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则.亲情的伤很难愈合
记录《农大侠》思路,追亿梦中事。
情很简单,不是年青就成的,也不泪水能洗清的,不是长了眼睛就看准的,也不是天晴了就够的,不仅仅因为靓就能动心的。
在梦中构思,比清醒时有别样的妙处,但得有很好的眠之前奏。
1985年6月24日子时正,陈月平方罢夜读,百感攻其心,万物劳其神,精思博会,久不能寐,因有叹焉:“吾果不长技,而构思湮穷,唯善创哉!”
嗟余,乃就铺面南,盘膝而坐,体全松,帘微瞌,欲运气制之,因思曰:“上蕴乃空明,爽朗之天赐。下收雄浑之地灵,天地交泰,五花聚顶,归附百会,主治灵台。功圆果满,其必善矣!”
乃以神招之:东来湛青之气纯,西至赤金之云清,北聚银白之霭灵,南来艳红之雾劲。其景夺目,勿视而心自明。此谓之四气,相会于顶。
集于静,动乎匀。来者永无极,先天开两仪。复收重浊之地灵,会阴呈墨——韵功至顶时,青金银红墨,合为五花,又内生浩蓝之念阔,里长鲜紫之息新。
外静如镜平,内动若海奔,五花流所归,七气备有顷,水乳来交融,成天灵地秀人俊三才功名,啊也!
陈月平以脊为蛇,以毒为食,故百毒不浸反为福也。内息体内吸引,外气循序入脉,以所过处肉骨筋髓作把式,练练不舍,总其成也。
经此法无数次洗体,强体后才能培元。七气交融,不到水乳不收功。
此中之奇无需比,妙于人寰只我知,此文不是详解处——久之,陈月平圆通全身之后,化为平常呼吸,也至气若游丝之境。
话说陈月平其时对某些方面伤透了心,并无练功之意,才赤金之云渐进渐增通入左臂,便躺下入睡了。他并不感到可惜,既然他们不许自己练本派功夫,此乃自己创新。但伤透了心,练又何必?
在梦中,他很自然地在《农大侠》的生活里担当了一个角色。他本身的命运并没有变,正如在现实里所经受的一切一样。
分不清是哪一个时代,他在一家大型学校中学习。对于人学一道,灵透之极。成绩自然是好的,暗地里还娴熟武技。他的第六感官之强,先绝天人,对父亲返璞归真深不可测的技艺,知在不言中。
他父亲文事不高,脾气如彼,于是有了哥哥之死。他感情上和生活上受到很大的打击。哥哥死后,他们一家的生活仍如这一年时间一样,有变化,但不能动根本。
父亲为人的缺点是显著,其实还是很爱他的,只是不得法,彼此都受暗伤。他对父亲有责斥之意,也是一家子都知道的。父亲发了一阵又一阵脾气,但那阴阳怪气的方式得不到他的好感,父子是更是没得谈了。
亲情是永存的,亲情的伤也是很难瘉合的。
由于可怕的代沟存在,父亲对他的学业并不是很了解,也不知世易时移在儿子那个环境里生活开资的条件,使得陈月平的生活一直很窘迫,他向家要钱的事,连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父亲与他血脉气息相通,他的不满父亲能够遥遥感知到。几个子女中,父亲对陈月平操心最少,他才是他的最爱,也是他唯一的希望,却是他一直不愿意表露出现来的。
令他操碎了心的大儿子过世后,他就更不愿表露太多了。也许太优秀的人天也妒,让他缺些亲情反而能得享长寿吧?
但时间久了,父亲还是产生了负罪感,他准备赎罪。
父亲有心爱的工作和可爱的女儿,女儿和妻子都深明大义,她们对父亲报有很大的希望。
一个秋凉的黄昏,陈月平大步朝回家的路上走去,因为他感受到母亲要来。果然,他在半路上接到了母亲和大妹子。她们是太爱他了,找尽了借口,要去看他,非得要见见他的面才能安心。他把亲人接到党校里,但只收了母亲带来的食物,坚决不要她们的钱。
第二天早晨,母子三人在学校广场上进早点,父亲突然来到了他们身边。他能瞒过陈月平过人的第六感?
“我知道你们要来找我的儿子,就边夜做了一口箱子送过来,给月平装书吧。”他真诚地对母女说,他并不生气。
父亲的面相一点也不出众,肩着一个崭新的花梨木箱子。他这次例外地给了儿子二十五元钱,并把箱子交给儿子,说:“这是给你的!”里面有些什么,父亲没有提说。
他还给了儿子一个大幅本子,咋看是一本剪集,但每页都有几个单人图像,各具不同的形态。最后一个图像头上用毛笔抹了些笔划,乱糟糟的。
只有别人不懂,陈月平明眼无欺,一眼就看出这是武功秘笈,且内外功修练为一炉。父亲又说:“我还专门请了一个人来管理你的生活……”说完就匆匆走开。
父亲的赐予他从来没有拒绝过,陈月平坦然受之。
他们在广场出口,碰上了一个高大健壮、胡须浓密、五十上下的男人,他就是陈月平的总管,充任仆从。
老仆人对陈月平的照顾周到之极,又閑不着,就主动去管理学校的花圃。
管理另一半花圃的老头武功高强,心地不正。而这些稀有花种名贵得很。
学校是人才集中之地,盗窃奸徒又常来活动。陈月平虽然文武全才,但却不让人知,只在暗地里活动。
就是从这时起,农大侠的事迹流传开了。
他第六感官之强,无人能及,老总管一出现,他就知道是自己的父亲妆扮的。农大侠就是他!他要长期陪伴在儿子身边,不是一天两天。
父子两都知在不言中。
父子,主仆如何相处?农大侠如何活动?这就是陈月平想写又没有写的内容。以后也不会再写了。
农大侠武功太高了,深夜,一次活动之余,受到另一个花丁的花毒暗害,性命垂危,陈月平突然出现,轻败花丁,以脊为蛇吸了花毒,父子大哭……
问世间,情是何物,人之行事,谁又能都说清?
父亲是安然无恙,但陈月平却伤了,早就伤了,被亲情所伤。
就是这次,陈月平到底年轻,心急父亲危机,争斗和抢救之时稍有不慎,加上长久以来对亲情的不满耿耿于怀,郁结在心,小小有恙,竟然多年不愈,对他的人生影响非常深远。不谈。
记于1985年6月25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