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云沉默以对,看着气焰嚣张的楚明日,淡淡的一勾唇角,便撞开楚明日,跨步离去。
安盛紧紧的追了上去。
小易子跑到楚明日跟前,一连拍着马屁:“殿下刚刚真是威武,你看看大皇子仓皇而逃的样子,恐怕皇子中就属殿下您最风光了!”
楚明日轻声一哼:“那还用说!”旋即一摆衣袖,便跨步往天牢里走去。
密牢。
林慕卿已经被关在这里快一天了,感觉那些光线越来越弱,林慕卿便知道,外面恐怕天色快要黑了。
而对面牢房墙角里的那个疯老头自从倒下去过,便没有再醒过来烦扰林慕卿,倒是那些蟑螂老鼠时不时窜来窜去,有些打扰到她了。
忽然,一声开锁的声音打破了整个密牢内的宁静,是那么的刺耳。
伴随着吱呀一声,一抹明黄色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一直到林慕卿的牢房前,才停下了脚步,不等林慕卿抬头,便听到头顶上想起毫无温度的命令声:“你们几个把他给朕先拖出去!”
“是,皇上!”两个小侍卫一齐回答,三下五除二驾着已经昏睡的疯老头便出了密牢。
很快,偌大的密牢内只剩下林慕卿还有楚朝天。
楚朝天低头看着林慕卿坐在墙边,一双精明的眼眸中全然是怀疑,打量,沉默了片刻后,继而问道:“你与南宫瑾什么关系?”
南宫瑾?
林慕卿听得有些一头雾水,她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印象好么!难道是她已经死去的娘亲的名字?虽然心里奇怪,但还是冷不丁的回了一句:“我与谁有关系关你什么事情?”
一句话问的楚朝天贸然的火了起来,当下脾气便上来了,道:“哼,真是好大的口气,朕问你什么你便要回答什么,哪有那么多的废话!”
林慕卿才懒得理会楚朝天那一副我是皇帝都得听我的模样,眯着眼眸,很是轻松惬意的模样靠在墙上,吹着口哨,不削一顾道:“像你儿子说的,要杀要剐快点,别在这弄那些虚的!”
不知怎的,一向自控力很好的楚朝天接二连三就被林慕卿惹得上火,一刻没忍住大手一挥,林慕卿整个人被一股冲力抵着墙上,渐渐双脚腾空,不由得挣扎起来。
看着林慕卿这挣扎的模样,楚朝天的眼里闪过快意,赤红着双眼,恶狠狠道:“妖女,朕会让你尝尝什么是痛苦的!”说罢,手臂一运力,林慕卿像被囚禁一样,双腿跪在地上,动弹不得,还不等冲破楚朝天的玄法束缚,火辣辣的长鞭已经挥舞了过来。
直接甩在林慕卿的后背上,刚愈合的伤口又被一鞭子抽的皮开肉绽,烂成一片,新伤加旧伤,疼的林慕卿咬牙,浑身不停的冒着虚汗。
楚朝天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一鞭子接着一鞭子胡乱的挥舞了过来,全部甩在了林慕卿的身上,不一会,林慕卿的身上便被打的开了花一样,血肉模糊一片,鲜血不停的溢出来。
打了好一会,楚朝天才放下手中的鞭子,自顾自的打开了牢门,另一个手臂从广袖中拿出,手中拿握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慢慢的打开瓷瓶口,往林慕卿身上的伤口上倒着白色的粉末,脸上露出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复仇的快感,嘴里念叨着:“哼,南宫瑾杀了朕心爱的女人,你差点杀了朕的儿子,一切之中冥冥注定,而最后你又落到朕的手中,哈哈哈哈……一报还一报,你和南宫瑾长得那么像,就算你们没有关系,那也是老天爷开眼,让朕了结一个心愿!”
林慕卿一直半清醒半模糊的状态,却实实在在的将楚朝天的话听了进去。
南宫瑾到底是谁?
可还没有那个时间疑惑,只感觉钻心一般的痛痒难耐,林慕卿一个吃痛没忍住大吼一声:“啊……”
楚朝天一看林慕卿的反应,笑意更甚,继续往林慕卿的伤口上倒着药粉。
林慕卿昏迷前唯一的疑惑便是楚朝天嘴里恨得牙痒痒的人,可惜自己的身材再也承受不住痛楚,双眼被血汗眯着睁不开,思绪渐渐的空白,模糊成一片……
入夜,星若棋盘,璀璨一片。
楚朝天出了密牢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一片晚霞伏在天边,火烧般的红艳,甚是炫目。
李公公侯在一旁,看着楚朝天,弓着身子上前,小声道:“皇上,大皇子已经在乙政宫外等候多时了!”
“他俩做什么?”虽然不是很喜欢楚凌云,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说起楚凌云的时候,楚朝天的脸上还是带着一丝奇怪,心想今天怎么个个都进宫来找他了。
李公公摇了摇头,只是如实道:“奴才也不知道,只知道大皇子在殿外已经跪了有两个时辰左右了!”
楚朝天神色紧了紧,便一言不发的大步离去,朝着乙政宫方向走去。
楚凌云已经跪在地上一两个时辰了,眼前渐渐有些发昏,整个膝盖部分几乎麻木,突然眼皮子下浮现一双金丝黑靴,楚凌云猛然抬头,趁着月色烛火,看见楚朝天那淡漠的脸。
“儿臣参见父皇!”
楚朝天并未立即叫楚凌云起身,而是淡淡一问,语气中根本没有说把楚凌云当成自己的孩子,倒像是和寻常大臣说话一般,道:“听李公公说你在这里跪后多时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自从上次楚明日回来,发生了指正楚凌云的事情后,楚朝天便一直没有见过楚凌云,就算是聂紫拓后来带来证人,楚朝天也并没有见过楚凌云,不但如此,还不允许他再议朝政,就连每日的早朝觐见都免去了,府中更是增派了很多大内侍卫去监视着楚凌云的一举一动。
但是此刻看到瘦了许多的楚凌云,还有苦苦跪地的决心,虽不知何时,却也心里动容。
楚凌云低垂着眼睑,看都不看楚朝天一眼,很是尊敬的道:“回父皇,七弟将儿臣府上的带刀侍卫和大夫抓起来了,认定他们是林慕卿的丫鬟,和林慕卿有勾结,如今他们都被关在天牢,还望父皇明察,还那些人一个公道!”
听着这一番话,楚朝天眯了眯眼眸,神色顿了顿,低垂着眼神,直视跪地的楚凌云,半响才慢慢道:“行了,起来吧,不过几个奴才,又何须你亲自跪拜,是不是和林慕卿有关系,自然会查明的,你看看你一个皇子为了几个奴才来跟朕跪地求饶恕像什么样子,时候不早了,回府吧!”说罢,楚朝天拂着衣袖大步离去,看都未曾看楚凌云一眼。
留下楚凌云一个人,趁着最后一丝余晖,看着楚朝天那冰冷远去的身影,心中的恨意越发的深了。
同样是儿子,为什么他就是要低人一等?
同样是儿子,为什么他和他便要君臣有别,而那个纨绔傲慢无礼的楚明日却是宝贝儿子?
楚凌云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哀伤,随即消逝化为憎恨,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攥成了拳头。
夜渐渐的深了,整个皇宫庄严的宁静中,只见一抹身影一闪。
疯老头又回到阴暗潮湿的牢房的时候,看着一旁牢房里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却异常痛苦的林慕卿,只得摇摇头,道:“哎,小娃娃你惹谁不好,惹上了楚朝天!”虽嘴上这么说着,也不知道疯老头从哪里掏出一个又脏又破旧的小瓶子,丢给了林慕卿。
林慕卿缓慢的抬起眼皮子,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痛痒难耐,尤其是身体一动的话,好似那些沾在衣物上的药粉又渗入伤口中,更加刺痛锥心,一刻都难以忍受,只是抬眸看了一眼那瓶子,林慕卿也不行动,她也不指望这疯老头会给出什么灵丹妙药能够立马让她恢复。
疯老头垂眸看着林慕卿并不领自己的情,倒是一股怪脾气冲上来,颠怒:“不知好歹,这药能让你缓解疼痛,不愿意用拉倒,算老头我自作多情哦!”说罢,便转身往角落走去,一屁股坐下,便要躺着闭目休憩。
林慕卿轻咳两声,这才伸手往前探了探,拿起瓶子,虚弱的开口:“谢了!”
轻呼缥缈的一声,那疯老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再为睁眼理过林慕卿。
林慕卿艰难的爬起身,忍着疼痛痒耐,打开小瓶子,也不管信不信那疯老头,就往身上倒,一股无色无味的白色粉末洒在身体上,顿时伤口处不再有痛痒难耐的感觉,十分的有效,林慕卿便一股脑的将瓶子里的药粉都倒在了自己的身上,敷上药后,这才喘口气过来,靠在墙上,粗喘着气息。
聂紫拓摸索在偌大的皇宫中,凭着明武找到的一丝线索,在未央宫梅附近转悠了好多圈,都没有发现所谓的密牢,倒是不少侍卫一直巡逻走过。
一直寻找无果,聂紫拓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到看见楚明日鬼鬼祟祟的冲着未央宫走进来,越过侍卫过后,身形如鬼魅般便钻进了梅园里面,聂紫拓见状,便轻手轻脚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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