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腰啊!……”紫精草山洞内夏凡侧卧在草甸之上呻吟不休,原本打算到山外豪城大肆挥霍一番的计划暂时搁浅了,只因为夏凡强行背抗过多的金果金叶发力过猛闪到了腰,结果眼下只得躺在洞穴之中将养。
不过夏凡让苍幻将所有金子搬运回了洞中,而那金精鬼蛛树的妖源自然没有被苍幻放过,吸收了金树的妖源之后,苍幻体表的云纹不觉间生出了一层金辉,更添了几分灵威!
而夏凡一边捂着后腰龇牙咧嘴地喊着疼,一边心花怒放地看着眼前的金山眉开眼笑。异兽苍幻目光异样地看着夏凡,呜鸣连连,似乎大为担忧其是不是被那妖树抽坏了脑子,苦苦思索着有没有什么能给夏凡补补脑子的办法。
就这样夏凡守着一座金山心情大好地忍着腰疼将养修炼了数日,并且有取之不尽的紫精草供应,夏凡毫不吝惜地昼夜运转气脉熟悉激雷和惊澜二诀。然而因为没有元丹的支持,问道指的修炼却始终不得其法,随着近日对武法的接触和感悟,夏凡也渐渐体会出元丹的重要性,武者以元丹为本,绝大多数武法也是要由丹而生,玄奥如问道指,更是需要强大的元丹支撑,夏凡不禁又开始为没有元丹而感到惆怅。
一旦修炼入定便不觉时间流逝,一晃十数日时间便过,夏凡身上的伤痛早已痊愈散尽,体内的脉气流转也更加行云流水轨迹精准,这一日夏凡一番修炼过后感觉精气神大好,舒展筋骨完全无恙,憋闷了许久的放纵心思哪里还按捺得住?早就让苍幻寻了几块软质兽皮做了两个口袋,夏凡喜不自禁地大把大把地向那两个皮口袋里装着金果金叶金皮金块,准备放肆挥霍一番!
这时夏凡忽然发现金堆之中透出一抹不同寻常的灵动光华,远胜其它金物所映之光,夏凡不禁好奇地向下翻找。不多时在金堆之内翻找出一枚掌心大小的金色树种,与地上那些黄金死物不同,只见那树种周身散发着氤氲缭绕的金光灵气,似乎种核之内蕴涵着惊人的灵元力量。将之托在掌心,夏凡甚至隐隐感觉有些刺痛灼手,夏凡感觉奇异,便将其单独收入怀中,准备日后再拿给云青涯辨认。
夏凡装好了满满一皮口袋的金子,意气风发地跳到苍幻的背上,一声出发,苍幻动如疾风一瞬间便疾奔出上百里。夏凡只觉眼前光影模糊,耳边风声呼啸,不多时便飞出了山野之外。
当夏凡站在山坡上看着不远处的往生镇时,心碎地对苍幻道,“兄弟,你能有点儿想象力吗?我跟你说消费水平最贵、最豪华、最奢侈,你就把我领这儿来了?除了这个破地方你没去过其他有人的地方吗?”
“嗷呜!”苍幻没所谓地叫了一声,走向旁边的一棵大树下卧倒休息去了。
夏凡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来了就再去上一趟往生镇看看吧,顺便买些酒打发云青涯也好。
当夏凡走到往生镇外,远远地便看见了当日殇辰胤留在那里的那柄血剑,如今那剑上的血早已凝干,放眼观之那剑上仿佛依旧散发着极为浓烈的杀气,烈日之下仍令人不寒而慄!
然而当夏凡走到镇口时却不禁停下了脚步,眼前所见的一番景象令夏凡两眼发直。
只见镇口之外不知何时立起了一尊泥塑,造型是一个身着长衣的年轻人骑着一头异兽。而此时正有几个人在泥塑前上香跪拜,口中念念有词,虔诚恭卑。
夏凡越看那泥塑越感觉不对劲,便走到那几个人身后,问道,“你们这拜的是谁啊?上次来怎么没见有这么个景点儿呢?”
那几个人闻声回头一看,顿时全都惊得目瞪口呆,其中一人反应过来连忙向夏凡拼命磕头,口中惊呼“英雄显灵了!英雄显灵了!”其他几人一见也急忙向夏凡没命地磕头,“英雄显灵啦!英雄显灵啦!”
“停下!”夏凡当即一声断喝,“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拜英雄您啊!”众人虔诚地道。
“我活的好好的拜我干什么?”夏凡气道,“你们这是咒我死呢啊?”
“活英雄啊!活英雄啊!”说着众人又连连磕头。
“都给我起来!”夏凡一声怒喝,吓得那几人一个激灵纷纷起身,胆怯地低着头不敢在夏凡面前站直身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凡指着那泥塑怒声问。
“这……这是大家伙为英雄您老人家立的神位啊!”
“神你妹!我活的好好的立什么神位?”夏凡怒道,“我说我这几天怎么多灾多难处处倒霉呢!原来是你们架着老天收我呢?”
“不敢啊!不敢啊!”那几人连声叫屈,“这不是前些天英雄您大显神威强退魔头,那魔头临走留下那柄凶剑在那,大家认为只有英雄您的神威能够镇住那柄凶剑,所以立了英雄您的神位在此,以镇一方安宁啊!”
“凭什么让我杵在这儿风吹日晒的给你们镇宅?是谁出的主意?看我不活剐了他!”
“哎呀!是我等考虑不周了!英雄莫怪!我们这就回去发动大伙给您老的神位盖祠堂!”说完那几人乘势就一溜烟儿地跑了,生怕被夏凡怪罪遭殃。
“……”夏凡又气又怒地看着自己的泥塑,也不知是该拆还是该留,不知该如何是好。
毕竟是自己的塑像,怎么也下不去手,夏凡只好憋着气进了镇子,看该找谁的晦气。
然而夏凡一走进往生镇,但凡在路上遇见之人无不向夏凡磕头行礼,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人家还朝你磕头呢?夏凡无奈地放弃了找人算账的念头,打算赶紧买了酒就走。
夏凡直接走到上次买酒的巷子,轻车熟路地直接往那间黑屋内扔了一块金子,气哼哼地喊了一声,“买酒!”
“等着!”屋内一声生硬冷喝,不多时便见屋内一团奇怪影子飞出,等夏凡看清楚才发现竟然是几十个皮制酒壶拴绑在一起飞了出来!夏凡手忙脚乱地将那捆绑在一起的几十个酒壶抱入怀中险些被直接掩埋。
夏凡正要怒声抱怨,却听屋内生硬地道了一句,“常来啊!恕不相送!”
夏凡见这店主选在这小巷之中开门做生意却又不敢露面,蓦然想起这往生镇中之人的生存难处,不禁摇头叹了一口气,也不再纠结这些人的怪异行为,反而有些同情这些人,无奈地背起那些酒壶走出了巷子。
走着走着夏凡忽然瞥见路旁一个孤零的地摊上摆着几件衣甲兵器,其中一柄短剑做工精良品相不俗,引起了夏凡的注意。自己先前所用的短刀本就是普通货色,先前与金精鬼蛛树一番大战已然刀崩刃卷不成样子,夏凡正有心换一件新兵器。
夏凡走到那摊子前蹲下身子问道,“老板,这柄短剑怎么卖?”
那摊主是个大概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正无精打采地坐在地上打着瞌睡,听见有人问价急忙抬头。然而一见是夏凡,不禁大惊失色,慌忙跪下磕头,“英雄恩人!英雄恩人!”
“行了行了!赶紧停下!”夏凡不耐烦地道,“再不停下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
那人赶紧停下,恭敬小心地看着夏凡,谦卑地道,“英雄看上了哪一件尽管拿!”
“那柄短剑多少钱?”
“送给英雄恩人了!”
“瞧不起我从山里来的是不?信不信我拿金果子噎死你!”夏凡说着从腰间皮口袋之中掏出一个金块扔给那摊主,“够不够?”
“够了!够了!”那摊主慌忙道,“太多了!在下没钱找您啊!”
“找你妹!”夏凡气哼哼地拿起那柄短剑观瞧起来。
“这个……”摊主闻言忐忑为难,“在下舍妹远在窦原,这一时半刻恐怕……”
“……”夏凡无奈地摇摇头,问道,“我看你这里的东西都颇为精良,但似乎都是行伍之人的装备,你原来是窦原兵将?”
那摊主点头道,“实不相瞒,在下原是窦原军骁进元帅帐下的军机校尉,如今流落至此无以为继,只得变卖一身行伍装备,只求换取些口粮以返回窦原家中安度余生。”
“不再当兵了?”夏凡手中摆弄着那柄短剑随口问道,“好歹也是个校尉,大小是个官儿。”
“唉!不当了!”那摊主苦叹一声,道,“什么官不官的,全都是上位者手中的棋子,任人摆布,命不由己!一纸书信便可要了我们十几万人的性命!”
“哦?这话怎么说?”夏凡闻言好奇道。
那摊主苦声道,“恩人恐怕有所不知,前些时日英雄恩人您从那杀神剑下救下的我等众人实则是从殇辰氏领地北烽关败逃下来的残兵。然而当初我们从窦原发兵之时可是足有十五万人马,如今却只剩下这不足千人逃至此地。那日若不是蒙英雄恩人您出手相救,恐怕我们这些人也定然是难逃一死,当初那十五万窦原儿郎终要落得个全军覆没啊!”
“嗯……这事儿我也有所耳闻。”夏凡安慰那摊主道,“节哀顺变,你们剩下这些人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可是恩人您可知道我们这十五万窦原儿郎为何要远征万里,最终却落得个埋骨他乡的下场?”那摊主说到此处不禁有些情绪激愤。
“为何?”夏凡问道。
那摊主咬牙切齿声音愤恨地道,“只因殇辰司政沙泽的一纸密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