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惧……
后悔……
各种情绪,在白理的面容上转换。在看见牌子正面一柄长剑,背后‘执掌’两字时,汗水不自然的从额头滑落。一时间,这令牌在白理的手中,如烫手的山芋,想丢又不敢丢。诚怕诚恐的拿着令牌,面如死灰。
言语间带着几分颤抖,立刻跪拜在地,遥遥向女子道:“拜见执掌大人。”双手高举令牌过头顶,头颅低下,不敢再看女子一眼。
白理的跪拜,吓了身后众人一跳。随即,各族的族长也恍然明白,面容一变,纷纷跪倒在地。“拜见执掌大人。”各族身后之人,虽然眼中迷惑不解,眼见自家族内的族长跪拜,哪里还会犹豫,纷纷随后跪拜。
除却一众外界来人,只有女子一人站在中心处,如鹤立鸡群。
“都起身吧。”女子淡淡的道。
“谢执掌大人。”众人异口同声的道。
起身后,众人小心异异的站在原地。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有一点是共同的疑问。“这传说中,仅仅存在传说中的人,此刻竟然出现了。所为何来?”
“白理,你可知罪?”女子目光如剑,直刺白理。
才干涸的汗水,瞬间滴落下来。
传说,除去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麒麟、护剑六族之外,还有一个隐秘的一族。这一族的族人,个个实力强大无匹,无人知晓其所在之地。哪怕是麒麟,也比不得其隐秘。而这神秘一族,所存在的意义,便是监察护殿六族。
所谓的执掌,则是这一族在外行走、执行善恶的掌控者。赏善罚恶,历来如此。
每一个行走在外的执掌,都是实力强大,深不可测之人,根本不是六族之人可以匹敌之辈。
只不过,这也只限于传说之中,未曾有人真的见到过。也未有人经历过这善恶赏罚之事。久而久之,这传说就真的永远变成了传说,百年……千年……万年……数十万年的时间,没有见到过这神秘一族,各族的小辈们逐渐忘却了这神秘的一族。除了各族的族长可以从典献中,或者上一代族长交代之外,心中有还有印象,其余者,浑不知晓。
白理为何会心惊胆颤?按照善恶规定,六族之间,不得攻罚,不得刀剑相向。违者,当斩!
白理如今一统三族,青龙族上次铩羽而归,玄武防卸第一,耐何不得。麒麟一族神秘无处可寻。这才停下了进攻的步伐。如若不然,举三族之力,很可能早就一统六族了。
而白理在一开始攻伐各族时,就已违规了。
多年未曾有执掌者行走,各族早已忘了有执掌柜者的存在了。若是知晓执掌者依旧行走世间,给他白理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挑起战争,攻伐它族了。如今传说中的人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哪里还不惊骇欲死。
白理低着头,双眼不时的偷偷瞄向女子。眼中闪着莫名的光芒。
“执掌大人。这也怪不得老朽。”白理忽然抬起头,挺胸说道。
“事实在面前,白理,你还想狡辩,真当本执掌吃素的不成?”女子神色未变,依旧冰冷,柳眉一挑,话语间多了几分凌厉。
“执掌大人,白理不服。”白理嘶吼道。
“你有何不服之处?”女子眼冷冷的道。
“各族之间,因长年久居于此,未曾有外人接触,族群之间,人口人才不断的凋零,族内后继无力,以至于族群逐渐缩小。老朽也是无奈之下,才去挺而走险,意欲一统六族,只为集齐各族之间的令牌,打开外界的通道,与外界相接触,延续我护殿六族的香火。”白理理直气壮的说道。
女子神色冰冷,紧紧的盯着白理,直让白理被女子盯得浑身不自在时,女子才缓缓的说道:“各族之间,可曾有令,不许通婚?”
“这……”白理哑口无言。各族之间,还真的没有明文不许通婚。至于各族之间,不曾通婚,也是因为各族自己私自的决定,只怕族内的女子或男子成为他族之人,也担心影响了血脉的延续。这才至使各族之间,没有通婚的事宜发生。
“白理,你还有何话说?”女子一步跨出,目光冷冽的盯着白理道。
白理神情一窒,就连其他各族的族长,也是一脸的羞愧之色。这些年,弊帚之珍,却是从未曾想过各族之间可以通婚相处之事。
白理面色狰狞,怒吼道:“你执掌一族,多年未见,善不曾赏,如今初一出现,就要罚恶。真当我护剑族好欺负不成?不过区区一个小丫头,竟然敢这般是非不分。老朽尊执掌一族,叫你一声执掌。若是不尊,不过一丫头而已,有何资格在此胡言乱语?”
“辱及执掌,该死!”女子一声怒呵,周身的寒气四射,直让人心惊胆跳。
女子身形一动,鬼魅的身影再现,一掌拍向白理。
白理被女子的动作吓了一跳。原以为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就算神色冷冰,高高在上的模样,一招将自己族内的弟子重创,但没有放在白理的眼中。再强,能强到何处?
女子一出手,白理才发觉之前真的是小看了她。不说这鬼魅的身法,即使是女子一掌劈出,就让白理感觉天地元力排山倒海般向自己压迫而来,周身的气机被锁死,让他避无可避,唯有硬着头皮与女子正面交战。
一掌推出出,看似缓慢,实则奇快无比。眨眼即至白理的身前,白理被迫,不得不提起全身的全力,来应对女子的一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想将女子这一掌逼退,好有些喘息的机会。
哪知女子根本不与白理硬拼。明明掌式已到身前,那看似纤弱的手掌一翻。白理眼前一花,掌影在白理的眼中消失不见。白理只觉胸前一痛,五脏六腑狠遭巨创。人已被狠狠的抛飞出去。
一落地,一口鲜血压制不住,整个的喷涌而出,面色惨白看着女子。
而此时女子已回归原位,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若非留你性命还有用,刚才就已取你这命!”霸道,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