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如墨。
天幕上,浓云翻滚,气氛深沉而浓重,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远处的大风呼啸而来,地上的尘土被肆意的卷起,以惊人的速度掠过,然后飞向远方……
“爹,您放女儿走吧,女儿不愿嫁与三王爷,爹,求求您了,您就放了女儿吧,女儿与张先生是真心相爱的……”赵飞雪哭丧着跪在地上,衣服被风吹的鼓起,使得原本瘦弱的身子越显单薄。算算时间,她和张容德离家已是半月有余,离婚期不过三天时间,本想过了这几天事情也许会有些转机,不想……
“真心相爱?”赵大钱望着自己这个曾引以为豪的女儿气的直跺脚,“你一个大姑娘家竟会说出这般不知廉耻的话来,自古以来婚姻大事但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由得你自己!”手颤抖的指向赵飞雪,“何况你能嫁与皇家,成为王爷正妃,那是你三生有幸,前世修福,不想你竟这般不争气,竟与这个穷书生这般纠缠,气死我了,你?”
“爹!”赵飞雪跪着爬到赵大钱脚边,拉着他的褂子哭求道:“爹,您放了张先生吧,女儿知错了,女儿真的知错了……”
一甩袍子,赵大钱脸气的铁青,望着此时正被自己手下按在地上的张容德锐声问道:“你说,你和飞雪的关系到了什么程度了,你、你们可曾有过肌肤之亲?”
“肌肤之亲?”张容德勉强抬头,一副明显不是很理解的神情。
“老夫是问你们有没有做什么苟且之事,你这个书呆子,连这点都不明白吗?”
“容德对飞雪小姐以真心相待,在没有正式成亲之前,我又怎会对她做出这般无礼的事呢!容德与飞雪小姐清清白白!”张容德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说到目前为止,你都没对我女儿做什么过份的事?”赵大钱显然不信。
“再怎么说,容德也是读书之人,又怎么会对小姐做出这等越轨之事呢?”
“亏你还知道自己是读书之人!”赵大钱对他稽之以鼻,心里松了口气,神色却瞬间一变,露出狠厉之色,“居然敢诱拐我的女儿!姓张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个穷教书的,连给三王爷提夜壶都不够格,竟最这般不知死活,我女儿是谁,她可是未来的三王妃,那是你能染指的吗?”
“来人!将小姐带回府上,此等不知礼数之人,就此乱棍打死!”
“不要,爹、爹……”
“轰——”的一声,雷鸣之声震耳欲聋,紧接着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顿时,大雨以磅礴之势从天幕倾泄而下,雨滴无情的拍落在人的身上,似能将骨头都给敲碎了。
三元镇的小道旁,狠绝的抽打,歇斯底里的哭叫,亦被这无情的雨幕给掩下……
三月初一,婚期前两日,赵府白绫高挂,一片死寂。
传,赵家小姐与情郞私奔未遂,被赵老爷截于三元镇,张容德被当场打死。次日,不忍心爱之人独下黄泉的赵飞雪趁人不备之时,服下鹤顶红,华丽殉情……
“殉情了?”
揽月楼,京都最有名的青楼内,轻纱拂动,男子一身绯衣,衣襟半开,单手撑头,斜靠在软榻上,紧闭的双眸下黑柔的长发如面纱般遮住了他的容颜,富有磁性的声音低沉中透着慵懒。
“是的,王爷,您未来的王妃,还没进门就给其他男子殉情了!”黑衣男子脸上戴着半边玉面具,立在屋中,态度恭敬,语气严肃而又揶揄,“王爷的婚事,皇上金口玉言,圣旨亦已诏告天下,如今变故已生,王爷您接下来如何打算?”
轻轻一笑,风清寒蓦地睁开双眼,眸中芳华顿时闪现,深沉似海,耀眼如光,璀璨若星。
“如何打算?比起这个死去的女人,风云首富更让本王有兴趣些,你说他接下来会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