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荣的电话始终打不通,季凉手足无措,也不管什么了,直接给程燕西打了电话。【风云阅读网.】
“喂小凉,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了”电话接通,程燕西的声音还带了一丝愉悦,可季凉听到,却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流不止,嚎啕大哭。
程燕西顿时吓坏了,一时又心疼又紧张,却更苦于自己在千里之外,毫无办法,只能急躁的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季凉只是哭,断断续续的问道:“你知不知道贺大哥在哪里我给他,打电话都打不通夏棋姐,呜呜”
程燕西浑身一震,“夏棋她怎么了”
“我不知道”季凉一边哭一边呜咽着开口,“她在做手术已经昏迷一整天了我要找到贺大哥我要去找他不要再瞒着他了”
“好好好,不瞒着他。小凉,你先别哭了。”程燕西在电话那头不断安抚,“你这样哭也无济于事对不对先冷静下来,我告诉你贺景荣在哪儿,先别哭了,好不好”
季凉抽抽搭搭的终于冷静了些,点着头,“贺大哥在哪里”
“不是在他自己的别墅就是在爵色,要么就是公司了。”程燕西一边分析道:“我觉得在家或者在酒吧的可能性高,这两天她被夏棋的事闹腾的工作不下去他还给我打电话来着。这样,你在哪里医院吗”
“恩。”季凉使劲点了点头,夏棋的抢救室里,还是什么都不得而知。
“我让小张去接你,先去别墅看看,没有的话就去酒吧他一般是窝在二楼最往里的房间里喝茶,你去了直接找他。我再跟他打电话试试,看看他接不接。”
程燕西沉着的声音让季凉的心安定了一点,她应道:“我知道了。”
“乖。”程燕西一边说道:“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夏棋会好好的,贺景荣也会好好的什么都不要担心,知道吗”
“我知道。”季凉又哽咽着开口,“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恩,我会的。”程燕西一边安抚,那边已经忙着给小张和贺景荣打电话了。
季凉只当程燕西在安慰她,可聊了半天,突然看到走廊里小张匆匆赶来,有些吃惊。
“跟着小张去找贺景荣吧我知道你不自己去是不放心的,我不拦你,只要你好好的稳住别伤心。”程燕西的声音适时地传来。
季凉心里暖暖的,连忙道:“那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先去找贺大哥。”
“去吧。”程燕西说完,听季凉挂断电话,叹了口气,贺景荣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想到这里,程燕西还是觉得有些揪心。他问了医生,夏棋那个多发性硬化的病是个慢性又稳定的病情,不说潜伏期可能有十几年,就连发病期的间隔都不应该这么短啊怎么偏偏夏棋的病,来势汹汹呢
医院里,季凉挂断电话,看着夏棋紧闭的病房,一横心,跟着小张离开。
“小张,先去荷塘月色别墅。”
夜晚,爵色酒吧,二楼的包房里,装饰的如茶屋一样的房间,此时已经被酒气环绕。贺景荣醉倒在沙发里,手中还执着一杯酒,喝得脸色都有些红。领口微微敞开,比平常多了一份不羁,眸子里却闪着失意
叩叩叩
“贺少,有人找你。”敲门声过后,冯叔的声音也自外面传来。
刚说完,房间里贺景荣却冷哼一声,想都不想的将自己手里的杯子摔了出去,杯子正好打在门上,玻璃渣碎了一地,贺景荣低吼的声音也透过门板,“都给我滚我谁也不见滚”
外面冯叔一愣,有些尴尬又无奈的看向身边的人,说道:“贺少已经把自己关在里面好几个小时了,好好的茶屋,这么个世外桃源,终于也成了个喝酒的地方。”
季凉皱了皱眉,知道贺大哥是在为夏棋的事烦心,更不能等了,于是一抬脚。
砰
贺景荣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只见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伴随着一道凌厉的女声,“跟我走”
“夏棋”贺景荣听到声音,低垂的脑袋一下子扬起来,想都没想的站起来往这边走,可刚走两步,才蓦然看到门口的人,眼中的光彩瞬间消失大半,脚步一停,“小凉怎么是你呵呵”贺景荣有些醉意,却还算清醒,“刚刚那一脚是你踹的还真是,跟着苏楠和夏棋,学坏了呢”
季凉皱眉,有些心疼,“贺大哥,你喝了多少酒还能走吗我带你去医院。”
“去医院做什么这点酒,还不至于让我去看大夫。”贺景荣有些摇摇晃晃的,却坚持往季凉这边走,自嘲又迷蒙的说道:“我还以为是夏棋来了我找了她三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说,她会去了哪里真的那么决绝一句话都不说就离开我”
季凉一咬唇,又要哭出来一般。她哪里见过贺景荣这副样子,贺大哥向来是意气风发,自信从容的,如果知道夏棋姐生病了不,管不了那么多了
“贺大哥,跟我去医院。”季凉一开口,眼泪已经先流出,长话短说,“夏棋姐生病了,你快去看看她吧夏棋姐已经在手术了她很不好”
嗡
如晴天霹雳一般,贺景荣定了两秒才踉跄着冲到季凉身边,一下子握住季凉孱弱的双肩,仿佛要将她捏碎,不可置信的皱了眉,“你说什么夏棋在哪里在医院手术不你在骗我小凉,你肯定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啊夏棋姐真的在医院可是她不让我告诉你,贺大哥,你快跟我去吧夏棋姐很危险,我”
季凉的话还没说完,贺景荣却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几天来的思念不安,换成浓浓的悲凉与不可置信,贺景荣说不清自己现在什么感觉,只有一个念头,夏棋千万不要有事否则,他不知道自己还撑不撑得住
季凉一晃神,连忙往外跑,追着贺景荣,“贺大哥,你别急啊我带你去”
坐在车上,贺景荣的酒醒了大半,一边听季凉抽泣着讲夏棋的事,一边将手慢慢握紧,心好像空了一半。他查了所有地方,唯独医院是没有查过的,他根本不相信,或者根本没想到夏棋竟然生病了多发性硬化,竟然,真的跟她母亲得了同样的病
贺景荣幽幽叹息一声,垂下脑袋,双手抱着头,将食指埋进发丝里揪着,样子痛苦不堪。季凉不敢打扰他,只留给他自己思考的空间。
车子在路上疯了一般的往前冲,贺景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医院,只是车子一停,季凉说了声到了,夏棋姐在三楼,贺景荣推开车门就下了车,仿佛去找夏棋已经成了一种本能。尤其是知道她不好的时候
贺景荣大步跨着往楼上跑,拐进三楼,来来回回的医生、护士、病人走来走去,贺景荣瞪着眼,眼底猩红一片,抓着人就问,“见过夏棋没有”
“没有没有”
“夏棋在哪里做手术”贺景荣一路怒吼。
“这人喝醉了吧”
“好大的酒气啊”
走廊里的人纷纷避让,贺景荣不管不顾的往前找,季凉这才匆匆追上来,小声吼着,“贺大哥,继续往前走”
一听这话,贺景荣不管不顾的往前冲过去。正巧夏父和几个医生从夏棋的病房里出来,每个人脸上都是劫后余生的感觉。
夏父刚摘了口罩,还没来得及走两步,眼前却突然撞过来一道黑影。
“对不伯父”贺景荣刚要为撞了人道歉,一看竟然是夏棋的父亲,登时紧张地连身子都颤抖起来,也顾不得其他,看了眼身后的病房,紧张道:“夏棋呢伯父,夏棋她在里面吗她还好吗”
夏父刚做完抢救,病人又是自己的女儿,难免心力交瘁,但这时候看到贺景荣,一颗心竟是忍不住颤了颤,眼中闪着浑浊的泪光,“景荣,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夏棋,她的事我都知道了。”贺景荣心里紧绷着一根弦,迫切想知道夏棋的状况,又不敢多问,“她没事吗她没事吧”
“暂时,没事了。”夏父张了张嘴,“但是她还在昏迷,可能要过一会儿才能醒过来。”
“没事,没事就好”
贺景荣忽然失去力气般倒退了几步,眼神有些涣散,后背也被冷汗湿透了一半,“我,我等她醒过来。”
“贺大哥,夏伯父。”季凉喘着粗气赶到,打了声招呼,也问道:“夏棋姐,她没事了吧”
“没事了。”夏父摆摆手,进了一趟病房,他就跟夏棋一同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一样,此时更是憔悴不堪,连站着,都有些吃力。
一旁的医生看到,连忙扶着夏父去休息,季凉点了点头。
等夏棋病房里的护士收拾好东西,将窗帘拉开,贺景荣一下子扑到了玻璃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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