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安盛请回来的一个白发鹤颜的大夫,虽然看上去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走起路来却干练的很。
肖遥被抬进了房间里面,众人都在大厅里等着。
如光似乎有点点的不开心,林慕卿配笑着上前:“如光,肖遥会没事的,你不要多想了!”
哪知道如光埋怨的看了一眼林慕卿,道:“我不是多想,小姐,是你和肖遥如果昨晚真的有个好歹,让我怎么活?朱雀还有玄武,安盛大哥还能回益王府,小师傅他独来独往习惯了,而我,最亲近的人就是小姐您了,您知道的,这辈子如光誓死追随你,这大半年虽然过得比以前好多了,可大部分都是担惊受怕的日子,你一次次徘徊生死边缘,让我的心灵真的脆弱不堪了!”
“小姐,我只怪自己没有那么强大能够保护你,只怪自己不争气的残废了一双腿,哪儿也不能娶,哪儿也不能帮助你,我真的很废物!”如光抬眸,一双眼睛已经泪眼婆娑,望着林慕卿,那坚定寄托的眼神,似乎林慕卿是她活下去的支柱一样。
“如果昨晚你真的有个好歹,如光也就随你去了,免得整天提心吊胆,担心害怕,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如光一口气说道,那自怨自艾的模样,让林慕卿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再一看那残疾的双腿,林慕卿这才蹲下身子,认真的赔礼道歉:“对不起,如光,都是我不好,不哭了啊,以后绝对不让你担心了,等回皇都,接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散尽财产也要为你寻得名医,治好你的腿,我答应你,下一次绝对不去冒险了,不做危险的事情了,不哭了,好么?”
伸手替如光擦拭着泪水,林慕卿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
能够一个人如此对自己,一命相伴,林慕卿的心中实在是有点自责,好像一直以来确实像如光说的,她总是徘徊在生死边缘,让在乎她的人为她担心提心吊胆,想到这里林慕卿的心里只觉得自己真实太义气冲动了。
日后一定不能再让他们如此担忧了!
如光哽咽着点头,她并不是要林慕卿的对不起,而是她真的太在乎,现在的她已经是个残废,若是在乎的人再有个好歹,让她怎么活下去?
“小姐,只要小姐你们都好好的,我们这一大家子人都好好的,如光就开心了,腿治不治好都无所谓了!真的,小姐,你刚刚答应好了,以后不许再冲动了,不能再身陷险境了,若是再有下次,我一定把所有产业全部交回给小姐你,让你自己看着了!”说着说着,如光破涕而笑。
林慕卿也释怀的笑了,一想着如光要把财政大权交回来,林慕卿连忙摆手:“不会有下次了,你还是替你家小姐我好好看管这些产业吧,日后就靠你挣银钱养你家小姐了!”说着,林慕卿轻佻的摸了一下如光的小脸蛋。
如光瞬间红了脸颊,埋怨的瞪了一眼林慕卿。
就在几个人说笑间,那老态龙钟的大夫拎着个医药箱便下了楼。
“大夫,他怎么样了?”林慕卿有些担忧的问道。
大夫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大事,这几天好好休养就行了,后背有一两处断裂,注意不要乱动就可以了!我刚才开了几个药房,谁和我去开一下药?”
“我去!”玄武直接说道。
那大夫便带着玄武离开了客栈。
林慕卿也舒了一口气,好在肖遥没事,只不过眉头却不自觉的皱起,为什么?为什么昨天发生的事情她一点都不记得了?难道醉酒就那么的凶?再说了能让骨头断裂,肯定是一场不小的打斗,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想了半天,一点思绪都没有想起来,林慕卿便没有在意了,因为肖遥还未苏醒,便暂停了几个人的行程,准备等肖遥醒来再出发去庐州。
正好趁着这个功夫,林慕卿带着朱雀考察一下姑苏城,看适合不适合做绸缎的生意。
城主府。
轩辕启早已经先入为主,不少侍卫已经在清理着府中到处遍布的尸体,一夜之间而已,整个姑苏城主府的人无一幸存,全部都被屠杀干净,全部换上了轩辕启的人。
躺在软榻上,正吃着新鲜的葡萄,轩辕启的一双邪魅的眸子正在思考流转,只见羽翼已经踏步走进了厅内。
“启禀宫主,全部处理完了,现在整个城主府都换上我们的人了,另外林小姐和那个大夫回去以后,没有人发现异象!”羽翼一一汇报。
“恩,夜秦那边有什么动静?”轩辕启现在越看这宅子越顺眼,麒麟国那的建筑他都快要吐了,一边吃着特意保鲜的葡萄,满屋子的打量,一边问道。
“暂时没有什么动静,不过夜秦的长公主突然下嫁给了聂紫拓的贴身侍卫明武,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妥,因为据可靠消息,长公主似乎不愿这个婚事的!”羽翼皱眉思索。
“哦?”轩辕启一听这个,直接起身,一双好看的眉头轻拧道:“去,查清楚究竟怎么回事,没准这是打开夜秦皇族的一个缺口!”
“是!”
轩辕启不由的勾唇,聂紫拓啊聂紫拓,你还真是没有想到吧,竟然留了这么一个大漏洞,若是能够挑起夜暮歌和聂紫拓之间的战火,相信夜峥那个老狐狸不会真的舍了自己的孩子便宜了外人的吧?
“皇都那边呢?也没有动静吗?”
“没有!”羽翼回答。
轩辕启不由得心里浮躁了一些,这麒麟国如今在他的掌控之下,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顺便正在招兵买马,强大麒麟国的军队,而夜秦和炎天本应该是要发生战乱的,如今却平静的犹如毫无波澜的水面一样。
都说暴风雨来临前都是异样的平静。
轩辕启不够的开始兴奋起来,若是即将就是整个大陆的暴风雨要来临,那么就来临的更猛烈一些吧,想了半天还是不忘吩咐道:“去安排一个小队伍挑衅夜秦的边境,顺便上奏去皇宫,就说夜秦屡屡来犯,如今姑苏城已经招架不住夜秦的攻打了!”
他轩辕启就不信,自己如此布下局,炎天和聂紫拓还不打起来。
羽翼领命退出房间之后,轩辕启这才慵懒的躺下,闭上眸子的那一瞬间,脸上闪过一丝哀伤和痛苦。
皇都,皇宫。
今日新七,又称为皇嗣祭祖的大典,所有的皇子皇孙都必须要参见,为新的一年祈求风调雨顺,五谷登丰。
自然这样的事情往往都是做给那些百姓看的,这次的祭祖大典全部都是由楚明日操办的,只要祭祖一过,便等着十五开国复印,到时候就可以提议攻打夜秦了。
经过上一次的胜仗,楚明日的心已经膨胀了起来,认为自己所向披靡,最主要的他已经一刻都难以难耐朱胜利的心情。
整个太庙里面百官朝拜,所有皇子皇孙站在最上层,一一祭祖,楚朝天亲自上完一炷香后,说了一些如同往年一样激励的话语,便把主事权交给了楚明日,剩下的让楚明日去抛头露面,也让文武百官,那些百姓们知道,楚明日这个太子。
而楚凌云身为大皇子,一袭王爷官袍加深,竖起羽冠,面目冷清的站在一干皇子双孙之首,看着祭坛上楚明日不停的说着那些话语,耳中似乎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脑海中不停的想着,林慕卿她们启程会到哪里了呢?
祭典过后,众人散去。
所有皇子皇孙却要依照惯例,纷纷进宫吃一顿素宴,说实在的楚凌云真的不愿去,但还是硬着头皮进宫了。
以前他最喜欢的便是来皇宫在乙政宫为楚朝天分担国政,学习楚朝天治国的铁腕手段,可是现在他最讨厌的就是踏入这一座宫城,似城似牢,冰冷阴森至极。
楚宁成看着楚凌云一直面无表情的,上前凑拢着说道:“皇兄心情好似不愉悦啊?除夕宫宴也都缺席,莫不是最近被父皇罚禁闭心情不好吗?”
楚宁成一向都是欺软怕硬,和墙头草一样,楚凌云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闷闷道:“恩!”
一句恩字直接打断了回话,楚宁成鄙夷的看了一眼楚凌云一眼,又转身跑去了最前面的楚明日身旁,拍这马屁,笑着说话。
宫宴是在紫微宫进行,楚朝天威严的坐在主座之上,正吃的一半的时候,一封百里加急的奏报直接传进了紫微宫。
“启禀皇上,姑苏加急奏报!”说完,那侍卫匆忙将奏报呈给了李公公。
李公公快步将奏报上报给了楚朝天,楚朝天看了不到三秒,整个人雷霆大怒,大掌拍着桌子,气的面红耳赤:“岂有此理,简直是欺负我炎天太甚!”
楚明日一看这反应,连忙问道:“父皇,这是何事如此动怒?”
楚朝天看了一眼宫中的人,索性全是自己的孩子,也没好隐瞒,便说道:“夜秦屡屡侵犯我炎天边境,姑苏城里已经有不少人命丧他们手中,竟然还将我炎天百姓挂在城墙上暴晒,简直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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