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爵爷,有什么事啊?”丁少典虽说喝了点酒,但是头脑还是清醒得很
“哦,当不得祭酒一声爵爷,丁祭酒叫半鼎就行”白逸这次过来还的确有些事情,不过,与国子监驿馆武官
“半鼎?”丁少典有些不明白
“半鼎是我的表字,半鼎这次过来,是想要问问丁祭酒,听说丁祭酒之所以能够在国子监做了二十年学子一朝翻身为祭酒是靠着骂白家被先皇所看中?”白逸一点都不含糊
“当初年少气盛,看见一些不平事自然,反应过激了一些”白逸这一问可是把丁少典微微的醉意给吓醒了,难不成白逸这是想要算账?
“丁祭酒别急,半鼎这次过来,不过是想要问一句,但凡一个正常人都知道二十年仕途无寸进自然不能再接着开口顶撞白家,不知,丁祭酒为何能够一直坚持下去,是否,有人跟祭酒说过什么?”白逸面上带笑,心中却是希望能够从丁少典的口中知道什么
白逸这次过来还真就不是因为国子监驿馆这件事情,而是为了收官先生,谁会顶撞白家一顶就是二十年,难道他真的就不管自己的仕途了?白逸一直想不明白这件事情,直到后来白云告诉他,貌似,收官先生和这位丁祭酒有过对话,白逸心中不禁就有了点想法,世家入京有收官先生的影子,而这位丁祭酒似乎也和收官先生有些说不清楚的关系,国子监驿馆的事情,白逸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所以白逸才会进宫和夏炆争那一下,不为别的,只是为了看一看收官先生目前在朝中有多少能量
“半鼎问的,是收官先生?”丁少典明白了什么
“还望丁祭酒赐教”白逸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没错,当初收官先生的确与我有过联系,当初我不过是国子监的一介书生,也没有什么晋升的渠道,直到收官先生出现,他说,有办法让我一朝翻身,不过,就是时间有些久”丁少典老老实实的说道
“那时候,貌似是均帝时期?”白逸问道
“的确,那时节白家风头正劲,收官先生也渐渐退隐幕后,直到后来收官先生答应白军师三十年不问天下事,躬耕于江南,我那时候就是个愣头青,只知道听着收官先生的,把脏水一股脑的往白家身上泼”丁少典心中有些虚,他可不知道白逸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然后,到了晦帝时,祭酒终于被晦帝看中,一步一步爬的比平常人快了好些?”白逸一脸坏笑的看着丁少典,丁少典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知道,后来收官先生找过祭酒么?”白逸问道
“找过,后来我成了国子监祭酒,收官先生找过我,让我往国子监驿馆里塞了两个人”丁少典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知,那两人是否还在国子监驿馆?”白逸接着问
“不在了,后来两人都不知怎的,死了”丁少典现在心中有些慌,他感觉自己似乎进了一个圈子,一个在数十年前就已经设计好的圈子
“想必丁祭酒这时候,应该明白为什么我会找皇上把驿馆的事情给抖出来了吧?”白逸眯着眼睛说道,缓缓的将杯中酒喝光
“可是,一个小小的驿馆,收官先生能做什么?”丁少典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但是,这明显就是一个圈,到了今年,似乎这个圈也完成了,就看圈中人究竟有没有本事把收官先生的目的给挖出来了”白逸站起身子,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地方士子明明可以找个上等的地方住却偏偏要去国子监驿馆,看来收官现身在国子监驿馆,藏了什么东西“丁祭酒,半鼎就先走了,祭酒的酒,果然很是好喝”白逸给了丁少典一个笑脸
“送爵爷”丁少典这声爵爷叫的心甘情愿,如果白逸今天不来,可能自己的命都有可能丢掉,而并非仅仅的丁嘉宇与自己的位置问题了
“祭酒止步,希望祭酒能够查一查,究竟收官先生,在驿馆里有什么安排,让各大世家争先抢后的住进驿馆”白逸转过身子便向着丁府大门走去
丁少典愣在原地,国子监祭酒,原来,自己这个祭酒位置都不过是收官先生安排好给自己铺路的么?
而白逸此时心中却是有些忧心,爷爷已经撑不了两年了,若是收官先生真的比爷爷还能熬,最后难保不会出现大问题,收官先生,难道真的是到了收官的时候才能看见这位先生究竟杀心在何处么?收官先生与爷爷,这两位老人的对决,都经历了五位皇帝了,夏家江山上最后驰骋的,却是两位已经垂垂老矣的老人,收官先生,数十年一记胜负手?自己似乎是爷爷的胜负手,那么收官先生呢?他的胜负手是谁?谢晋?还是王世贞,还是杨慎?天之骄子们也许争了这么长时间,更多的是为了能够争到收官先生的一记好手吧?
而丁少典此时则不再饮闷酒,而是起身换了一身官服便往国子监驿馆走去,他要去弄明白,收官先生究竟在做什么,自己对于收官先生究竟是否只是一颗随时可弃的棋子?当初自己满心欢喜觉得有收官先生作为背景必定能够在这昊天的朝堂上得到自己的一席,难道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却还是因为收官先生得不到善终?他不愿意这样,他要把自己的命运把握住
丁少典坐着轿子到驿馆,看见驿馆内无数士子,心中想着,真是个野花盛开的年代啊,可是自己还没死呢,怎么能成为野花们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