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他妈还废什么话!”
昊珺的回答令夏凡勃然大怒,“没得谈,那就直接动手吧!”
“欲成大业,必定要有所牺牲,难道老师就为了一点儿女私情便要与我为敌,阻止我为天下苍生开辟太平盛世的大业吗?”昊珺正色问道。
“去你妈的大业!”夏凡怒声道,“不管你到底想干什么,你都不该对小珞下手,你已经触到了我的逆鳞,而且我大哥的失踪也与这整件事密不可分,你也脱不了干系,你早就与我是敌非友!”
“你们终究还是不肯归顺我,那真的是太可惜了。”
昊珺声音冰冷地说着,只见其手掌一翻,一双似乎是由一种异域奇铁所炼制的黑精手套蓦然出现在昊珺的掌上,接着昊珺气定神闲地将那双黑晶铁手戴在了双手之上。
夏凡和飞缈见状立刻凝神蓄力,随时准备开战,要知道昊珺身上的每一件灵宝都不容小觑。
“不必试图挣扎了。”昊珺冷笑着道,“因为我即将祭出的这件神器,你们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与之抗衡的。”
“魔神剑·血煌!”
众人闻言顿时心中一惊,只见异光一闪,一柄魔相骇人的血色大剑蓦然出现在了昊珺的手中!
正是那天下之人无不谈之色变的霸世神兵,魔剑·血煌!
千夜城中魔剑最终监兵殿主白纹手中之时,在场的殇辰胤正在昏迷之中,筱薰伤心恍惚,完全没有注意到魔剑的去向。
白纹带回魔剑自然是上交宫尊,夏凡等人又哪里能够想到魔剑最终落入了昊珺之手?
此时见到魔剑现身,亲身体会过魔剑之威的夏凡、飞缈和筱薰都是大惊失色。
“那就是传说中的魔剑·血煌吗?”惊拓也意识到了眼前的危机。
“大家小心!!”
夏凡惊急大喝一声,却哪里还来得及?
只见昊珺蓦然举剑一指,一席无形暗力霍然将夏凡、飞缈、筱薰、惊拓和尚在昏迷的炽阳全部缚束而起,悬在半空之中丝毫动弹不得!
“我再给尔等一次机会,此时若是发誓臣服与我还来得及。”昊珺冷声威吓道。
“我堂堂瑶山仙株宗的仙子会臣服于你一个凡人?做梦!大家不要被他吓到,他不可能控制得了魔剑!任何人接触魔剑都会被吸干血气的!”筱薰倔强地大声道。
“哼!”昊珺闻言面色一沉,意念一动,筱薰顿时感觉胸口骤然一紧,几乎就要窒息了!
“王八蛋!住手!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夏凡见状愤然怒喝。
昊珺神情冷酷,略有怒意,“吾以吾血鉴苍幽,一颗丹心开太平!你为何就是不能懂我?!”
“用那柄嗜血魔剑开太平?我懂你妈逼啊!”夏凡恨声大骂。
“欲荡此天下之乱,非以非常之器不可!”昊珺沉声道。
“那魔剑凶戾非常,你眼下虽然能以灵宝御控其一时,却迟早还是会被它吞噬的!”
连夜凌那等绝代强者最终都没能抵抗得住魔剑的侵蚀,而且殇辰胤也曾经对夏凡讲述过魔剑的凶凛,他昊珺一副元丹破毁的废体又如何能承受得住那魔器之重?
虽然此时昊珺依靠那双奇异手套得以暂控魔剑·血煌,但是夏凡相信那绝对不可能是长久之计。
“原来你是以为我会被这魔剑所吞噬吗?”昊珺仰天一笑,“那你们就好好看着吧!我昊珺的本事究竟如何!”
“启!”
只听昊珺一声高喝,接着一阵惊人的剧烈机械响动忽然自上方传来。
夏凡等人顺着那声响抬头看去,顿时一惊,只见大殿之上的穹顶隆隆而动,仿佛一张大口正在慢慢张开,一道巨大壮阔的阶梯正从那张大口之中缓缓落下,好像一条天兽的大舌,最终一端落在了这第九层塔殿的地面之上。
“原来那就是通向第十层塔殿的阶梯!”飞缈惊声道。
“小珞!”
终于知晓了通往顶层的道路,璎珞就在上面,可是此时自己却动弹不得,夏凡和飞缈都是满心焦急不已,奋力挣扎。
“别着急,我这就带你们上去。”昊珺冷声说完这句话,接着又兀自道了一句,“厄先生,你也一起来吧,是时候了。”
话音一落,只见从先前厄槃出来的那间尊阁之中走出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厄槃之父,大陌域腾冉邦朝冲霄宗之主,厄乘。
夏凡也早就从伥奴那里得知了厄乘的所在,只不过一直不见其有所行动,就连厄槃被太一宫四殿众人以重镣锁住也无动于衷,不知道此刻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昊珺乘着飞辇直接向上层塔殿升空而去,黑白二上使紧随其后,夏凡、飞缈、炽阳、筱薰和惊拓也被魔剑血煌的无形暗力拖扯着悬升向那第十层塔殿。
四殿众人托举着昏迷的厄槃乘着那壮阔高耸的阶梯拾级而上,厄乘默然地跟在后面。
“小珞!!”
一升入第十层大殿,夏凡等人一眼便看见了此时正平躺在一座漆黑石台之上的璎珞,闭目无声,即使夏凡和飞缈大声呼唤也没有反应,似乎正在沉睡。
而这第十层大殿之中的景象也极度令人匪夷所思。
与前九层塔殿的金碧辉煌截然不同,这最顶端的第十层大殿之中光色晦暗,气象阴沉,令人感觉到极度的心悸胆战。
然而最令人感觉到震惊诧异的是在这大殿的中央竟然耸立着一尊恐有十丈高大,形象极尽凶邪恐怖的黑石妖魔塑像!
“武尊塔的顶上怎么会有这样恐怖丑恶的东西?!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表哥?!……”
此时昀逍仍然瘫坐在昊珺的飞辇之上,见到这般景象已经完全吓得傻了。
“胆敢对妖祖出言不逊,真是该死!”
这时昊珺竟然冷怒一叱,心念一动,昀逍当场便被魔剑的无形暗力绞成了一团血雾!
而那团血雾似乎是被什么牵引着向那尊黑石妖魔塑像飘荡而去,最终竟然被那妖魔塑像吸收了。
“昀逍!!”
夏凡、飞缈和筱薰见状顿时大惊失色,想不到昊珺竟然冷血到这种程度!
“昊珺!你这个畜生!昀逍可是你的血亲表弟!!”
多日以来的相处令夏凡等人对昀逍也很有感情,此时竟然眼见昀逍在眼前身死,而杀人者却是其表哥昊珺,夏凡不禁愤怒大骂!
“我早就说过叫他回去了,他今晚不该来的。”昊珺的声音极度冷漠无情。
“原来你也是和那魔神之体同样的一丘之貉吗?
没想到这所谓的武尊塔之顶竟然是藏污纳垢的魔巢!
堂堂的麟武皇朝贤王七皇子原来是竟是道貌岸然的魔君!
那里供的是谁?你的魔王老子昊偟吗?”
此时夏凡简直恨怒至极,他昊珺简直就是身居武尊塔之顶亵玩天下武者,这背后难道不是麟武皇帝在暗中支持?
“哼,他昊偟有什么资格与妖祖相提并论?”
言及麟武皇帝昊偟,昊珺竟然十分蔑然,“一介武夫,无德无能,置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他有何资格窃居人皇之位?”
“就算他是个昏君老王八,也好过你这个堕入魔道的王八蛋!”夏凡狠狠地骂着。
“我堕入魔道?”昊珺怨恨至极地说道,“我今日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他令我们这些所谓的皇子生下来就是为了最终的自相残杀,而那残酷的厮杀实际上从我们一生下来就已经开始了!
虽然不是那些皇子们亲自动手,但是其背后的人全都不遗余力地极尽所能!
我也曾身怀天下无双的绝顶武资,十二岁之时就开觉了武脉,却在十五岁之时被歹人于觉境突破的紧要关头偷袭,致使我元丹破毁,堪堪捡回一条残命!
从那以后我只能以灵宝护身,惶惶不可终日!
而身为麟武皇子,若是不能最终夺得皇位,那到头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昊珺生于天地,岂能甘心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尔等又何尝不是不甘命运注定而苦苦挣扎?
何为神?何为魔?
一切皆由胜者定论!
天道不公,只有妖祖肯助我逆天改命,我就算堕入你们所谓的魔道又有何妨?!”
“那你就将这妖魔之像供立于武尊塔之顶,以亵渎天下武者?”惊拓愤声质问,此等大恶邪物被置于万众敬仰的武尊塔之巅,对正道武者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说到底,这武尊塔也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昊珺阴沉冷笑着道,“尔等既然能够轻易堪破其规则中的弱点,自然也会晓得其背后的肮脏骗局。这所谓的武豪争尊根本就是一场令人作呕的闹剧,我也只不过是另一个玩弄其规则的人罢了。”
“所谓的前十大尊之位也始终是被你太一宫所把持占据,那些在下面苦苦爬升的武豪们一直都被你们玩弄于鼓掌之中!”惊拓大为不忿。
昊珺冷蔑地笑道,“全都是一群无知的跳梁小丑而已,他们有什么资格登此高顶?这至高之殿当然只有妖祖才能居之!我自然要为妖祖守住这世外神殿,不受凡人打扰。”
“那你又算是什么东西?妖魔安插在人世的伥卒吗?为妖魔盗取着人间的生息吗?”夏凡又恨又蔑地说道。
“嗯?你察觉到什么了吗?”闻言昊珺的脸上不禁倏然现出一抹惊讶之色。
夏凡冷声说道,“那个妖魔塑像分明是在从这武尊塔之中汲取着什么吧?”
“果然被你察觉到了……”昊珺的脸色蓦然阴沉了下来,“那我就给你们最后一次忠告,加入我太一宫,效忠妖祖,否则我就只好杀死你们了!”
“那我也最后告诉你一次。”夏凡怒声说道,“不管你是愿为人还是愿为妖,都与我无干,但是只要是伤害了我身边的人,那么就算是神,我夏凡也要跟你死磕到底!”
“……冥顽不灵!”
昊珺也彻底失去了耐性,声音沉冷地说道,“既然是这样,再多说也无益了,时候不早了,不要错过了时机,厄先生,开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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