,她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抓住了似的,疼得不能不能呼吸。
不管怎样,从她嫁入夏家以后,她也是整整叫了十五年的爸,看到老爷子一张青白的脸,她终究还是不忍心,不管郑百兰对自己如何,夏元明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就包括当年夏宏波出事儿那会儿,全家人把她都成是眼中钉、肉中刺,只有夏元明没有那样冷冰冰的对待自己。
“身子好些了吗?”
这是夏元明见到阮懿后的第一句话,一句关切的话,打开了两个人之间沉默又尴尬的气氛。
“嗯,还好,做了几次物理治疗和化学治疗,癌细胞杀死了很多!”
嘴上说着与事实真相相悖的话,阮懿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活不了太久了,她现在所坚持的动力完全是夏帆,如果没有夏帆,她估计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一问一答过后,两个人之间再度陷入到了一种尴尬的氛围之中,良久,夏元明动了动干枯的嘴角,再度开了口,没有任何的迂回,他直接切中了问题的中心点——
“方亦航的儿子出现了,你应该知道了吧?”
一句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话,却让阮懿的心脏,跟着“咯噔!”一颤。
果然,夏元明找上自己是因为方信祁的事儿。
这些年以来,他们夏家人,就包括阮懿在内都以为方信祁当年和何丛卉死于那场大火之中,却不想方信祁根本就没有那次大火中被烧死不说,还就在凉城这边,做了恒扬的首席,手握至高无上的权利。
一直以来都没有去想方家的事儿,却未曾想,这方信祁就在他们的周边,做着蓄势待发的准备。
没有掩饰,阮懿点了点头儿。
“嗯,我知道了!”
如果她一早就知道方信祁的存在,她一定会早就戒备,这样自己的女儿就不至于出事儿了。
想着,她暗自将手握紧成了拳头儿。
阮懿的没有掩饰,让夏元明长吁了一口气。
“三十年了,是时候把这一切都解开了,当年方家出事儿,你也都知道,至于出事儿的原因,不用我说,你自己也心知肚明。我们夏家帮你瞒了这么久,现在估计是瞒不住了!”
“……”
长吁了一口气,夏元明矍铄的眸子里,眸光惨淡。
“我现在不求别的,只求你帮我照顾好帆帆,我不想看到小帆出事儿,如果姓方的把事情都查到你的头上,谁都不能够全身而退,小帆更是危险!”
夏元明语重心长的话,让阮懿的眉头儿都锁在了一起。
紧了紧手,她语气郑重的回答了夏元明——
“……爸,您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小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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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帆,如果说……我们之间的关系被改变了,你……还会不会和我在一起?”
坐在医院附近的咖啡馆里,年毅南面色凝重的问着夏帆。
他现在越发不敢确定他和夏帆之间的关系了,说他是夏家的孩子,而不是年家的孩子,这样的事情,就是在间接告诉他,他和夏帆走在一起,就是乱--伦,而这样违背三纲五常的事情,简直在鞭挞他的三观。
思绪有些游离的夏帆,不懂年毅南为什么突然问了自己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这样问我?我们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改变?”
被自己的男朋友脸上凝着的问着,夏帆很自然的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比方说,自己和方信祁之间的事情。
她知道她不是一个能敛住自己情绪的人,所以自己和方信祁之间总是隔着一层暧-昧薄纱的关系,才会被自己的爷爷和自己的母亲看出来。
而现在自己的男朋友又这样的质问着自己,夏帆心里不安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起来。
如果要是自己这样肮脏的事情连自己的男朋友也知道了的话,那么她真的就像是一个初生的婴儿一般的赤-裸,没有任何遮掩的,以一种千夫所指、万人唾弃的姿态,暴-露在阳光之下。
夏帆眼仁微闪的样子让年毅南心里的感觉越发的不好起来,如果事情的真相和夏宏涛的话不谋而合的话,他指定夏帆一定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虽然说两个人之间没有过肢体上面事情的往来,但是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很深入的往来,不仅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他自己本身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没、没什么,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年毅南闪烁其词的回答着她,在一切都还没有定下来之前,他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不然依照夏帆现在这样如履薄冰的状况,她一定会疯掉的。
“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我点了一些茶点儿给你,你吃一些吧!”
年毅南不会比夏帆的痛苦少多少,他的母亲也是垂死挣扎的状态,现在唯一他不想知道的事情就是他和夏帆之间的事情存在什么误会,不然……他也没有什么再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心思了。
没有什么胃口,夏帆拨了两口点得茶点,整个人的思绪再度进入到了一种放空的状态。
明天下午就是她爷爷和她二叔被执行死刑的时间里,她……她真的不想要这样的事情发生。
出了餐厅,年毅南去了姜静医院那里,他母亲现在的状况也不是很好,需要他照顾着,而且找人托关系这种事儿,他也得前前后后照拂着。
“小帆,那我晚些再给你打电话!”
“好!”
两个人之间没有像之前那样拥抱或者亲吻的说着再见的话,打从知道自己可能和夏帆之间有血缘关系以后,他很忌惮这些事情,生怕一旦这个可能成了事实儿,他会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目送年毅南离开以后,夏帆一张素白的小脸,再度露出了凝重的颜色,虽然年毅南没有说什么,但一向观察甚微的她,还是看出了年毅南眼眶里的不安宁。
或许,他是在为自己保存颜面吧,所以才没有和自己说关于自己和方信祁之间的事情,不过……她现在可没什么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她现在,只想知道自己爷爷那边,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她转身向医院那里返回。
转身的瞬间,她看到一抹颀长的身躯,鹰一般冷鸷的站在自己的前方。
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指间夹着烟,方信祁就像是在哪里待了好久似的看着夏帆。
对视一双灰色的眸子,夏帆的眼底,立刻折射出来了惊悚,不是说他出国处理公事儿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又出现了?
不知道他站在这里多久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年毅南的存在,想着,夏帆心里不催自擂的打着鼓。
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脚上就像是定了钉子一样的杵在原地那里。
倒是一脸从容姿态的方信祁,丢了烟蒂以后,迈着修长的腿,散着黑色衬衫的领口,向眼前这个惴惴不安的小女人走来。
“很诧异我的出现?”
站在夏帆一步之遥的地方,方信祁垂眸,看着咬紧着唇,一声不吭的男人。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虽然能料想到这个男人有派眼线看着自己,但是他出差怎么不得几天啊,这次居然一天就回来了。
“你是希望我回来,还是不希望我回来?”
方信祁反问一声,他这次去国外出差,是为了处理一些暗势力的出现的问题,却不想有眼线告诉自己说年毅南回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将事情直接交给了几个信得过的手下处理,至于夏帆这边,他亲自料理。
从德国没有休息的来回返航,他顾不上倦怠的两个眼睛布满了血丝,直接来这里找上了夏帆。
看着眼前眼仁微微泛红的男人逼近着自己,夏帆本能的倒退着步子。
以往,这个男人的眼仁中出现这样的猩红,是他动怒的表现,所以她能看得出来,方信祁要和自己发飙。
心里不安的感觉开始强烈起来,她抿着唇,紧紧抓着背带。
“我……我和毅南……”
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夏帆开口,本能的想到解释。
支支吾吾的说着断断续续的话,她完全想不到自己为什么要和这个男人解释自己和年毅南之间的关系,他们直接本来就是情侣,想要做什么,想怎样都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和这个男人做解释。
“方信祁,你别过来了,我说了,我和毅南,我和他……唔……”
不等她语无伦次的解释完,夏帆已经被男人伸过来的手臂,紧紧的收入到了怀中。
被方信祁密不透风的紧拥着,夏帆的心弦蓦地一颤。
转瞬便开始挣扎,“方信祁,你放开我……唔……”
“别动!”
“……”
“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低沉中透着沙哑口吻的话传来,夏帆当即就听话的不再挣扎,不知道是感受到了这个男人语气中的疲倦还是怎样,她一时间恍惚的竟然不想挣脱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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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方信祁霸道又强势的亲吻到要断了气的地步,夏帆仰着绯红的小脸,气息凌乱的被他紧拥到chuang铺上。
这是这个男人第二次来自己的家里,这次他拉着自己进的是自己的房间。
本以为这个男人是要做那样的事情,却不想,方信祁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拉着夏帆直接就倒在了chuang铺里。
就像是抓住什么让他有所依靠的东西,这一刻方信祁不想再去想那么多复杂的东西,也不想再去想夏家和方家,阮懿和方家那些儿事儿,他只想抱着这个小女人,好好的睡一觉。
很快,方信祁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缩在方信祁怀抱中的夏帆仰起头儿,感受着他平稳的呼吸,均匀又有力的传来,夏帆拧紧了眉心。
这个时间,她真的没有什么精力和这个男人在这里睡觉,她的家人都已经到了一种刀子架到脖子上的生死一线的地步,她只想在这样最后的时刻,尽自己的一丝绵薄力量。
夏帆刚刚动了几下自己的身子,腰身上面的力道跟着加重。
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睡实,夏帆刚想咬牙泄愤,方信祁竟然亲了亲她敏-感的耳垂。
“别动,陪我好好的睡一觉,惹怒我对你没什么好处!”
语气透着懒散的倦怠,却让夏帆不由自由的安静了下来。
方信祁这一次睡得很舒服,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时分。
松开在自己怀抱中也恹恹睡过去的夏帆,方信祁惊异的发现这个小女人的脸上居然挂着两道蜿蜒的泪痕。
许是方信祁起身的动作惊到了睡得极度不安的夏帆,她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男人。
两个人眸光对视的刹那,谁也没有跟谁说话。
良久还是方信祁自己开了口——
“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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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紧牙关,隐忍着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夏帆还是做了煮水饺给他。
看着吃水饺都和吃西餐一样姿态优雅的男人,一旁的夏帆,微微蹙了蹙眉。
“下次不要吃速冻的,你给我亲手包!”
想到上次他吃水饺,还要追溯到二十七年前。
“阿祁,妈妈给你包了你喜欢吃的虾仁水饺,一会儿多吃点儿!”
“好!”
打小就是一脸刚毅的方信祁,小大人儿似的围在何丛卉的身边,看着自己母亲包着和元宝似的水饺。
等到何丛卉包好了水饺,准备下锅去煮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佣人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和急切的话语——
“夫……夫人,不好了,先生他……他被上级查到涉-嫌剽-窃军-界重要机密,被判处一周后执行枪决!”
“什么?”
“嘭!”
在何丛卉难以置信的一声惊呼声中,她手中刚刚盘子,“吧唧!”一声落下,水饺翻滚到每一处……
“方信祁!”
夏帆第三次叫他,他飞脱的思绪才被收回。
“怎么了?”
板正一张五官深刻的俊脸,方信祁一边拿纸巾擦着嘴角,一边用一种恢复了常态的目光看着夏帆。
“没……就是……”
面色有些尴尬的夏帆,绞着小手,良久,敛好了思绪的她,才用一种和这个男人谈判的口吻,轻轻掀动了菱唇——
“我想问你,就是……如果我给你包水饺,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儿?”
夏帆把话说得极度难为情,趁着今天这个男人的心情还算不错,她想要抓住这样最后一丝希望,祈求方信祁放过他爷爷和他二叔,不要让这样惨绝人寰的悲剧发生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难得听到夏帆说这样求着自己的话,方信祁挑了下眉。
“如果是你爷爷和你二叔的事儿,没得商量!”
没想到方信祁直接就戳中了自己的小心思儿,夏帆腾地一下子起身。
“方信祁!”
握紧着小手,夏帆心里乱得不行。
极力压住自己的情绪,她话音发生了一个大转变。
“方信祁,算我求你了,只要你放过我爷爷和我二叔,我……我一定乖乖听你的话!”
她也不想这样低声下气的去求这个男人,但是不这样的话,她的爷爷和二叔根本就不可能存活下来。
与这个男人硬碰硬,完全是以卵击石,她不能做这样没脑子的事情。
夏帆的话,让方信祁灰色的眸子,眸光阴骘的迸射出来了冰冷。
“夏帆,你的话可信吗?”
之前,他一再纵容了她,甚至见鬼的相信她会和年毅南断绝来往,可结果是什么,还不是她对自己的一再挑衅,将自己的话当成是耳旁风一样的忽视。
男人没有加重语调的质问,让夏帆当即就皱起了眉。
“我这次一定听你的话!”
顾不上其他,夏帆中肯的开了口。
“嗟!”
不屑的嗤笑了一声,方信祁的眉眼间是不屑的狂狷。
指尖儿擦拭过薄唇,方信祁没有将夏帆的无措纳入眼底,退开椅子,直接出了餐厅。
“方信祁!”
将方信祁要离开,夏帆赶忙扯住他的手腕。
“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放过我爷爷和我二叔,我……一定不做让你反感的事情!”
知道自己的话一经说出口意味着什么,但是她不这样做,她的二叔和她的爷爷,只能与他天人相隔。
“夏帆,你是真蠢还是装蠢?贪污受贿,帮人求官是什么样罪名你不清楚?还是你觉得市长的绿-帽子,谁都可以戴?嗯?”
方信祁的回答让夏帆眉头儿锁得更紧。
“可是这一切……”
夏帆刚想说这一切是方信祁一手策划的,可话到嘴边才发现,如果自己这样说出口的话,一定不会再有转圜的余地,那样他的爷爷和二叔,根本就不可能再有存活下来的可能。
想着,她紧握住方信祁的手腕,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不肯放开。
“我知道我爷爷和我二叔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但是,你可以救他们的是不是,你一定可以就他们的是不是?”
夏帆的眼仁中带着渴望,就像是再祈求上帝,不要带来灾难给她。
灰色的眸子,冷鸷的眯了眯,危险的眸光,带着凝结成冰的冰冷。
“啊!”
在夏帆的一声惊呼声中,方信祁狠狠的甩开了她的手。
眼见着夏帆的身子,被自己的一甩,直接向墙壁那里倒去,方信祁没有任何的联系。
“夏帆,你死了这条心吧!夏元明和夏宏涛死定了!”
“嘭!”
伴随着门板被合并的声音传来,久久不散开的冰冷话语,不住的回响在公寓的每一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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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滞的像是一个小虾米一样,夏帆一整天都是恹恹不欢的陪在自己母亲的身边。
有了方信祁的出现,阮懿这几天都在计划着要怎么做才能不让自己的女儿受到伤害。
就在阮懿刚要给夏帆聊天的时候,夏帆的手机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看着手机屏幕上面的电话号码,她本能的蹙起了眉头儿。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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