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车紧跟不放,而且也正在全力加速。
甄稳既然认出是日本特高课的人,这又不像佐藤下令抓捕他,这两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追踪自己。
刚刚发生冲突事件,甄稳能够猜,一定是佐藤在怀疑那个拿起木方打死宪兵的人是二宝。
佐藤知道二宝有力气,自然不会试探他的力气,二宝在那里打死了那么多宪兵,那么,只能试探他的枪法?
“二宝,一会儿,我停车,你挑出车外,找些石头砸他。”
“为啥不用枪?”
“这两个人是特高课的人,在试你的枪法。你若打中他们,他们就会推测出那个仓库里的人是你。准备跳车。”
甄稳猛地刹车,轿车微微打横,两人分左右跳出车外。
二宝下地捡起两块石头,向来车扔去。
甄稳躲在树后躲在树后开枪射击,砰砰,枪打碎了挡风玻璃,却没有伤到人。
二宝扔的石头擦着车门飞过,碰出一溜火星。
车上人急打方向盘减速,他们的本意是逼二宝开枪,但看二宝并没有枪,而是扔石头。
石头带动呼呼风声,咔咔砸在车门倒是挺吓人。一个弄不好扔进车里,只要砸着人恐怕就要报销了。
两人对视一眼,看来不把甄稳逼得紧了,二宝不一定会动枪。
佐藤既然说过,关键时刻可以对甄稳造成伤害甚至毙命。
两人跳下车,全力向甄稳射击。
砰!
一颗子弹击中甄稳肩头,呼的两个石块飞过。开枪那人躲过一块儿,却被另一块儿砸中肩头,被打的转了半圈摔倒在地。
另一人刚要过去搀扶,又是两块石块飞了过来,后面紧接着又是两块。
二宝一把两个石块,不停的扔去。给人感觉好像是七八块一同飞来。
另一人头皮被擦中,忍痛扶起那人退回车中。
“这么危急的情况,二宝都不用枪,看来他不会用枪,撤吧。”
另一个也是这样的想法,忙调转车头,砰砰,又是几块石头,砸碎侧面玻璃飞了进来。
打中司机手臂。
司机诶呀一声,感觉手臂麻木不好使了。
用力踩踩油门,一个胳膊驾车飞快离去。
甄稳肩头中枪,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叫二宝上车,两人离开驶向医院。
佐藤看着回来的两个人,一个肩膀砸的不能动弹。一个胳膊骨折,头皮还掉下去一块,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佐藤课长,我们已把甄稳打伤,当时情况是急迫,二宝若是会用枪,不可能只扔石头,所以,我们认为一定是他的枪法不行。”
佐藤起身来到窗前看着门外被砸的变形轿车,前后玻璃,侧面的玻璃都已经碎裂。一车的车门砸的都关不上了,可以想象出当时多么饥渴。
佐藤有些纳闷,这种情况下还不用枪,那就说明二宝真的不太会使枪。
“你们两个,马上去陆军医院进行治疗,顺道把这车开走,放回仓库,千万不要让别人看到。”
甄稳包扎完毕,返回76号。
丁默邨见状一脸愕然:“这是谁干的?知道这人是谁吗?我立马把他揪出来毙了。”
甄稳摇头道:“不知道,那辆车偷袭我之后开车跑了。不过这两个人也好像受了伤。”
丁默邨啪一巴掌拍在桌上,哼道:“那就好办,张彪,马上带人去各个大小医院,查找两个受伤的人。见到之后,立即马上抓捕。若敢反抗,先给我打一顿再说。”
丁默邨显得很强硬,他的作风比当时的李士群要强了很多。
张彪匆匆带人离开,76号去各大小医院寻找凶手。
甄稳自然知道,这样根本没有结果。佐藤不可能让这两个人去普通的医院。
不过,过场是要走的。
丁默邨道:“现在上海还是如此的不太平,李士群这几年都干了些什么?无能,废物。甄稳,若是不行,你就休息两天。”
“主任,那也好。”
丁默邨点点头道:“今天没事,你就早点回去休息。”
甄稳告辞离开。
回到住处,江难见他受伤,急忙问道:“这是谁打的?”
甄稳笑笑:“特高课的人打的,我想一定是佐藤派来试试二宝的枪法,幸好我记得这两个人。”
“佐藤还在怀疑你?我看这种怀疑恐怕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你若是露出一丝破绽就会惹火烧身,我看,现在请示戴笠让你回去。”
甄稳道:“你可能又忘了,现在回去根本就离开不了,而且佐藤测试完之后,最起码能消停一段时间。不过,咱们随时要做好跑路的准备。”
瘦骆驼这天到了重庆,戴笠命手下干将洪天劫行动处队长,去车站迎接他。
洪天劫心中不满,这么一个小人物,还得自己行动处处长去迎接他,这是多大的面子,有这个必要?
但他也只是想想,没敢跟戴笠提出。
在军统,戴笠的话,你只要执行就行。
洪天劫坐在轿车上,后面跟着两个随从,在后面是一辆轿车,是保护他安全的。
洪天劫把玩着瘦骆驼相片,这张看上去又高又瘦。
坐在后面右侧的年轻黑衣人丰泉,是洪天桩得力保镖。曾经冒着风险救过他的命。
丰泉探头看着相片道:“处长,这么一个人,我们去接就可以,何必劳驾你亲自前往。”
另一黑衣人王风也道:“是呀!这小子有什么本事?听说他是上海来的。”
洪天劫道:“诶,不准乱说,戴老板既然让去接,就好好去接,千万不要惹事。也不知这是人是什么来头儿,到了那里说话做事一定要注意。他别再因为有一个强大的背景,惹上麻烦就不好了。”
瘦骆驼走出车站,重庆经过日本人飞机从38年开始轰炸到现在,已经变得满目疮痍。
按照约好的方式,瘦骆驼站在车站口,手拿报纸,等待接他的人。
甄稳曾经交代,来到重庆之后,不要提他的名字,也不要说是他介绍来的。
因为在这里,除了戴笠,大家都以为他是叛徒。
吱嘎,两辆黑色轿车先后停在他的身边。。
洪天劫没动,王风下车来到瘦骆驼近前。
“你是瘦骆驼?我很奇怪你没有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