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官爷,不知您这一趟走下来可算满意?”杨文看到回来的衙役面带笑容,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看来自己可以脱离苦海,不用再到整天死人的战场去充军了,当然了,心疼自然是免不了的,这些衙役心有多贪他是深有体会,能让这些衙役满意,恐怕他辛辛苦苦积累下来的财产都被掏得七七八八了。
哼,都怪白宁和林云这两个家伙,等自己回去之后,一定要找你们好好算账!
杨文心中对两人的仇恨再次加深,他丝毫没有想过,白宁和林云之所以会这样对他,完全是因为他自己的咎由自取。
“兄弟,看你笑成这个样子,收获应该不错吧?”看管杨文的衙役将骑马的衙役迎了回来,同时打了个招呼。
骑马的衙役咧开嘴,露出一口因抽烟而被熏得黑黄的牙齿,笑着说道:“不错,不错,没想到这个家伙是个肥羊,在我连吓带哄的手段下,他家婆娘很是迅速地将藏在地板下的地契全都拿了出来。”
“嘿,好家伙,真是好样的,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到醉仙楼好好逍遥一段日子了。”其余那些衙役闻言均露出欢喜的表情,看得出来,他们有很久没有遇到过像杨文这种做生意的家伙了。
这些衙役说话的时候压根就没避着杨文,他们丝毫不担心杨文听了这些话会报复,因为他们知道,杨文这样一个被判了充军的商贾,压根就没有太大的关系,若是有关系的话,能被判处充军?
现场中,若说带着假笑的,也就只有被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的杨文了,他听着那些衙役议论自己是肥羊,听着自己的家产被这些花天酒地的家伙巧取豪夺,最终发现自己除了苦笑还只能是苦笑,压根没法做任何事情。
为何?因为自己的小命还捏在别人的手中,在别人还没放他之前,真的是想怎么捏他,就怎么捏他。
“官爷,官爷,你看你地契和银子都拿到手了,我这……”杨文看到自己刚才的出声没有理会,只能再次腆着老脸,上前卑微地表示自己的存在。
“放心吧,看在你贡献这么多财物的份上,我们不会押送你到战场的。”那些衙役交流完收获之后,拍了拍手中的地契,给了杨文一颗定心丸。
杨文闻言,心中微微定了一些,心想果然财能通神,自己若是没有钱,恐怕就得和自己那个倒霉的妹夫一般,直接拉到战场当炮灰去了。
“兄弟们,把他的枷锁再次扣上,我们该早些出发了。”就在杨文以为自己能够脱困回家的时候,冷不防听到一句他打死都不敢相信的话,那些衙役竟然要再次给他扣上枷锁。
“官爷,官爷,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呀?我可是把所有的家产全都给你了呀!”杨文看到几名衙役拿起枷锁往自己走来,大声地喊了起来。
“搞错?呵呵,怎么会,你给我们贡献了那么多,我们会记得你的好,把你送到一个不用做那么多苦力的山寨的。”那些衙役坚定地朝杨文走来,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山寨?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要把我送到山贼横行的地方?”杨文闻言,顿时吓得腿都抖了起来,这一旦入了贼窝,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嘿嘿,老兄,可千万别怪我们不厚道,送到山寨那是上面的决定,与我们无关,我们拿了你的银子,会给你找个好待点的山寨的。”一名衙役伸手指了指天,意味着这个命令是上头下的。
“莫非是白宁那个家伙?把我判了充军还不算,竟然还要把我逼得家破人亡?”杨文不知这些衙役的上头是谁,很是自然的把这笔账算到了白宁的头上。
那几名衙役相视看了一眼,耸了耸肩,没有做任何的否认,既然杨文认为是这个倒霉的县令所为,他们自然乐得承认,反正有人帮忙背锅,自然是极好的。
“那帮衙役真是吃人不吐血的家伙,拿了杨文如此多的家财,竟然还要把他押往山贼当苦力!”一直听着这些人对话的林云看到此处,终于知道了这个环节出现了什么问题。
简而言之,这些人会对被判处充军的人进行一个甄别,若是犯人有钱,那就先狠狠敲诈一笔,继而根据穆正的指示,押往附近的山寨充当苦力,若是犯人没钱,又抑或态度不敬,他们就直接将犯人押往战场,让犯人充当炮灰。
按照这个逻辑,她的爹爹林大志恐怕是脱不了被送往战场当苦力的命了,因为他一没钱,二是绝对不可能对这些衙役低头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要把杨文拉到山寨?”白宁听不到现场的对话,只能看到衙役拿着一些字据回来,再将杨文锁了起来,所以当他听到林云如此说话之时,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那些衙役手中拿着字据,想必是从杨文家中搜刮来的,他们拿了财物也不肯放人,想必是为了执行穆正的命令,要抓些壮丁到山寨建造日后夺权的工事。不信的话,你可以观察一下他们押送杨文的路线是否是前往战场方向的。”林云没有解释太多,指着杨文被带走的路线给白宁看。
白宁观察了一会,发现他被押走的方向果然是前往别的地方,和战场所在的方向完全是背道而驰。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林云看着杨文被押走,抬头问了白宁一句。
“此事不宜打草惊蛇,我们先回牧州府,将这边发生的情况告知农大人再做定夺。”白宁闻言思索了一番,最终将他心中的主意说了出来。
“好,不过我得先将家人安排好了再行出发,我们不在这里的日子,我怕还会有其他人骚扰他们,要不你先去出发赶往牧州府,我随后赶往?”林云觉得林家祖屋暂时不能待了,于是想到了牧田村里,谭木匠送给她的那套木头建造的房子。
白宁低头想了想,知道林云说得有理,于是点头说道:“好,不过答应我,万事皆要小心。”
“放心吧,不会出问题的。”林云点点头,答应道,在她看来,只要空间还在,自然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
两人商定好后,再次分道扬镳,一人赶往牧州府,一人回到了牧田村。
“娘,小君,凌姐,这次因为我的事连累了你们,还望你们不要见怪。”林云回到林家祖屋,对屋内的杨氏、林家还有凌莉说道。
“云儿,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为了找回你爹一直在外奔波,我怎么可能会为了这事怪你。”杨氏拉过林云的手,颇有些心疼的说道。
“娘,我在外面快活得很,一点都不累,你就别担心我了。”林云生怕杨氏担心自己,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同时指了指自己的脸蛋,说道:“你看,我在外面跑得多了,身体壮实了不少,脸色也红润了。”
杨氏闻言仔细观察了一会,点着头,说道:“既如此,那我就放心了,不过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这次的事,总让我觉得你在外面做的事情充满了危险,答应我,一定要注意安全。”
“恩,放心好了,我会注意安全的。”林云说到这,想要将自己在衙役那看到的那一幕说出来,可是她又怕说出自己的猜测后杨氏会更加担心,毕竟,上了战场能完整回来的人,几乎没有。
“对了,娘,这个地方恐怕不安全了,依我看,你和小君还有凌姐暂时搬家,离开这里吧。”林云看了身边的林君和凌莉一眼,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赛狐仙和杨文能在这里将你们抓走,主要是因为这里地处偏僻,压根没有其他村民居住,若是你回到村里居住,周围全是邻居,他们不敢如此胆大妄为的。”
“你说得也有道理,只是这急急忙忙的,该搬去哪里啊?”杨氏闻言深以为然,那天杨文之所以如此放肆,完全是因为这里喊破喉咙也没人能听到。
“娘,这你就放心好了,我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过了,我们暂时先搬到谭木匠在牧田村里的屋子居住,他在临行前将那里的屋子赠给了我,我想在那里,应该比在山上安全许多,再者,日后小君去找何郎中学医,也能近上不少路程。”林云闻言,将自己心中的打算说了出来。
林君一听说要搬到谭木匠的屋子,立马点头同意道:“这个主意不错,我早就听说谭木匠家里有许多神奇的工具,我一直想要进去见识一番都不得法,没想到姐你早就接手了谭木匠的木屋了,娘,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赶紧搬吧。”
“瞧你急的!”杨氏刮了一下林君的鼻子,最终点了点头,同意了林云的建议。
“凌姐,你的身体没问题了吧?”林云说得两人同意之后,将头转向凌莉,关心地询问道。
“恩,小云,你给我的药实在是太神奇了,我吃完药后马上就清醒了,这些天里,我还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功力有所见长了。”凌莉闻言点点头,对林云给她喂食的面包赞不绝口,当然了,林云自然不会说那是神奇的面包,只是托词是混入了特殊药物的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