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买抱月楼?逗我呢?”
老鸨掂量着手中的钱袋,估摸着也就装了十来颗金珠,就算里面装的是真金,那也差的多着呢。
“打开看看。”夏凡笑着道了一声。
“啧!”老鸨翻着白眼打开了那个钱袋,“妈呀!”
钱袋险些失手掉在地上,老鸨急忙死死地将钱袋抱在怀里。
“够吗?”夏凡问道。
“……够……够!”老鸨又偷偷看了一眼那钱袋里面,金光刺眼,精辉闪耀。
那是精金!比真金还要值钱一百倍的精金!一颗精金抵得上一万枚炼金!
“卖不卖?”夏凡笑着问。
“卖!卖!”老鸨忙不迭地回答。
别说这几颗金豆子能换她好几家抱月楼,就凭对方出手的架势,老鸨也不敢不卖,能没事儿揣着精金出门的主儿,可不是她这样的老鸨子开罪得起的。
“大家都叫我花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尊爷?”老鸨极尽所能地向夏凡赔笑施礼。
“嗯……我在家行九。”夏凡道。
“九爷,您等着,我这就去给您取契据!”花姨生怕对方反悔,立刻一路小跑儿地跑去了,不多时便捧了一个木匣子回来。
花姨当着夏凡的面打开木匣,里面全是契据。
“所有姑娘的身契都在这里了,九爷您点点。”花姨毕恭毕敬地说道。
只见最上面第一张就是羽仙的卖身契,血红的手指印冥结天道契约,也不知道老鸨是如何骗得羽仙签下这张契约,即便用的不是原本真名,那血指印却代表了一切,像毕月乌这样的觉道者绝然不敢违约,否则觉修尽废。
夏凡一把抓起木匣之中的所有卖身契约,体内气脉之中炎力暗动,一团火焰蓦然在夏凡掌中燃起,那一把契约当众化为了一团灰烬。
“啊!!……”
抱月楼之中顿时一片惊呼,老鸨花姨更是目瞪口呆。
“九爷,您这是干什么呀?”花姨惊愕地问。
“所有人的卖身契都没了,愿意走的走,愿意留的留,从今以后这艘船上再也不做皮肉生意了。”夏凡平静地说道。
“九爷您这是干什么呀?”花姨拍着大腿急道,“这船上的姑娘也不都是被逼来的,多少人您让她走她也没出路啊!”
“我不说了吗,愿意留下的就留下,我也没赶人啊。”夏凡道。
“那连生意都不做了,这些姑娘们吃什么啊?”花姨问道。
“跟羽仙姑娘学些歌舞,当个正经艺姬不好么?我按月给大家发薪水,每个月底薪一炼金,全勤有奖励,上台有提成,年底有分红,花姨您也一样,如果愿意继续留下帮我忙活,给您发双倍底薪,这样您和姑娘们满意吗?”夏凡笑着道。
“姑娘们是满意了,可是那样哪还会有客人上门?这不干等着赔钱吗?九爷您有多少钱可以烧啊?”花姨担忧道。
“这你就不懂了,男人都是越得不到的才会越惦记,如果很容易就可以推倒蹂躏,那样只会让姑娘们被人轻贱。女子生来不是被男人轻贱的,而是要被男人宠的,这才是女子的真正价值。只要让人认识到这里姑娘们的魅力,自然会有大把的钱来。”
夏凡看向周遭的女子们高声说道,“现在这里我说了算,我宣布,从今天开始,这里改名为‘闭月庭’,全场只演歌舞,绝禁淫佚!从今以后,所有男人到了这里只有被你们征服的份儿,再没人可以在这里动你们一根手指!”
在场的女子闻言无不惊喜难言,却又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若是客人来了要用强该怎么办啊?咱们这些姑娘可反抗不过啊!”花姨苦道。
“既然这里已经是我的地盘了,自然是我来罩着。”夏凡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递给花姨,“我不在的时候就把这块牌子挂门上。”
“使不得!使不得!”
一看那令牌宫游险些吓尿,当即惊慌失措地急忙过来抢下那块令牌,那可是禁卫军大统领的令牌,要是真的挂在了青楼的门口,那可成何体统?
“副统领,我每天派一队兄弟过来这里看场子,保证没人敢闹事!”宫游立刻认输道。
“那也行。”夏凡点点头,道,“告诉兄弟们,这是自家的地方,可都得多上着点儿心,在这里的一切消费都是我请,可有一点,不许欺负姑娘啊!”
“副统领放心,既然是您的宝地,属下保证绝对没人敢乱来。”宫游正色道。
“啊,对了,从今天开始,入场费一人一炼金,场内酒水果品消费另算。不过穿这身衣服来的一律免单啊。”夏凡对花姨说着,一把扯下了宫游身上的斗篷,玄麟铠到底还是完全暴露了出来。
“呀!”
女子们无不惊讶得捂住了嘴巴,竟然是玄麟禁卫?天极都最没人敢惹的人!
这下子好了,真的再没人敢欺凌抱月楼了!不,现在应该叫闭月庭了!
宫游也是彻底无语了,这位副统领是真的没打算给玄麟卫留一点儿脸面。
“行了,就这么着,我先出去会会朋友,你们把船驶远些,省得碰坏了哪里。”夏凡没头没脑地这么说了一句,便直接走出了楼船。
宫游也跟了出来,却见此时河面上的其他花船已经纷纷走远,却有另外一艘大船被几艘小船护着缓缓驶来。
只见那艘大船的船头之上一名锦袍青年男子迎风而立,身后站着七八名精悍的护卫,而那几艘小船上也都乘着许多人,皆是凶神恶煞的模样,看样子来者不善。
夏凡纵身跃上一只轻舟,宫游紧跟在其左右,轻舟离开楼船,向那大船迎面漂去。
“臻少,就是他们两个!仗着玄麟卫的那身皮就不把您放在眼里,小的担心给您惹麻烦,才没敢还手……”
大船的船头上,程嫖客正卑躬屈膝地站在锦袍青年身后,向着夏凡和宫游指指点点。
“玄麟卫居然也来逛花船吗?而且还是穿着官衣,看来禁卫军的风纪需要整肃了,我可得向家父好好建议一番。”锦袍青年故意高声说道,河面上离的近一些的花船也都听的到。
“我玄麟卫在此公干,有大统领密令在身,尔等休要刮躁!”
宫游立刻高声回应,又低声对夏凡道,“他叫臻俨,天都四少之一,皇亲国戚,他父亲乃是当朝国舅,臻皇后之弟,任职大律司司丞,整天只会向圣上告状,平时可没少找我们禁军的麻烦。副统领小心些,千万别再被他抓住了什么把柄。”
“原来是臻少啊!久仰久仰!”夏凡抱拳笑道。
“哦,既然认得本少,那还不赶快给我这几位朋友赔礼道歉,打狗也要看主人啊!”臻俨站在船头之上居高临下地傲然道。
“呵呵!”夏凡不禁笑道,“你也算是纨绔圈儿里脑残到一定境界的了,装起逼来真的一点儿也不过脑子啊。”
“你什么意思?”臻俨当即怒声道。
“没什么意思。”夏凡笑着道,“别废话了,你们一起上吧,我很忙。”
“混账东西,竟敢瞧不起我?”臻俨顿时大怒,“给我上,打死他们两个!出了事由我父亲和姑母顶着!”
“喝!上啊!打死他们!”
臻俨身后的护卫们和四周小船上的打手们当即纷纷拔刀杀向夏凡和宫游。
一看那些人大多无非是一些凡俗武夫,那几名护卫也都不过是真阶武者,夏凡懒得在他们身上浪费力气,转身拍了拍宫游的肩膀。
“宫大哥,袭击皇子,阻挠密探查案,这些人是不是魔徒啊?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人指使啊?带回去好好审问审问。”
夏凡云淡风轻地说完这句话,人已经走到了船尾,悠闲地欣赏起江河上的景致起来。
“嘿嘿!臻国舅,这回可够你们家喝一壶了!”
宫游不禁暗暗冷笑,心中大为佩服自家副统领的手段,两句话就令臻俨上了套儿,在这偌大的河面之上,说了什么别人不一定能听见,可是谁先动的手那绝对是看得清楚。
等着对方先杀了过来宫游才出手反击,几个拳脚便将抢先冲上来的打手全部打落河中,那几名真武护卫也是不堪一击,宫游一掌拍出,瞬间将几名真武护卫全都震退。
宫游纵身一跃直接跳上了大船,臻俨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经被宫游一把抓住衣领。
臻俨当即大惊,急道,“你要干什么?!我爹是……”
“啪!”
一个大巴掌扇得臻俨把话咽回了肚子里,宫游冷声道,“你若是还有点儿孝心,就别在这里提起令尊的名讳,给他留点儿颜面。”
“我爹……”
“啪!”
臻俨本能地还想说些什么,又被宫游一巴掌扇了回去。
“爹~~……”
臻俨哭了。
“宫大哥,你先带人回去吧,我自己到处转转,回头玄麟堂见。”
这时夏凡高声向宫游道了一句,便由着小舟漂走了。
“副统领自己小心,有事尽管叫街上的禁卫兄弟帮忙!”
宫游有些不放心地向夏凡喊道。
夏凡随意地摆了摆手,独自乘着小舟漂漂荡荡地离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