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你这个傻瓜,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雪办出从发。0000xs.轻轻的将飞雪搂在怀里,风清寒的神情说不出来的惆怅和心疼,他不知道一个女人到底要经历什么样的痛苦才能从心底萌发出一种如此极端的思想,关于飞雪的事情,他调查了不下十遍,除了张容德这个变故外,她在赵府的生活几乎是平淡的让人觉得无聊,可是……
是因为那个张容德吗?
伸手抚上飞雪苍白的面容,风清寒喃喃自语:“飞雪,我到底漏掉了什么?”
她说她是赵飞雪,却又说她不是赵飞雪,她这话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是彼非彼?或只是单纯的想要否定她与张容德之前的种种牵扯?
风清寒拧了拧眉,脑海里似有什么东西隐隐浮出,却又在他想要伸手抓住的时候又快速消失不见……
微不可闻的叹了叹气,风清寒摇了摇头,将旁边单衣替飞雪套上,即而又小心翼翼的放着飞雪躺回床上,拉好被褥,默了一瞬,待自己的心情稍稍平复后,方才吩咐门外的碧云去将张御医请过来。
张御医在太医院可以说是实打实的一把手,在皇宫内院,除了风云国当今的帝皇帝后以及楼太后,其他便是时下一些极为受宠的妃子大臣想要请动他都得看他心情,当然,一般情况下,这位老御医的心情十次有九次都是不好的,便是宫中这几位顶尖的执权者若非什么疑难杂证,一般情况下,他都不会抬眼皮。
书中常言,为医者,当以仁慈为怀,悬壶济世为本,救死扶伤为道,不分国界,不论贵贱,医能医者,救可救之人……
可咱们这位张御医对此却是相当不以为然甚至是嗤之以鼻,于他而言,仁慈什么的都是狗屁,富贵权势通通都属浮云,至于国之界限什么的在他看来都是那些人吃饱了撑的,世界本为一体,天下源于一家,这不没事找事吗?照这些来看,这位张御医怎的也算的上是一个真正的医者,可惜,此人却有几大怪癖,长的丑的不医,长的太过好看的不医,富到流油的不医,穷到锅子打架的也不医,如此,岂不是那些个长相中等,家势中等的都是他的服务对象?
呃,如果你要这么想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他还有一个令天下所有人都足已憋屈到吐血的怪癖,那就是,他看不顺眼的也不医!
呃!这么大的架子?那当今圣上为何要请他坐镇太医院,这不吃饱了撑的白给他俸禄吗?
其实不然,医仙孟世道的名号听过没有?一代巫医宁常生的名号听过没有?一代巫医之关门弟子天下第一公子东离非的名号听过没有?那些人在医界可都是一些能够妙手回春,起死回生的领军人物,而,咱们这位镇守太医院平常便是连风向天都不可轻易请动如今却被风清寒呼来唤去的张御医张颠,便是那位圣手医仙孟世道的师弟,传闻,他的修为较之医仙只差那么一点点,至于为什么会差那么一点,又从何而知的差那么一点,就得从曾经的天才皇子风清扬说起了
据说,七年前,风清扬在一次意外中摔破了头颅险些至死,宫中所有太医皆是束手无策,风向天无奈之下正欲张皇榜以示天下名医,不想,恰在此时,张颠却似游魂般出现,一翻毛遂自荐之下,便将那位在死亡边缘徘徊的风清扬给从阎王手中拉了回来,不过人是救活了,但,天才却也从此变成了傻子。
张颠在医界的名号由此而起,但其医术较之医仙孟世道稍有逊色的说法便也由此传出,因为,有不少人认为,当时救治风清扬的人若是医仙孟世道,或是巫医宁常生的话,风清扬当时兴许不仅能活下来,而且能够相当聪明的活下来!
当然,这样的说法或许只是当时人们对于一位天才就此陨落而发出的惋惜,但这话传到张颠的耳朵里却是翻了天了,名曰:头可断,血可流,医者的名号不能丢,如若不能将风清扬再度变为天才,他张颠便也死在这宫里头了!于是乎,为了与孟世道相争一个医界至尊的名头,本是四海为家的张颠从此便也就走上了宫中太医一把手的道路。
至于这位眼高于顶性格乖张怪异,差那么一点点就能位列神医的张颠张御医这段时间来何以对这位人人道之废材,长的堪称妖孽又爱钱又爱色的三王爷风清寒这般唯命是从,这其中的曲折,辛酸便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张御医,本王叫你给王妃看病,你抖什么?”风清寒斜斜的靠在旁边一张比较靠近飞雪的椅子上,睥了一眼身形突然猛颤了一下的张颠,眸底泛起淡淡的不悦。
“呃!”张颠闻言,本来没颤了身子不禁又是一抖,即而又回首望着风清寒讪讪的笑道:“啊,那个,王爷啊,我没抖啊,我哪里有抖,我镇定的很,一定是王爷看错了!”
“看错了!”眸光轻轻一睥,风清寒冷嗤一声,语气见冷:“张御医言外之意是说本王睁瞎眼吗?还是说,你抽羊颠疯了!”1ctQS。
“啊!睁眼瞎!”张颠一惊,全身又是一个三百六十度的猛抖,险些从凳子上滚下来,“三王爷一双慧眼看尽天下,哪里会是什么睁眼瞎呢!嘿嘿,是王爷气势太强,霸气侧漏,是我一介凡夫俗子,低贱之人,因与高高在上的三王爷共处一室,因太过激动,又受您气势影响,才会偶尔发下羊颠疯,所以还请王爷见谅,我,尽量控制,尽量控制!”
“控制?”风清寒低喃一声,望着飞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却是不再言语。
而眼见着风清寒没在睁眼瞎这个问题上纠缠的张颠却是暗自擦了把汗,平复了一下心绪之后又继续为飞雪诊起脉来。天知道,他张颠天不怕地不怕,不吃软不吃硬,却唯独对背后这位废材王爷的极度无耻而无比的胆颤心惊和无可奈何,在风清寒面前,张颠觉得自己活生生一刮了鳞的生鱼,只能任其刀俎。
马,黑马,无数匹喂了春药的黑马,张颠默默的眨了眨眼睛,端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
将马通通都喂以春药,然后将他脱了裤子摆好姿势往那里边一扔……
想到风清寒对他这种无耻至极的威胁,张颠顿时便连骂娘的勇气都没有了!他的桔花啊,断是死也不能受到这种摧残的呀!
唉!暗自在心中叹了叹气,张颠更是悔不当初,早知道自己会撞到这等无耻之人,七年前,打死他都不会选择在那个地方的,真真是祸从天降祸从天降啊……
“怎么了?王妃有什么问题吗?”见张颠把着飞雪的脉一会摇头一会叹气,风清寒当下便淡定不了了,飞雪的伤势他都检查过,除了腹部那一剑之外,其它地方在用过药之后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才对,难道……
想到这里,风清寒不禁猛的站了起来,“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啊!”张颠又是一惊,“什么查到什么?王爷你什么意思?”
“砰!”一个爆栗打在张颠的头上,风清寒不禁怒喝道:“本王叫你给王妃看伤,你他娘的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非得本王安排你进一次马厩你丫的心里才舒服!”
呃!骂娘?丫的?
风清寒无奈的拍了拍头,果然,入墨者黑!
“不是的,王爷你误会了,我……”
“他娘的,你少废话,本王问你王妃情况到底如何?”
关心则乱,风清寒好不容易才入定的心瞬间便被张颠两个无意的动作给搅的方寸大乱,张颠也情知自己这次是撞了老虎屁股,半个字不敢再啰嗦,便飞雪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当然,聪明滑溜如他,自是先将好的说出来。
“王妃的伤口处理的很好,除了失血过,身体处于极度疲惫之外,其它到也没什么大碍,我这就开张方子,给王妃好好调理身子!”张颠擦了擦汗,起身就准备去开方子,但,当他察觉到风清寒那如寒冰般刺骨的眼神时,身形刹时便顿在了原地。
“王爷!”张颠有些心虚的吞了吞口水,即而又有些踌躇的说道:“还有,王妃的脉好像有些特别!”
“特别?”眸光一眯,风清寒冷声反问。
“是,是有些奇怪。”
“奇怪!”语调拉长,风清寒一瞬不瞬的盯着张颠,涔冷道:“本王不喜欢模凌两口的回答!”
“是,是,王妃的脉象的确是很奇怪!”张颠顿了顿神,继而又鼓足了勇气说道:“一般人可能检查不出来,王妃的脉象表面上除了虚弱一点之外与常人并无他异,但,我却发现王妃的脉象却是暗蒧杀机,如果我若没有诊断错误的话,王妃定然早已中毒在身,而且是至毒,毒的种类至少在十种以上!”
至毒?十种以上?风清寒脸色一黑,心中刹时升起一阵阵哇凉哇凉的寒气。
“而且还是保守的估计!”但见风清寒这般备受打击的模样,张颠不禁抽了抽嘴角,一枚炸弹又毫不留情的自风清寒的头顶放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风清寒踉跄的往飞雪的床前一坐,一个正常的人何以能够承受如此多的至毒?而且还能得以不死?是以毒克毒?还是以毒治毒?
“你知不知道这些蒧在飞雪体内的都是一些什么毒?对她会有什么影响?能不能够将毒排出来?”
“其它的我不敢说,不过,鹤顶红定然在其中占了一席之地!”张颠顿了顿神,继而又接着道:“不知道王爷可曾听过以毒噬毒?”
“以毒噬毒?你是说飞雪……”风清寒动了动嘴角,脸色顿时一片惨白,张颠的这句话就像一柄泛着寒光的利剑从他的胸前穿心而过,没有痛,没有命!
上一次他便知道飞雪已身中奇毒,他珍惜她,所以才会出动四方的人去寻找医仙的下落,所以他才会让玉面不惜一切代价去请东离非,所以他才会撤了后山蒧宝阁的所有暗卫……
他以为她会有所行动的,却是没想到……
以毒噬毒这种只在古书上出现过的拢毒方法,这种传闻中的东西竟然用在了他的女人身上……
“有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