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冷。
打在白洛头顶的不只是舞动飞扬的雪花,还有沁心的寒意。
在她心中突增一个念头,她想与世隔绝,再也不理会这世间的浮华。
于是乎,她越走越上越走越高,回过头去,好像底下的一切都在与她无关。
她穿着素色睡衣,一个小小的流动却也不显眼。
好冷,她要被冻僵硬了,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秦以舟,我们之前的感情就这样消失不见了吗?我们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吗?为什么会出现马潇潇这个人,她来的太意外了。”
意外的叫白洛还以为他们的生活还是如前,她闹,他看。
“砰——”的一声闷声。
白洛倒了下去,望着眼前的雪,越发的模糊、晕晃,她抬手抓了一把白雪,双手被冻的早已没有任何的知觉。
耳边更是模糊的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来这里还会有人发现吗?有人会在乎她吗?没人吧。
“白洛,你疯了!爬这么高不知道有危险吗?”
傅笙箫迅速的跑来,厚厚的雪地在他脚底一下下扑跑的样子很是滑稽,但他整个人的严肃却不滑稽。
他托起白洛的身子,不热,却足够搓暖她的手,一下下的,终于叫白洛有了些知觉。
虽说是有了知觉,整个人却还是很呆滞僵硬,他艰难的抱起她的身子,一步步朝下走去。
这条路绝对是他走过最难的。
大雪纷飞,雪的位置本在脚踝,渐渐的,直接到了小腿位置,他抬脚走一步都难上加难。
白洛悠悠荡荡的转醒,只需一眼就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她虚弱对着他的耳问,“你怎么来了?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敢找不到她吗?
他虚喘着气息,视线不敢一秒钟不目视前方,他要是迷路找不到酒店,就更糟糕了。
“你要是死在这荒无人烟的大雪山上,那该有多憋屈?你说你也是个傻女人,世上好男人那么多,出轨他一个算什么本事?你应该放平心态,他找你也找,看你们俩谁找的过谁。”
嗯......这是傅笙箫自己的见解。
白洛觉得好笑,就真的虚弱哼笑了出声,“秦以舟是你的好兄弟,为什么他出轨有事,你反倒偏向我?”
这是她很疑问的事情。
傅笙箫却不答她,而是继续一步一个脚印下去。
他终是赶在暴风雪发怒前带白洛离开雪山,却没第一时间赶往酒店,而是驱车来到县医院。
她身体虚弱极了,叫傅笙箫更不放心的是,担心她体内有什么疾病,比如精神方面的。
一小时后,医生从病房走了出来。
傅笙箫较为激动的站起来,面向医生,企图从他的嘴里听见一些实情。
“经过我方才对她一系列的问答来看,初步鉴定是抑郁症,还算是比较严重的。”医生说。
这倒是傅笙箫料想到的,可亲耳听见医生说,心脏却还是抽动了一下。
她,真的得抑郁症了吗?还是个重度的,医生只可能在初步鉴定这方面往轻了的说,她本身还有多严重,都是预测不到的。
白洛臭着脸开门走出来。
她一把拉着傅笙箫的手腕就往医院走出去,到了大厅门口,她甩开他的手,皱着眉面向他,“我以为你带我来医院只是为了看病。”
嗯?
“就是看病呀!医生刚才没为你看病吗?”傅笙箫不懂装懂的说。
白洛果然烦躁了一下,“我说的不是指身体上的看病,而是心疾上。”
“心疾上怎么了?”他又问,白洛是真的忍无可忍了,“拜托你认清自己的地位好吗?纵使你和秦以舟有些关系,那也是你和他,我们只是刚认识不到一个星期的陌生人,以后你也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什么樱花树?什么来雪山救我,都不需要你去做!”
她狠下心来一股脑的说。实话实说,这一个星期,傅笙箫是对她的照顾是很好的,纵使是缘于秦以舟所做之事的为他愧疚,那也是为她好。
就不像某些人,明明知道自己的情感,却总是跟别的女人暧昧,她让他和他分开一段时间,他是乖乖听话的分开了,却也是一辈子的分开。
“白洛,你是个白眼狼吗?”
不知道为何,听她说陌路人这三字时,傅笙箫心头无比烦躁。
他只是个从小长在普通家庭的孩子,父母双亡后,靠自己一点点打拼出来的人,少年时,街头混混为了寻乐都是追着他打的叫:小傅狗,小傅狗。
稍微混出点儿名头了,那就是傅少、傅少。
毋庸置疑的,秦以舟是他的引路人,但和自己后天的努力也密不可分,在他人生最低谷期,那个她出现了,在他人生最高光期,那个她离开了。
真是可笑呢,他的经历却是和别人反着来的。
“我好心好意因为秦以舟的事情这段时间一直照顾你的感受,你就一点都体会不出来?通过秦以舟认识的又怎样?那我们不也认识了?管都管了,你叫我不再管你的事情,可能吗?”
绝无可能!
不,他怎么会冒出这个想法出来?他从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甚至被别人惹恼的他,一些较为触碰危险的事情也都做得出来,如今怎么这么贴着脸皮一个人?
对,因为秦以舟,他太看不惯秦以舟的作风了,在这里时就一直听说白洛,嗯......那时的秦以舟是专一的,如今呢,太TM混蛋了!
许久,白洛都是看着他的眼睛久久不说话,最终才从樱唇里冒出三个字,“对不起。”
至少傅笙箫是真心想要管她,她也不该辜负他这一份好心。
她深埋着头,闻着医院的气息,和时不时耳边传来的哭丧声,她不知不觉心情再度陷入沮丧。人生,五味杂粮,为什么要有生死轮回呢?
“好了好了,不要多想了,既然没事我就带你出去。”
傅笙箫是真的能看出白洛心情的沉闷和抑郁,他拉起他的手腕就走出医院,上了他那辆黑色的保时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