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焰住院的事,第二天大家都知道了。米米还在睡觉,胡焰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的敲打,时不时看一眼熟睡中的米米。
欧阳宇推了一下键盘,没劲,这胡言太没意思了,战斗才刚刚打响,就撤离前线了。汪明洗了澡出来:“叹什么气?”
“胡言住院了。”
换好了衣服,拉开窗帘,汪明没接欧阳的话茬,进了厨房,不一会煎蛋的香气弥漫了出来。欧阳抽了抽鼻子,猫一样晃了进去:“你怎么不发表意见,我要吃两个糖心蛋!”
一边说一边打开冰箱,取出橙汁倒了两杯,看汪明还不理他继续说道:“我们还打赌看哪个胜利呢,这下没得玩了。”
刺啦,又一枚鸡蛋放进了煎锅里,另一边吐司机砰的弹起,四片新鲜烤面包出炉,汪明一边抹黄油一边说:“你没参与吧?”
啊,闻起来好香,拿起一片面包咬了一口,烫的欧阳宇直转圈:“热,哦,热,我才不参与呢,你不是说千万别拿米米开赌吗,不过怎么着咱们都是胜利者,我是鉴定人,输了的要帮我们给苗苗的婴儿室装修,哈哈,我才不管他们谁输呢,最好都输!”
呵呵,这个欧阳!“他们是不是打赌米米会选谁,离开谁?”
欧阳正在吃面包,也不说话,脑袋靠向汪明的后背点了点。最后一个鸡蛋出锅,撒上一点细盐一点胡椒面,旁边摆上两片酸黄瓜,忙完了转过身,一点欧阳宇的鼻子:“你赢了,我估计他们都输了,米米应该选都不选。”
一觉睡醒,米米囫囵吃了点东西留下几百块钱就去医院了。米壳腻在空调底下不起来,胡焰独自在客厅继续玩电脑,信息是敲给秦雷的。这厮正在外面跑业务,开了个手机QQ,单指发短信的速度跟胡焰双手打字的速度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正好跑到米米家这边,跟不上趟的这厮索性去了米头家。
胡焰乐颠颠的去开门,这可是头一个来看他的客人呢。“你怎么打字那么慢?!”一见面胡焰就跟秦雷抱怨。
秦雷颇腼腆,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就上来了:“手机打的慢,米头走了?”
换了拖鞋进了屋,胡焰还送上一听饮料,两人去卧室聊天,没办法,只有一个空调在那边。秦雷靠窗坐着,四处打量,这还是米头的卧室吗?很干净,真的干净,凉被叠的整整齐齐,床上一件散乱的衣服都没有,胡焰平伸着两条腿靠在靠垫上,一只手习惯的搭在米壳的脑袋上,很,很有点男主人的味道。
“为什么帮我?”胡焰问秦雷,是他打电话给自己的。
秦雷撇了撇嘴,我冤那,我是胡言那头的,红红才是你们这头的。“秦雷,我马上要出去,你负责通知胡焰,顺便别忘了给米米打个电话,让胡言误会!”臧红红拎着小坤包挥舞着小手的摸样又出现在眼前,反正是恶搞,也无所谓了,既然胡焰误会就让他一直误会下去,这叫打入敌人内部:“没什么,我看红红通知了胡言,气不过,总要公平竞争嘛!”
红红,原谅我,通知胡言的也是我。“胡言住院了,结果出来了没有?”其实秦雷是想问,米米是怎么决定的处理你的,没好意思问出来,毕竟自己刚刚还在装好人呢。
别说,秦雷还真把胡焰骗了,有一丝小感动,米米的朋友也不是很差,虽然大多数都很奇怪,比如说男人喜欢男人,那还怎么繁育后代呀,种族不就灭亡了吗?不过,关我屁事!“谢了,没什么呀,就是住院!”
这家伙是白痴吗?“那米头没说,你这边。。。。。。”
“还不是老样子,每天留点钱,不过我现在会做饭了,对了,秦雷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感情,小王子做饭上瘾了,这可才吃过早饭啊!
清晨,燥热全无,微微有风拂过,住院楼下有个大花坛,花坛旁还种着一颗硕大的杨树。胡言立在窗户边上,低头看向花坛里的月季,白的白,红的红,正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刻。
本来以为一定会丢失的东西突然转回了头,原来,她是懂我的,那是我,一直,没懂她?胡焰的眼睛是浅棕色,或者说是琥珀色,眉毛出乎意料的浓重,显得很男人。米米总是说,你这眼睛跟眉毛一点都不相配,眼睛纯净温柔,眉毛太厉害,看了害怕!她却对自己说,别害怕。米米,我一直在害怕,害怕失去你。
米米的身影出现在住院楼前必经的小路上,胡言移动了一下,把身子藏在窗户边上,只用余光继续看着。米米今天没换衣服,还是穿着昨天那套,简单的白色针织衫和一条七分卡其裤。走到花坛的边上,米米停了下来。
咦,这里居然有非洲菊,还是胡言大爱的橙红色,歪着脑袋四处看了看,一伸手,咔吧,花到手里了,捧在胸前,一路小跑,典型的做贼心虚。
幼稚的行为逗得胡言一笑,想了想走回床边,躺好后决定装睡。没多久,就听到了米米的脚步声,开始很急促,快到门前了变的轻缓起来。。。。。。
还在睡?大半个身子都露出来了,病号服很大,空空荡荡的可以看见大半个胳膊。米米放下包和花,轻手轻脚的靠近,把胳膊拿了起来放进被子里,被子往上拉了拉。胡言没动,他怕自己冲动的想要吻米米。
找了个杯子接了点水,非洲菊摆在了药柜上。拿出手机看了看,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单位的同事,一一回了短信过去:手机开震动了,什么事?大多数回的短信都是问自己有没有事,只有红红的最可气,她问自己和胡言和好了没有。
米米最后才准备给红红回,没想到她到着急,一时三刻也等不了打了过来,米米接起电话看了一眼熟睡的胡言走到了窗户那里,电话里红红一个劲问,偏偏嗓门又大,幸亏没吵醒病人。
胡言继续装睡,他也很想知道米米的答案,电话里,红红问的问题他更关心。
“你轻点,他还在睡。”米米的声音不大,胡言要很努力才听得清。
“你在医院?那你是回心转意又爱上他了?”臧红红点了一根烟,呀呀个呸的,那老娘的赌不是输定了,胡焰,白长了一张那么漂亮的小脸。
“说什么呢,就算不是爱人,也曾经是爱人,我怎么会不管?”米米刚要说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电话里的红红连珠炮似的轰炸了起来:“那就不是?你陪在医院,小家伙什么个意思,干嘛?小家伙和你有没有戏?”
胡言的心刷的沉了下去,原来,她没那个意思。
真他妈的,要不是在医院,米米估计早就开骂了,这红红今天吃药了,问的都是什么问题?!“你在这样我挂电话了,我跟家里那个胡焰也没关系,还不如眼前这个呢,至少还是朋友!”挂断了电话,突然觉得亏心,堵一口气说胡焰跟自己没关系,太牵强了,有关系,又是什么关系呢?
亲爱的——等于你好,到了胡焰那等于恶作剧,到底是什么关系反正不是情侣关系!
胡言的心嗖的一下又回来了,原来,她对那个也没意思,如果是这样,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挽回?
思过来,思过去,胡言也没想到怎么跟米米开着个口,突然觉得房间里很静,转过身才发现米米趴在床边上睡着了。昨天一直陪到两点,那是医院规定的最后时限,今天一大早就来了,看了一眼橙红色的非洲菊,还不知道她原来这么细心,居然还记得自己的喜好。就这样歪着头看着米米睡的口水直流,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如果,胡言拍醒米米直接跟她说,我们重新开始吧,米米会怎么办?可惜没有如果,因为米米一觉醒来,发现胡言还在睡,就静悄悄的走了,甚至都不知道这个男人曾经清醒的看了自己那么久。
胡焰提拉着拖鞋满屋子乱转,这秦雷到底是感谢自己的饭太好吃给自己支的招呢,还是恶整自己?上次,她拒绝自己让自己很没面子,难不成是自己理解错误了,女人说不要,其实是要?!
米米被人算计了,还兴致勃勃的奔着算计幸福的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