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沫的脸瞬间惨白,似完全不信般失了魂丢了魄。她的双睛里充满了恐惧慌乱,飘忽不定的看了看予洛,最后又望向龙锦辰,咬着唇喝斥道:“你不要在这里胡说蛊惑人心,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何知晓我有心痛之症,但你根本就不了解我的内心,我以前是喜欢过予洛,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爱的人,只有齐泽奕!”
她说得急切,就连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只因她心中涌出对齐泽奕的爱恋,那股锥心的痛就蜂拥而至,让她毫无防备。
“龙锦辰,说话请注意分寸,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见蓝沫娇美的小脸上满是痛苦,韩予洛有着说不出的心疼,他上前一步将她护在怀中,满是敌意地怒瞪着龙锦辰。
龙锦辰丝毫不将予洛冰冷的警告放在眼里,他邪肆一笑:“怎么,难倒沫儿为了你没与恒王圆房,你不该高兴吗?”
“住口,你不要乱说!予洛,你不要相信他说的话,那都不是真的!”蓝沫急了,她怕龙锦辰的胡言乱语会让予洛有所误会,所以便急着开口解释。
她的慌张和无助都被隐在暗处的齐泽奕尽收眼底,可方才龙锦辰的话也字字句句飘进了他的耳中,这让他有些迷茫了,他的沫沫,心中真的还喜欢着予洛吗?
迷离的桃花眼若有所思地看着予洛,他那样贴心地护着蓝沫,这让齐泽奕觉得有些不爽,自己的女人,应该由他自己来保护!
思及此,齐泽奕终于不在暗处旁观,而是故意作出像是刚来般,爽朗地魅笑出声:“沫沫,我来接你了,哟,真巧,予洛也在!”俊美的脸上笑意缱绻如风,对着予洛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闻声,蓝沫有些惊慌失措,急忙推开了护着自己的予洛,身子踉跄着朝后跌了几步,却正好撞进了走过来的齐泽奕怀中。
齐泽奕顺势将她搂入怀中,可当眸光落在她的额头上时,瞳孔骤然一缩:“额头怎么受了伤,都出血了,怎的如此不小心?”他一脸心疼兼责备,爱怜地抬起手轻抚了抚她的额头,柔声问道:“还痛吗?”
“…不痛了……”蓝沫有些心慌害怕,不知道方才龙锦辰的话有没有叫齐泽奕听去。
齐泽奕这才稍微释然,转动着双眸看向龙锦辰,漫不经心地开口:“怎么龙大学士也在,是和爱妃巧遇的吗?”听似随意而问,却让蓝沫忍不住满头大汗,自己所担心的果然还是应验了,如今让齐泽奕看到她与辰和予洛同时在一起,只怕难免会有误会了!
“奕,我和希若不小心走散了,正好遇上了锦辰和予洛……”蓝沫小声地解释道。
“那你额头上的伤?”齐泽奕拧着眉,实再想不明白,好好地来祈福游玩,怎么会伤着了。
蓝沫刚要回答,就听得韩予洛抢声道:“有人意图对沫沫不轨,我赶到的时候沫沫已经摔在地上受了伤!”
此言一出,龙锦辰仍是一脸淡定,全然没有半点惊慌之色,既然他今天敢这样做,自是也想到了后果。
然齐泽奕心中其实早就有了数,他面无表情地瞟了龙锦辰一眼,旋即又宠溺地凝视着蓝沫,用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早知道就不让你出府了,今天若不是多亏有予洛,你要是再伤着别的地方,岂不是让我愧疚自责!”
他眼中的温柔深情尽显,像是在刻意告诉眼前的两位男人,沫沫是属于他的。
见他们那般恩爱,韩予洛的心再次沉入谷底,从沫沫的眼里可以看出,奕才是她的全部,所以方才龙锦辰说的那些话,都是些无稽之谈。
不想再见到他们如此甜蜜,韩予洛淡漠地看了齐泽奕一眼,冷声道:“既然你来了,我就先回去了!”语毕,他转身就要走。
“呵呵…韩大将军怎么急着走呢,该不是见到恒王来了,就心虚了吧?”龙锦辰故意笑出声来,既然今天大家都在,他可是要把戏唱足了。
韩予洛刚迈了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他折身,冷眸犀利如冰地射向龙锦辰,一双铁拳捏出‘咔嚓’的声响,威凛慑人地沉声道:“我念在大家同朝为官,才对你步步忍让,如果你再口不折言,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两人顿时火光四射,硝烟弥漫,火药味甚浓,看似真的就要打起来了般。然在此时,一声好听的女音传了过来:“相公,原来你在这里,可让我好找呢!”
众人寻声望去,竟是一袭白衣的希瑶,踩着细碎的莲步慢悠悠地走了走来。她绝美的脸上挂着浅笑,含情的凤眸中倒映着韩予洛的身影,一双纤纤玉手自然地挽上了他的胳膊,轻声细语道:“相公,这庙会实再无趣,我也乏了,不如我们一起回府吧!”
希瑶的出现,让龙锦辰有些意外,与希若商量好的这出戏中,根本就没有说明希瑶会来,这让他如何再利用予洛来刺激齐泽奕,真是大大失策!
予洛心知希瑶是故意出现替他解围,也并不推开她的手,只是客气地对齐泽奕和蓝沫道了别:“告辞!”
目送予洛和希瑶离去,蓝沫有些疑惑,从希若口中得知,他们不是形同陌路吗,可现在看来,他们明明亲密得紧呢,这样也好,如果予洛接受了希瑶,那么,予洛便不会再恨她了吧?
“奕,我们也回去吧,看到某些人,我就知道觉得呼吸不畅,着实难受!”蓝沫指桑骂槐,心里已经彻底对龙锦辰没了好感。
齐泽奕点了点头,拥着蓝沫准备离开的时候,对那龙锦辰不冷不热地抛下了一句话:“今天不管发生了何事,本王暂不追究,不过,龙大学士日后还请谨言慎行,注意自己的身份,若再做出伤害本王爱妃之事,本王可不会像今日这般好说话!”
龙锦辰但笑不语,眼里的不屑却是清晰可见,他双手抱拳,对着齐泽奕做了个揖,恭敬且谦卑有礼。
恒王府的马车里,蓝沫安静地靠在齐泽奕怀中,而齐泽奕正动作轻柔地为她擦拭着额头干涸的血迹,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自从出了广安庙,彼此就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这让蓝沫分外地忐忑不安。
虽然他的眼里写满了对她的柔情和宠溺,可是他俊逸的脸上却没有半点表情,这让她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于是她伸出小手,拽了拽他的衣袖,试探性地问出声:“奕,刚才在寺庙里,龙锦辰说的那些话,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齐泽奕并不直接回答,直至将她额头上的伤口处理好,才不急不慢地沉着嗓音应了声:“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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