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白染因此出什么事情,她该后悔一辈子。
她就这么瑟瑟发抖坐在沙发一角,肩头突然一个温热大掌在上面,是秦以舟。
“其实,白染并非顽劣,他虽小小年纪却有自己的主张和克制力,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黄苗苗的事情,兴许让他很生气,这才动了手,不过也是给她相应的教训罢了。”
她在安慰他,殊不知白洛听见他这话更加心有余悸了。
白洛捂着脸,将头深深埋在膝盖处,“今天是我太过鲁莽了,错怪了白染,他该会去哪里?”
此刻接近凌晨三点,饶是国庆节,街头也早已凄凉一片。
秦以舟灯光下的眼垂着眼眸,叫人看不出情绪却增添许多安全感,“放心吧,他自有分寸,不会做出什么傻事的。”
他没派人去找,就是相信白染这一点,他小小的身体却强大的内心,又怎会被白洛冲动的三言两语给打破幼小心灵呢?
白染和冷亦然走到桥边就分道扬镳了,他自是毫不犹豫的朝庄园走去,白色灯光印的他孤独清凉,却也照着身后的人影,带着黑暗无边。
糟糕!
白染一直没回头,就是为了细细观察而不打草惊蛇,这个跟了自己两分钟的男人。
脚步强壮而有力,像是个练家子,白染悄悄拿出手机拨通助手电话,有时,打不过,跑不过,还是要寻求帮助的。
“啪——”
对方的手速很快,就在白染拨通了的那一刻,他被人捂嘴抱起来一瞬就失了心智。
他在哪儿?他被谁抱着?脑袋好晕......
秦以舟派人寻找白染是在凌晨四点,在逼问冷亦然一系列后,他说出二人早已在三点就分道扬镳的消息。
“叔叔,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冷亦然进退两难,觉得还是得将有利消息说出,“在那之前,我和白染去了一个叫许墨轩的同学家里,并且发现他和白染组织合作的欧美市场有些关系。”
说出这一切,这里关乎的东西便不是微乎其微了。
秦以舟复杂应了两声挂断电话,直到六点,手下的人打来电话说,在一个偏僻的路口,发现有人绑架了白染。
“什么?”白洛颇为震惊颤抖着语音说。
她羸弱的身子再秦以舟三番劝说都无果后仍然坚持到这个地步,本就自责的心脏听见这个消息无疑不是巨大打击。
白染竟然被人绑架了!
......
第二天一早。
不会有任何人因为白染没来上课的消息而停下脚步,仇诗婉却有些恍惚盯着白染的座位,直到下课还未走出身来。
许墨轩朝她走来,温柔的问,“怎么看他位置这么出神?”
仇诗婉收回了视线,却还是拧眉问道,“你说白染今天怎么没来上课啊?”
很奇妙。
许墨轩明明是因为白染才会接近仇诗婉,可看着她好奇白染,他心中很是不适。
“你和他是同班,应该不会不知道白冉经常旷课吧?”他向她反问。
仇诗婉犹豫了番,答,“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两个星期前去了大山,之后因为一些事情造成了失忆,对于过往的事情我都不记得。”
回想到这儿,许墨轩这才恍然大悟,“抱歉啊,我忘记了。”
但,仇诗婉皱皱眉朝他望去,“我不知道是因为我之前失忆,但你知道白染经常旷课是因为什么?”
“......”许墨轩面漏赧意,他没想到仇诗婉会这样深究下去。
中午放学,他提出送仇诗婉回家,仇母出差,所以讲仇诗婉放在冷亦然家里照顾两天,路上经过一个道口,烈日正中,却有两个醉汉倚靠在墙面,许墨轩皱皱眉想带仇诗婉换条路走,那醉汉却是事先睁开双眼,骂骂咧咧的说,“见到我跑什么跑?我就那么吓人,是个会吃人的怪物吗?”
许墨轩不想和这种对社会没有丝毫奉献,活着浪费空气的人讲话,也没这个精力,拉着仇诗婉继续往前走,哪曾想那醉汉较真的拦在二人面前,“我跟你说话呢,耳聋了,听不见?”
他骂骂嚷嚷的,较真的人就真的打他了,可许墨轩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
手中的防人弹珠直接朝着醉汉嘴巴扔过去,小小的弹珠因为重力打在醉汉的牙关上瞬间就渗透出血迹。
“啊......你这个小兔崽子,看我不收拾你!”醉汉彻底被他惹怒了。
仇诗婉肩头筛糠般抖动,说实话,她是从未见过这种场景的,唯一就近的一次可能就是游乐园,白染被刺伤时了。
感受到了仇诗婉的害怕,许墨轩本就不高兴的面色此刻更加阴沉一片,“你在找死。”
他大步上前,儿时学到的跆拳道技术也一点不是开玩笑的,一脚飞起踢在醉汉的脸颊,那壮汉首先是吐出一口黄水来,整个人直接仰在了地上挣扎。
“许墨轩,停下!”仇诗婉猛的叫,如果不是她这一叫,许墨轩准又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泄愤。
许墨轩没有去仇诗婉身边,儿时居高临下望着醉汉,向他警告,“别以为喝了两个酒就可以闹事,在你面前的是个孩子,却比你强上一百倍!”
说完他带着仇诗婉继续往前走,等送她回了家嘱咐两句也就离开了,仇诗婉也正欲转头进门,却发现方才许墨轩的位置,掉了一个U盘,她好奇捡起来,却发现他人已经走远,无奈之下之后稍作保存。
她进门时秦以舟也在,他坐在沙发,满脸阴沉的和冷影商量着什么,仇诗婉小声的走近房间,望见冷亦然,她朝他问,“秦叔叔和冷叔叔这是怎么了?好像都不太高兴的样子。”
她自小就很乖,懂得看人脸色行事,像是今天这种场景,她就乖乖的回到屋里不做打扰,因为这便是最好的帮助。
冷亦然较迟疑望着她,叹息的说,“这件事估计和你说了,也是你不想听见的话语。”
怎么会呢?
“你就说吧,我有什么不想听见的话语。”仇诗婉说着,语气就突然顿了顿,似想到了什么,“白染一上午都没来,该不会是他出什么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