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津津见我满脸愁容便似笑非笑的对我说:“有本大美女相陪外出散心,还不用为公司的事情烦躁,美不死你了。”
“嘿,真够自恋的。”我被她的话逗乐了,挠挠头本想把昨晚宋小青的事和她说说,但转念一想,这种事情换了任何男人都没有脸说出去吧,太有得了便宜又卖乖的嫌疑了,而且你说自己洁身自好也没人信啊,更何况陈津津对宋小青的友谊很奇妙,只好作罢。
这时我顺着梳妆镜见陈津津披散着秀发,白嫩的脸蛋上带着一丝宿醉后的慵懒与疲惫,看起来十分诱人,心里一阵骚动,趴在梳妆台上盯着她说:“津津啊,你看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咱们没事亲个嘴呗。”
陈津津拿着梳子的手一顿,脸唰的一下红了。我一看有门,心跳加快,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谁知这时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捂着嘴说:“你可真土气,什么叫没事亲个嘴儿,哈哈哈……”
好好的气氛被她笑声打断,我一身骚气一下子消失干净,这个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陈津津跑去开门,宋小青两人便从外面走了进来,林载纯离得老远对我说道:“韩非老弟,你不地道啊,昨晚房间是不是空了,你们这玩的哪一套啊?”
我本来还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们,这时却感到很奇怪,昨晚的事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我瞥了一眼宋小青,正巧她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我颇感尴尬,谁知她跟没事人一样笑着和我打招呼:“嗨,帅哥,昨晚睡得好吗?”
“好、好,香着呢,你们起的挺早。”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敷衍着应付了一句。
几人一起吃了早餐,因为下雪天高尔夫球、爬山啥的也没法去了,林载纯建议去打保龄球,说实话只要带个球的东西我都不太感兴趣,到了地方只好默默的看着他们仨大呼小叫玩的起劲,其间我一直盯着宋小青看,企图看出一点端倪,但不知是她演技太高还是昨晚就是我的一个梦,总之一切正常,我自嘲的笑笑,暂时把这事忘在了脑后。
打完保龄球又去嗨歌,这个我比较拿手,一曲周杰伦的龙卷风把几人听的一愣一愣的,唱歌当然不能少了喝酒玩筛子,一通胡闹下来已经到了中午,林载说要去买单,不料刚一起身忽然一下摔倒在地,脸色一片煞白,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这可不是喝多了酒的症状,我们连忙把他扶起来,林载纯摇摇头说:“不行了,身体实在吃不消了。”
一听这话我瞬间脑补了无数个香艳的场面,下意识看向宋小青,见她神色焦急,一迭声的让林载纯去医院看看,林载纯摆摆手对我和陈津津告了声歉,说没关系,他去一趟公司,歇一阵子晚上再来。
林载纯走后三人顿感无趣,宋小青提议去她家,中饭她要给我们露一手,我一听暗暗奇怪,她昨天还说家中在装修,今天好像完全忘了这码事,这人太不靠谱了吧?
宋小青家在郊区,但她现在搬了出来自己独住,房子是林载纯给买的。到了地方我不禁摇摇头,这女人爱好很独特,这是一片八十年代的老建筑,屋面大都重新粉刷过,不过依旧难掩其中的破旧与老化,而且从进进出出的住户来看,还大都是老年人,一个年轻女人竟然会选择住在这种地方,她追求的那劳什子时尚呢?
到了她家,里面的摆设更让我和陈津津啧啧称奇,清一水的老旧家具,黑白电视机、三四十年代的衣柜,几张照片都洗成了黑白的,让人感觉仿佛到了旧社会的民居。
宋小青路上带了菜,这时陈津津和她一起去了厨房,我闲来无事四处打量,莫名的感到一阵烦闷与压抑,听她们有说有笑的聊着天,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吃饭,索性下楼去逛逛。
我先去不远处一间超市买了点蚕豆大米、水之类的食物,打开车门“老鹰”蹦蹦跳跳玩的正嗨,将食物与水放下后关上车门,我踏着积雪信步而行。徐州是千年古城,小时候头次听说是因为三国演义里提到的徐州牧陶谦让刘备之类的戏码,这是我第一次来,对这座城市充满了好奇,越过大街小巷,停停走走四处看看。
这时发现路边有个报亭,恰好烟没了,就进去买了包烟,报亭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秃顶中年,他正在摆弄收音机,里正播放着午间新闻,我随意一听,顿时感了兴趣,说的是市区最近走失十数名花龄少女,疑似嫌犯拐卖人口,提醒广大市民出行注意安全,警方迟早会将犯罪分子抓获云云。
报亭老板见我听的入神,摇头惋惜道:“多好的年纪啊,估计又活不成了,这些贼人活该千刀万剐啊。”
我听他似乎话里有话,就问他:“你这话怎么说的,难道这些女孩子遇害,尸体被人发现了?”
报亭老板瞥我一眼说:“这倒没有,只是有人家的女娃丢了去找龙兰神婆,她老人家说不用找了,女孩子没了一准死,神仙都难救回来。”
龙兰似乎是一个神婆的代号,这种职业我有所耳闻,以前乡下十里八乡的总会出现一两个,据说他们可以沟通仙家,知过去未来,可以救死扶伤,治疗疑难杂症,不孕不育等等。
这种人说起来可能大多数人都会嗤之以鼻,但他们确实有些神奇,比如我老家有个神婆叫剌姑奶奶,她就能沟通仙家,左近凡是身体有毛病的都可以提上厚礼前去请求医治,但她有个规矩,你信了她才会给你治,不信她,立马将你扫地出门,曾经有个人下体长出奇怪的痦子,奇痒难耐,在医院治了一年不见效果,家人让他去剌姑奶奶那里瞧瞧,他满心不屑说死老太太骗人的,我不去,但熬不过家人最后只好去试一试,不料刚到剌姑奶奶家门,剌姑奶奶便在里屋说话了:“我是死老太太骗人的你来干嘛,回吧!”
这人大惊失色,自己在家中随意一说,她也知道了?真是活神仙啊,便噗通一声跪下了,磕头如捣蒜,说剌姑奶奶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但剌姑奶奶不加理会,半个月后这人下体糜烂猝死。
这些人的种种神奇故事只怕一天一夜也说不完,只是那些人大都存在于穷乡僻壤之处,因为乡民普遍文化较低,思想封建迷信,好相处,但这城中也有吗?
我装作不知问报亭老板:“龙兰神婆是干什么的,她又怎么知道?”
“嘿。”报亭老板嘿然一笑神神秘秘道:“龙兰神婆那是仙家附体无所不能啊,她跟人说那些女孩子是被……”
他一句话没说完,便被旁边低沉的咳嗽声打断,我一看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个身体佝偻的老太太,她满头银发,面目阴鸷,紧紧盯着报亭老板。
报亭老板面色惨白,结结巴巴的说道:“龙兰婆婆您、您来了?我、我……”
我心想原来这就是龙兰神婆,还真神了,我们刚聊到她她就来了,真的能掐会算啊?这时只听她说:“我是来买烟的。”
报亭老板松了口气,擦擦额头本不存在的汗珠,伸手拿过一包好烟递给她说道:“龙兰婆婆瞧您说的,要抽烟您直说,可别跟我提个买字,我孝敬您还来不及呢。”
龙兰婆婆也不跟他客气,接过来便解开封口拿出一根,但摸摸索索半晌没找到火机,我一看连忙卖个巧给她点上。
她漏出一口烂黄牙吧唧吧唧抽了两口,对报亭老板说:“你这个大嘴巴,口无遮拦,迟早为惹出祸事。”
报亭老板吓得手一抖,收音机啪的一声掉了下去,顿时摔的没了声息,他惊恐道:“婆婆我不敢了、不敢了,你可得让仙家保佑我啊。”
龙兰婆婆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怔怔的往我看来,一双浑浊的老眼带着一丝疑惑与凌厉,看的我浑身不自在,干巴巴问她:“怎、怎么了?”
龙兰神婆摇摇头说道:“瞧你不像普通人,怎的会这般糊涂呢?”
我心里一惊,相比普通人我确实会些门道,只是她是怎么看出来的,这句话又有何用意?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那个……”
龙兰婆婆打断,声音嘶哑道:“仙家看出你异于常人,你这种人应该知自身福祸才对。”
我疑惑不定,知自身福祸,这得有多大本事,如果灵门术中的几篇风水卜算还在,也许会有点门道,可我现在完全不懂啊,龙兰神婆见我不搭话,摇摇头蹒跚着走了,嘶哑着的声音顺风传来:“你家姑娘应该没了。”
“她说啥?”我一愣没听明白,连忙问向报亭老板。
报亭老板也是一脸糊涂,迟疑着说:“好像是说……你家姑娘没了。”
我家姑娘?我一想总不可能是我妹妹吧?老爹干了县长,换在古代她就是县老爷的掌上明珠,管教严着呢,而且离这里也有二百来里。要说在这城市中我认识的姑娘也只有陈津津和宋小青了,想到这里心中一跳,宋小青那女人给我的感觉有点不正常,而且这老太太说的话,也有些玄妙,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我匆忙往回赶,很快到了宋小青家,房门没关,一进门就喊陈津津,可屋内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俩人好像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