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仇诗婉睁着泪眸去看白染的双眼,透彻的紧,白染一时着了迷,却还是继续安慰,“别怕,一切黑暗中的害怕都是对未知的一种恐惧,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鬼神,最可怕的是人心,不是吗?”
她总是这样安慰他,仇诗婉应下,却总是能在第二天便转头就忘。
可现在的仇诗婉,好像有些与众不同了,或者可以说她长大了。
仇诗婉也只是因为一时的黑暗而紧张,渐渐适应环境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她起身,白染也紧跟着起身。这猛地一起身,白染身形本就瘦弱,却因为这几天的作息不规律,他大脑猛地缺氧,双脚棉花般漂浮的稳定不前,人竟是生生的朝下倒去,而他面前,就是刚起身一脸无措的仇诗婉。
只听“扑通”一声的闷响,白染扑着仇诗婉倒在了地上,惊险的是,二人所站之处是课桌密集之处,仇诗婉脑袋没磕到墙角,二人却因为狭小的空间而就这样定住。
仇诗婉没有推开他,脑袋更是枕着一只柔软的手,就连白染都不知道,在仇诗婉面临危险的时候,他竟会不由自主地伸出一只手护住她的脑袋。
黑暗中,白染的双眼睁的尤为大,像是夜空中最闪亮的那两颗星,叫人沉溺大海,久久不能回神。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白染,他双手立刻从仇诗婉脑袋下抽出支撑在地面,结巴道,“抱、抱歉啊。”
就在他刚做出解释的下一秒,因为二人力道而牵引歪斜的课桌上掉下来一本课书正巧砸在白染的脑袋上,那力道不小,叫他与仇诗婉仅仅距离的几厘米,就这么拉进。
两对柔软的唇瓣,突然毫无预兆的紧密相连,叫人猝不及防。
从始至终,仇诗婉都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倒是白染牛一般猛地瞪大两分眼睛,身子慌忙弹跳而起,后脑勺却突然撞到椅子,他吃痛一声又跌了回去,整个人狼狈不堪,如果灯光在这时刻打开,简直能看见白染猴屁股一般的脸。
嗯......就在这时,灯泡很不给面子的闪烁了一下,白染看见了仇诗婉一双复杂的眼,仇诗婉看见了白染火烧一样的脸。再次黑暗一片。
虽然很狼狈,但总归是收拾好自己的起来了,却是背着仇诗婉的。
白染内心ps:虽然婉儿对他不打不骂,但他身为一个男人占了她的便宜,就应该深深的对自己做自我检讨,再看她,他真的不知道该拿什么去面对。
“白染。”
仇诗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染坐在课桌上背过去的脸直接皱成一团,直接伸手捂住了双耳,一边疯狂的摇头,“你别跟我说话,我是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白染,你听我说说话,可以吗?”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仇诗婉:“......”
“谢谢你在我落海那时的照顾,包括你对所有小朋友的关心,还有你得知我失忆后,在医院走廊那里撕心裂肺的哭喊,我也隐隐记得,谢谢你从小到大对我做的一切,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什么感激才好。”
白染捂住双耳的手突然怔了怔,有一瞬间他竟不知道仇诗婉在讲些什么,大概是她失忆太久了,他也孤独了太久吧。
这个过程,真的是太艰难了......
白染还是没有转过身去,更多的是不知道该拿什么面对,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倒是不想选择这段日子。
秦以舟的离去,白洛的将所有心事藏匿、包揽在心中,我家仿佛只有他自己一人撑起了似的,而就在这个时候,仇诗婉想起了一切,从以往的讨厌他,到现在的感激涕零。他难......甚至委屈感直接蔓延心头,他根本无法面对。
紧接着,肩头出现了一双温热的小手,她将他缓慢地转过身去,一双灵动的眼闪烁着最安慰坚定的目光。“我知道这段时间你辛苦了,秦叔叔同样是跌入海中,你不觉得这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吗?所以,他一定会没事的,吃好睡好休息好,最大的帮忙,知道吗?”
要说方才白染只是有些感触,现在直接是泪水润湿了眼眶。
原来,婉儿一直都在关心着他的生活,她下意识的关心他,照顾他,都是不曾改变的。
两个小家伙一直呆到了明早,一个来到教室的学生兴奋的叫自己是第一个来的,看见白染和仇诗婉时,眼神却突然黯淡失色,二人相互望了一眼,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暴雨倾盆......
晚十点钟,白洛下班后破天荒的没有回家,而是拐了个弯来到常去的酒吧。
她觉着她必须得释放一下压抑的情绪了。望着灯红酒绿的面前,她一瓶酒高昂着下颌抽了进去,胃里火辣辣的,大脑却总是不听使唤的回想起秦以舟。
虽说白染总是安慰她这事另有蹊跷,可活生生的人腹部受了重伤又跌落海中,这叫白洛又怎能不瞎想?
而从她进来的那一刻,酒吧里便有不少人的视线集中在她身上,白洛冷笑一番,这世上的男人又有几个人无不例外,都是为了美色罢了。
现在,白洛竟有种心态放平,无所畏惧的心境。
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而她只是癔症中,就觉着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手中的酒瓶子打翻在地也没人去管。
从吵闹的空间来到一个安静紧闭的地方,耳边粗恶的话声响起,“这小妞长得倒是不错,就这么毁尸灭迹了,可真是可惜。”
“你这家伙可别出什么坏心思,毕竟人家可是付了钱的,坏了事情可不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一个小姑娘能搞出什么名堂来?”随后,那人眉毛高挑,脸上也露着淫笑,“反正早晚也是要丢进海里的,到那高悬崖海边有一个隐蔽的地方,先后后也不过耽搁半个小时,解决完了就立刻丢进去,你说怎么样?”
对方显然犹豫了一下,就按照他所说,一个女人搞不出什么名堂来,也就点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