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夏轻舞的身体元气大伤,又是个娇滴滴的女人家,哪经得起他在盛怒之下的一记推搡,轻飘飘的像纸片般的身子瞬时失控的往后倒去,本能之下,她下意识的用手撑在地上,想稳住她的身子,却不想,她的左手因此扭了一下,鲜红的血顿时染红了手腕上包裹的白纱布
夏轻舞忍不住哭喊道:“止凌哥”
晏止凌的身子一僵,马上松开了陆言,转而扶起地上的夏轻舞,皱眉看着她裂开的伤口。
“你等着,我去叫医生过来。”
他和陆言擦肩而过,两人都明显的从对方的眼睛看到了未冷的怒焰。
“呵”陆言不轻不重的发出一声讽刺的冷笑,随即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几分钟后,夏轻舞的主治医生解开她左手腕间的染血纱布,那血淋淋的伤口,混着鲜血,格外的触目惊心。
医生的面容严肃:“伤口蹦开了几针,需要再进行一次缝合手术。”
“嗯。”晏止凌冷着脸点头。
伤口止住血后,夏轻舞听从医生的安排,躺在手术推床上,她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晏止凌,咬唇央求道:“止凌哥,你在外面等我好不好就这最后一次,之后我再也不麻烦你了。”
她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松口说出这句话来。
今早清晨,她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晏止凌守在她的病床边,而她的手也紧紧的抓着他,她能够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那么温暖,令她错以为这是一场梦。
可他很快也醒了过来,见她醒了,他没有说任何一句话,没有指责她,没有安慰她。他有条不紊的吩咐ida去为她买来早餐,吃了点东西,又叫医生来检查她的伤口
做完这一切,他拉了张椅子往病床边一放,坐下来问她道:“为什么割腕为什么想寻死”他说:“轻舞,给我一个不生气的理由。”
“我的脑子里全是那一晚的画面,太恶心了,我不要再去想它”夏轻舞难过的哭了起来,喃喃道:“我接受不了,止凌哥,我接受不了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还让你知道了我那么难堪的一面”
她从未想过,会遇到那样的事情,然后被晏止凌察觉出。
前两天她因为掌心上的伤口住进医院,醒来后伏倒在他的肩上痛哭,就是因为他知道了这一切,并且开口向她求证的时候,她忍不住心中的羞耻,崩溃的掩面痛哭。
他是她这一辈子最爱的男人啊,她做梦都想着,在他的面前能永远清清白白的,即使他以后偶尔想起她来,也是忆起她的好,而不是忆起她的不堪。
活了三十年,她几乎事事顺遂,从小到大都是被家人捧在手心上的小公主,要长相有长相,要学识有学识,她不缺任何东西,她一贯都是温温柔柔的性子,骨子里却有着骄傲自爱的本性。她爱了自己这么多年,可到头来,却被郑成正那个晴兽摧毁了她所有的骄傲
再加之莫延枫,后来又在她的伤口上洒了一把盐。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竟因为他自己的利益而不断的向她施压,那一刻,她简直心冷。
那晚在他们的家里,夏轻舞甚至想过,她能死在止凌哥的手上,也是幸福的。
本就是欠了他们孩子的一条命,她愿意偿还,反正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她夏轻舞的容身之地。
她割腕自杀,究其根底,就因为想要寻一个心灵上的解脱
夏轻舞眼中的绝望,让晏止凌的心里极不好受,他不由得伸出双手,握住她的双肩,凤眸凝视着她流泪的眼眸,一字一顿的说道:“轻舞,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只会担心你,绝不会嫌弃你,厌恶你,谁敢说你难堪没人会知道这件事情,我向你保证。”
“止凌哥,你不懂你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你不懂”夏轻舞当着他的面,悲恸的哭了起来。
晏止凌却是听了她的话后,俊美的脸庞上泛起一抹诡异的苍白,他不再说话,手也放了下来,沉默的看着她哭泣。
“止凌哥”夏轻舞的眼角还沾着泪珠,小心翼翼的说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怎么能忘了,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年仅十六岁的止凌哥所遭受的非人的折磨。
当年,若不是她爷爷碰巧救了止凌哥一命,恐怕这世上,也不会再有晏止凌这个人
“只要当时想开点,便没有什么坎是不能跨过来的。”晏止凌侧首,毫无温度的凤眸凝向窗外,他的语气极淡:“你们夏家,到如今只剩下你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往后又怎么向你爷爷你爸妈交待轻舞,你有勇气拿起刀片割破血管,怎么就不能有勇气重新站起来,再活下去”
“止凌哥难道你就不怨吗不恨吗”夏轻舞轻咬嘴唇,煞白的唇色渐渐有了淡淡的粉色。
晏止凌是知道她在问什么的。
他冷冷扯唇:“怎么不恨我蜇伏了十年,换来四年前莫家的一无所有,不过可惜,莫家那位真是只老奸巨滑的狐狸,莫氏摇摇欲坠,他却把莫延枫推了出来,自己先跑了”说到这儿,他看向夏轻舞,像是在对她也是在对自己一字一句的宣誓道:“我要亲眼见着他断了最后一口气,如果他在这四年里老死了,我也要把他的坟墓查出来,掘了他”
他话里的阴寒之气,听的夏轻舞不禁抖了抖身子,她本能的害怕这个样子的止凌哥,像地狱里锁魂的黑无常。
晏止凌装作没看到她眼睛里的害怕,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轻舞,怨恨是一回事,活下来又是另一回事,这两者之间并不存在阻碍。”
“我知道这些道理可是,我现在觉得好难受”夏轻舞很害怕,她没有晏止凌那么强大的忍受能力,去原谅这一切,暂时的放下这些怨恨,平静的生活下去,她害怕自己做不到。
能做到,她也不会狠心结束自己的生命。
晏止凌听了她的话,却是意味深长的说:“轻舞,你需要去找个男人,找一个真正疼你爱你的男人,帮你渡过这一劫。”
“”夏轻舞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真心建议还是调侃她未免也太不分时候了。她正郁闷着,脑海里却是不经意的灵光一闪,她不禁问道:“四年前你娶了安云希,难道是因为那个时候她刚好出现吗止凌哥,你那时候为什么不找我你明知道,我是很愿意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可能吧。”晏止凌随口道,时至今日,他已经不在意这个答案了。
喜欢上安云希,或许是如轻舞所说的,她恰好在他达成了心中所愿,且又一时找不到什么理由支撑自己活下去的时候出现了,又或者仅仅只是因为,他曾有过那么一次,放手让安云希离开他的机会,她却选择了留下来。
“轻舞,你跟她不同的地方,是你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心甘情愿的被困在一个城市,一套别墅里。可是,安云希能。”晏止凌的声音渐渐有了些暖意,眼神也恢复了淡淡的温和,如水波荡漾,他接着说道:“四年前,我娶了她,却也折了她飞翔的翅膀,她被我困在别墅里,几年来连门都不准出一步。但你知道吗我和她第一次吵架,吵的很严重,她歇斯底里的骂我是魔鬼,囚禁了她的自由这一番话其实很震心,然后我在几天后就做了一个大胆的测试,那一夜里我撤走了所有的保镳,放她走,可是后来,你猜怎么着”
听着他淡淡述说他们生活的一些经历,一些不起眼的细节,夏轻舞觉得她的心很疲惫。
她缓缓的躺了下来,轻闭眼眸道:“她还在你身边。”
答案不是很明显吗安云希还留在他的身边。
“嗯。”晏止凌听着她的话,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他说:“我那晚跟在她的后面走,猜不准她会不会回头,我甚至想过她真狠心丢下刚满两周岁的儿子离开,这种狠心的女人也不值得我挽留,但后来,她回头了,回到家里的第一句话就是跟管家说,宝宝喝奶的时间到了。”
那个时候,安云希其实是在气头上的,小宸发烧住院,她一个人日夜不休的照顾儿子,可是他这个当爸爸的却是好极了,跟凌天影视旗下的一个女艺人出海度假,媒体记者大肆的报导他的桃色新闻
她和儿子回到家,意外的看到他像个大老爷似的坐在沙发上看自己的新闻,那一刻,安云希心里的那团火真的是蹭蹭的往头顶上面烧,冲动的想和他一拍两散的想法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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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