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高府(1 / 1)

商城,古称商都,位于九州联盟西北方,自人皇乐天时代起便是九州联盟的都城。这座城池是九州联盟最大的城池,据说原始以前就是开天辟地大神盘古氏的驻足之地,盘古氏就是以这座城池为起点挥动手中那重达数万万斤的大斧,将原本闭合的混沌大地一劈为二,从而构建出人类居住的空间。

商城有四个城门,分为朱雀门、玄武门、青龙门以及白虎门,这四个城门彼此相隔数百里,其中最大的城门当属朱雀门,这城门正对天子庙堂的,高达十丈。

夕阳渐下,乐缺天子率领的百万大军从四个不同的城门出发而去,商都又回到了往日的热闹,然不比从前。

朱雀门外,人来人往,进城与出城的人络绎不绝,有穿着华丽衣裳的上层人流,也有粗麻布衣来商都讨个生计的力巴……他们要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到家中。

“驾,前面的人快滚开。”

朱雀门百米之外一辆高贵的马车正在快速奔驰而来,进入城门的人急忙避让,马车前头的马夫高声喝道,生怕前面行进的路上惊扰到这匹公子从军营里克扣下来的良好战马。

“快滚开!”随着驾驶马车车夫高昂叫声和战马的嘶吼声,这看似高大威武的马拖着沉重华丽的车厢进入了这座数千年的古都商城。

朱雀门不远处,岳凡与阿爷的身影在夕阳下拉的长长的,他们两个在进城前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老者叹息,他感到悲痛的不是那骄扬跋扈的贵人车夫,而是怜悯众人这甘于平庸,受人欺辱却不敢多言的九州社会。

“阿爷,你怎么了?”

岳凡察觉到了老者的异样,他稚嫩的心理自然联想不到老者的内心所思。

“没什么,我们走吧。”

老者定了定神,叹息自己的心性依旧未曾改变,不过他也不想改变。

这高高大大的朱雀门说来也奇,听生活在商都里的老人们说这城门自商都城墙建成以来就一直是商都的东大门,每当东边的太阳升起这朱雀门竟能隐约传出鸟鸣嘶叫之音,说是那天降神瑞,是朱雀天神在护佑九州联盟的表现。这离奇的故事是商都的一大特色,传了估摸有上千年了,可是实际上谁也没有见过这种奇相,就连城里最年长的老人都没经历过,所以事实上是不是众人饭后闲谈也就不得而知了。

“啧,这两祖孙是从哪里来的怪人啊?竟然还穿着这种原始的衣服?”

“就是,估计是从南部那荒蛮之地来的野人哩!连最便宜的粗衣都没得穿。”

……

自岳凡与老者出现在城池的外部后就一直是人群中的焦点,他们的穿着让他们看起来就是文明社会里的两个野蛮人,奇葩的很。

有人鄙视,有人好奇,有人亦无感。

老者完全不在意这些人是什么目光,自己的行事风格就是这般。

若是他想,只怕是那传说中天蚕织成的褛衣他也能弄来,至于岳凡就更不用说了,他那十岁的年纪又何能得知这些有数十年社会阅历人的心思。

“阿爷,他们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们看?”

虽然自己不理解,可是自己一直被人盯着看的感觉实在是不舒服,岳凡正是这样。

“呵呵,小凡乖,不用理会他们。”

老者对着岳凡嘴唇轻颤,面庞如那淡淡的夕阳光景般温暖祥和。

时间约莫过去半个时辰,落日的余晖早已消去,那一抹残存的黄昏也静悄悄的隐藏在人们的视野,商城内街道上只有零零散散的行人迈着匆匆的步伐赶回家中,距离都城的宵禁只有一个时辰了。

街道两旁,尽是一排排紧闭门窗的店铺,只有一面面书写店面的帆布在空中随风慢悠悠的晃荡。

当当当

寂静的夜空有一轮皎洁的明月遥遥高挂,依稀还有几颗时隐时现的星星点缀在旁。

宽大的街路上空无一人,十二道铜钟声撕裂空气呼啸而来,回响在这整个早已陷入一片安详寂静的都城----商城。

九州律法规定的宵禁开始了。

钟声每隔十五秒敲响一次。三次敲闭都城中央宫殿附近不得有闲杂行人出现,十次敲闭四大城门同时关闭不许进出,十五次敲完后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全城禁行,所有的街道上都不得出现闲杂人等,如若犯禁直接移交城禁部依律惩处。

老者生活在呼尔草原几十年不曾外出,可是他也曾经在商城内生活过一些时日,知得这都城的法则,虽然这些规则约束不了他。

第十五次钟声的余音慢慢的在耳旁消去,岳凡二人已经驻足在一座寻常的府邸门前,不知道这是有意呢还是无意,两人竟然能在宵禁开始前的最后一刻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九州联盟有严格的等级之分,在都城商都这等级之分更是显得明显,而区分等级的最好方法便是众人的居住之地。天子居住的地方称之为宫,贵族居住的地方则称之为王府,而拥有一定实力的人,譬如在朝为官和行商的众人住的地方叫做府宅,最次的便是无权无势的常人住所,为屋舍。

二人站在的府邸大门阔约两丈。整个府门有三扇门,最大的一扇在中,另外两侧有略小的木门,伴有两只石狮,两眼目视前方。

中央那扇高一丈的大门上方悬挂一副匾额,上书“高府”两次苍劲大字,隐约伴有龙鸣虎啸的气魄。显然,高府的主人诺不是在朝为官则是一个经商之人,不然何以冠以“府”字?

“阿爷,这是什么地方?”站在这高高大大的府邸面前岳凡整个都感觉自己渺小了,他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如此气派豪华的地方,除了前时经过的朱雀大门。

“高府……你做事还是这样张扬……”老者想是没有听到岳凡的话语,看着这匾额上的两字摇头苦笑,似乎回想到了什么。

“阿爷?”岳凡见老者没有回应自己又试探性的呼叫了一下,他们两个站在这里已经有一刻钟的时间了,难不成阿爷带自己到这个大城里来就为了看这小小的匾额?好吧,他承认是匾额镶着黄金白银框是很精美,但是也不用一直盯着看吧…….

“咱们进去吧。”老者的思绪被岳凡的声音打断了,意识到自己是想到了曾经的往事,叹了口气就带着岳凡走向这紧闭不开的深红大门。

老者那厚实、布满老茧的大手轻易的就将这看起来沉重的大门推开了一人大小的缝隙,看起来没有花费很多力气。

步入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面大墙,岳凡上面不知道写着什么,看起来好像不是九州联盟的字,又好像是九州联盟的字……

“唉”岳凡心中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不识字的后果啊……看这东西就像看天书一样,密密麻麻的什么也看不懂。

“走吧。”老者似乎看出来岳凡心中所想,摸了摸他那小小的圆脑袋,走向一旁的通道。

高府很大,光通道就有数条,通往不同的方向,而且远远看去都看不到尽头。但是今夜的高府不知道是不是料到会有人来访,岳凡两人走了大半个钟头竟然没有见到一个活人,这么大的府邸不应该连一个下人都没有,而且让岳凡想不通的还是自己的阿爷对这里的地形居然是那样的轻车熟路,似乎以前就来过这个府邸,而且是不止一次,不然怎么会对这里的地形如此了解。

岳凡越走越觉得阴森,就连天空上那唯一的光源----月亮都被一层厚厚的乌云遮挡着了。此时整个商都都静悄悄的,丝毫没有白天那样的生气,就连往日笙歌不断的皇宫都因乐缺天子的出征变得如死一般的沉寂。如果说商都晚上有生人活动,恐怕只有城内各条主街道有重甲兵士在照例巡逻。

饶了不知道多少条街道,穿了不知道多少个门道,岳凡终于看到了前方唯一的亮光。

这点光亮在黑夜的环境里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像是摇曳在狂风的烛光,微微欲灭……

那是小小的屋舍,亮光正是从里面发出的。

仔细看去,屋舍平凡无奇,有数条青藤围绕墙面,周围更是一片幽幽森森的草地,与大门那高贵无比的气派门第大相径庭,可以说是水晶堆里一颗小小的石子。

“高兄,叶某前来相见,你难道就真的不出来一见吗?”叶天带着岳凡踏着青砖碎石小路来到这小屋三丈远处,抱拳呼声。

“呵呵,叶兄时隔三十载再次来访,高某怎能不来相迎,这可不是愚弟的待客之道。”

那小屋的木门缓缓开来,烛光散发的光芒从木门内蔓延出来,一道长长的身影印在地面上。令岳凡惊讶的是这木门竟然不是人为打开的,像是有一股无形的气流强行将这两面木门推向两旁,自己的头发还向着小屋的方向缕缕飘动,而此时天空无风!

伴随着浑沉的男声,从小屋内慢步走出一名中年男子,迈步沉稳,身子魁梧体健,乌黑的长发如秀女情丝般垂落半腰。

一身青衣长袍,面目和蔼,身上没有一丝华贵之气,这很难让人联想到这位普普通通的男子居然就是商城气派大家“高府”的主人。

“叶兄,里面请。”高龙似天庭战将般矗立在屋舍门旁,伸手将叶天与岳凡引入小屋内。

“高兄想必已经知道叶某此行的目的。”叶天对这贯礼仪也是象征性的回应一下,而后向前径直走入这幽暗的小木屋,倒是岳凡经过高龙身旁时让他稍微惊讶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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