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三年一届的小武会是兖州西南部最热闹的时候,到那天方圆百里的年轻人都会来这里参加比试,还会有很多高手来这里参观。一般比赛会持续一个月左右,参加比试的人大多在十五岁左右,五月六日当天,叶杨两家还会为本族中十五岁的孩子举办成年礼,一般下午会举办各种表演,晚上还有焰火表演。从第二日起小武会的比赛正式开始。百里奚只是一个村落,没有招待四方来宾的驿馆,只是比赛在这里举行。除了身份比较高的人会居住在叶杨两府,其余人只能在周边的村落居住,如果人多的时候,会有一部分人露天居住。
小武会起源的时间并不长,到这一届大约两百年。本来百里奚只举办大武会,四方来客只要年龄超过二十岁都能参加,后来村子为了自身的发展才在大武会间加入三年一次的小武会,而且一开始的目的只是为了培养本族的小一辈。后来渐渐发展成周围刚成年的人都能参加,年龄限定在十四到十七岁。近几年由于叶家与兖州柳家关系密切,参加小武会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希望在武会上取得好成绩,以达到进入柳家的目的。按照往届来看,柳家大概会收六人左右。除了这层关系外,在小武会中取得好成绩的人叶杨两府也会为其提供职位,毕竟三州交叉处还是比较贫穷的。至于金钱方面,只有前三名会获得,分别为黄金五两、黄金三两、黄金二两。
小武会的报名时间在比赛的前三天。基本上在四月的中旬就有很多外来的年轻人来到此处。但是百里奚的商业情况非常糟糕,早到的人一般都会在周围的村落停留,等到报名的那天才会来到百里奚。
四月已经过去一小半了,百里奚的比武场地基本已经安排好,现在就等武会的到来。
叶家,叶山镇仍旧在练习武功,此次比赛,他拒绝了一切安排,一心在家练习武术。叶山岁理解他的苦衷,也没有强迫他什么,只是希望他能在武会举办的一月帮助巡视,以防武会发生什么意外。
这次武会恐怕要来很多人,小辈的比武已经无足轻重,大家都是冲着叶山秋来的。这一点叶府很头痛。
叶家的后院,叶北辰和沈馨晨在比试,叶师傅在旁边观看。不到三十回合,沈馨晨就败下阵来。叶师傅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指导叶北辰练习,现在这段时间基本就是他自己一个人自练自悟,叶师傅来主要是指导沈馨晨的。
“叶叔叔。”沈馨晨收起剑,走向叶师傅。
叶北辰心中还是有点不服气的,虽说他到现在都没有理解叶师傅话的含义,也没有主动向对方认错,一直在冷战,但是从内心深处叶北辰也想回到以往,每天练习,然后叶师傅来教导他。他曾经试着问过父亲练武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叶山镇告诉他每个人的目的都是不同的,有的的人是为了强身健体,有的人是为了保家卫国,有的人是迷恋武术,有的人是随波逐流,一辈子都不知道习武的目的是什么,其中大部分人都属于最后一种。
叶北辰按照父亲所说,发现自己不属于任何一种,他只知道自己最初练武是因为看了山秋叔的比试,内心狂热的喜欢上了武术,但是练的时间长了就会疲劳,后来是因为叶山秋和他的誓言才努力练武的,后来发现自己没法实现的时候就一直敷衍了事,现在是因为自己除了练武无事可干,还有就是他想弄懂叶师傅话的含义。
现在除了练习剑术外,叶北辰也会闲下来看沈馨晨练习,有时候他觉得沈馨晨非常有练武天赋,那些无聊枯燥的招式在她的手中都会飞舞出漂亮的弧线,有时还会出现惊人的招式。叶北辰在没人的时候会偷偷练习沈馨晨的招式,但是他总是再现不了对方出奇的一招,或者说他只能完整模仿沈馨晨的招式,而没法理解对方突然出现的一招是怎么使出的。
今天也是一样,虽然他在比试中赢了对方,但是他无法解释比试中对方会使出他从未见过的招式,而且大多都很精彩。现在叶师傅在和沈馨晨聊着天,叶北辰估计就是在讨论刚刚使出的特别招式吧。
他感觉现在自己在这里就是碍事,但是自己不再这里练习又能去哪里呢?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他们只是在聊些家庭琐事罢了,在说他们也不会关注自己。叶北辰这样想着。拿起剑又练习了起来。脑海中也在想着刚刚沈馨晨突然出现的一招,看似不符常理,但却非常有效果,如果不是自己在剑术的熟练度和身体的灵敏度上优于对方,恐怕还不会这么简单取胜。
叶北辰一边重复招式,一边思考着,为什么对方会使出自己从未学过的招式,难道私底下叶师傅教的?不太可能,对方每天基本都和自己在一起,而且对方练习的时候并没有出现这些,那到底是什么呢?难道是对方随即使出来的?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得了了,一个只会基础防御和攻击招式的女孩可以自己创造出新的招式,这得是什么样的奇才。叶北辰摇了摇头,他和对方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对方是奇才的话自己早就发现了。
“北辰。我想和你再比试一场。”
“哦。”叶北辰答应到。现在他和对方比试已经很频繁了,甚至有时一天要比上十几场。大多数情况下五十回合他就会取得胜利,有几次因为失误输了比试。
比式开始,和往常一样,都是叶北辰先发起攻击,因为对方擅长的是防御。
叶北辰第一招就用了冲剑,对方以避让的方式化解,并且主动攻击,两剑相交发出金属相撞的声音。叶北辰因为有力量和速度上的优势,不到十个回合,对方就接不住叶北辰的攻击了,开始露出防御上的空挡。
好,就是这里。叶北辰心中想到,他看到对方为了躲他刚才的一剑,身体后倾了九十度,身体回来的时候转身太慢,后背整个露出了破绽,叶北辰提剑往对方后背刺去。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并没有急忙转身用剑防御或者前进躲开进攻,而是反手驱剑,手腕轻点,由于对方用的是软剑,剑身在手腕的力道下猛的拍击叶北辰的剑身,叶北辰没有想到对手有这么一招,右手剑没有握紧,在猛烈的撞击下飞了出去,而对方的剑尖直指自己的胸膛。
叶北辰还在惊愕中战斗已经结束了,他看着沈馨晨优雅的收剑,然后向叶师傅走去。他们在讲话,但是此刻叶北辰跟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还停留在刚刚的状态。
“北辰,你没事吧。”
“没事。”叶北辰这才从惊讶中醒悟过来,转身捡起地上的长剑,看着不远处正在关注自己的沈馨晨,感觉她越来越神秘了。
叶师傅和对方又交流了一会就起身离去,走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下叶北辰,正巧叶北辰那时也看向对方,对方只是微笑了下就离去了。
“刚刚怎么发那么长的愣啊。”沈馨晨已经来到了叶北辰的身边,关心问到。
叶北辰想问她刚刚是怎么想起反手出剑的,而且反应那么的迅速,完全不是以前的样子。但是想到刚刚叶师傅在和她交谈,恐怕就是讨论这个问题,叶北辰就不好意思再问了。
沈馨晨看对方犹豫的脸神,似乎有话要说,但是憋了半天就是不说,心中大概猜到了他要问什么了,于是开口道:“是不是想知道刚刚为什么会反手出剑?”
叶北辰点了点头,“其实你反手出剑到没什么事,我好奇的是你的剑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我也没看你这两天吃多少么啊。”叶北辰想了想,其实反手出剑对方也不是不能够使用,毕竟两人在一起练习和切磋了这么长的时间,对方对于自己会露出哪些破绽应该是知道了,他只是不明白对方只是手腕轻轻一甩,剑身上的力气就会这么大,这是怎么做到的。
沈馨晨捂着嘴巴笑着,“你才吃多了呢。告诉你吧,刚刚那招叫四两拨千斤,是叶叔叔刚刚才教我的,说是用来对付像你这样在力量和速度上都占优的人。叶叔叔告诉我,要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他还说你一定会攻击我的破绽,叫我在露出破绽的时候不要一心想着防御。当你以为抓住我的破绽就算取胜的时候,往往是你自己露出破绽的时候,如果我这时采取进攻你一定会慌神的,这就叫出其不意。嘿嘿,没想到还真有效。”
“原来都是叶师傅教你的,我说呢,你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快。”叶北辰想着刚刚最后一幕,发觉叶师傅说的的确没错。人往往在胜利的前头大意,露出自己所有的弱点,这是人的本性,人就是这么的骄傲。刚刚自己的确犯了这个错误,以为能够胜券在握,就沾沾自喜露出原形,没有得到的胜利永远不叫胜利。看来自己以后要多注意。
“那个什么四两拨千斤到底是什么,怎么感觉那么大的力道。”
“嘿嘿,哪有那么厉害,那时你以为必胜,所以手上一定会松动,但是你剑上的力道却没用变小,我的剑身撞击到你的剑上,你感受到的力道实际上是你自己剑身的力道,而那时你的手握的不紧,剑柄在你手中产生震动,你才会感觉有那么大的力道。这也是刚刚叶叔叔告诉我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如此,看来他就是想让你赢我一次。”叶北辰口头上虽这么说着,其实内心还是很佩服叶师傅的,叶师傅就这么简单的告诉沈馨晨几句,对方就能打败自己,看来叶师傅已经看穿了我身上的毛病,这是用沈馨晨来教授我啊。叶北辰心中想到这里,感觉自己不应该在和叶师傅怄下去了,他要恳求叶师傅教授自己,指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