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_Homing
[睡睡更健康。]
自“睡美人被掌掴”事件后,我好像越来越嗜睡了。整个人就好像随时被施“昏昏欲睡”的魔咒一样,吃饭的时候会突然倒桌上,走路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地昏倒在同行的人身上,下课睡,上课当然也会睡。
每次昏睡我都会想起一些现实世界的事情,会想起我家的狗,想起不及格的成绩单,睡的多了,以前的事情就记的七七八八了。越睡我就越思乡。思念这玩意儿果然是种病。
对于我的这种怪病老师学生们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连一向严苛的油桃兄也只是在我上魔药课时昏倒撞翻了白毛哥的坩埚后随便教训了我几句,没有惩罚,也没有关禁闭,这让只是把魔药做糟了却换来油桃兄一顿猛批的哈利非常不服气。
诶,还是那句话,谁叫你爹是詹姆呢。
不过,不得不提的是,有一位“叫兽”从来不会给我面子,只要我在他的课上睡着马上就是被魔音唤醒。不用怀疑,那位“叫兽”就是——海格……
“年轻人就是要有朝气!每天昏昏欲睡的怎么行!”他的巨掌用力地拍在我背上,力道大的几乎要拍断我的脊椎。我呕着血,非常怀疑筋脉早已严重内伤。“海格……海格教授,停停手。”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抽搭,“我觉得我的背骨其实还是很脆弱的,经不起您瞎折腾。”
真的,海格您比秃叔厉害多了,就算我在秃叔的课上睡着他也只是随手甩一个魔咒过来而已,而您的降龙十八掌……那是绝对超越了黑魔法的存在的。
在第一次上课惨败后,海格在赫敏的建议下改教一些比较没有攻击性的神奇生物,他把所有学生们召集在一起,征求大家的意见。
拉文德和潘西难得达成一致,她们都表示对研究独角兽很有兴趣。她们说完后很多女生眼睛都亮了,看来女孩子果然还是比较喜欢这种长的漂漂亮亮的生物,就像喜欢萨摩耶的多过喜欢沙皮狗的一样。我站在学生队伍的最边边上——不是我脱离群众,是在是因为我的宠物体积庞大,脾气也不好,所以我被大家孤立而已。在神奇生物保护课重新开课前海格给我送了一大堆比岩石还硬的馅饼,他请求我上课的时候一定要把巴克比克带在身边,说什么不想和失去诺伯一样失去这个可爱的小家伙。
我有些抽搐地问哈利诺伯是谁。
哈利把脑袋扭向一边告诉我说:“诺伯啊,挪威脊背龙。”
……我、我真傻,为什么会对海格的品位抱有期待。
就在我胡思乱想又准备陷入梦乡时,海格突然高叫我的名字:“萧,你说呢?”
“……说什么?”我完全不掩饰我刚才开小差没听讲的事实。
“呃,”海格瘪瘪嘴,似乎有些受伤——其实你不用感到伤感的,不听课的不止我一个人,真的,就连你最爱的三位学生六年级也不会选修你的课的——他说,“说说看你希望在神奇生物保护课上研究些什么生物?”
我说我想研究腐女和火星人你能听懂么?我吸吸鼻子,一股子雪雕味立即灌进鼻腔:“乔巴,进食的时候离我远一点谢谢。”乔巴很不乖,不仅没有听我的话还撒娇地用沾着雪雕毛的喙拱了我一下——这一下子差点没把我拱翻在地。喂,你拱猪啊你!我愤愤地瞪了乔巴一眼,拍拍长袍才回答海格说:“我对研究,呃,独角仙?是这么说吗?很有兴趣。”
全班、不,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两个学院的学生都望着我。
“怎么,大家都对独角仙不感兴趣么?那……象鼻虫?”
众人依然沉默。
“七星瓢……”
“萧铅笔你什么意思?”站的离我很近的白毛哥突然不悦地说。他的眉头皱起来,苍白的脸因为愤怒微微有些泛红。
我呆呆地看着这个家伙,半天才醒悟过来他是在为什么生气。于是我平静地解释:“没什么意思,你多虑了。我只是觉得这些小甲虫们没什么攻击力,不是暗讽你曾经被我变成甲虫的,真的。那件事你不要总是耿耿于怀啦,我们又不会因此嘲笑你,你说是不是?”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解释过后现场的气氛更加冷了。
白毛哥没有回答我,他冷哼一声,径直走到学生队伍前面去了。潘西立即占有性地挽住他的胳膊,昂着下巴得意地冲着我笑。
……有毛好笑的。斯莱特林的家伙们果然很难懂。
这节神奇生物保护课一直上到最后都没有讨论出个结果来:其实我很怀疑这是学生们都串通好的,没有人想要上海格的课,所以大家假装讨论的很激烈,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其实就是为了拖时间。他们心中的愿望大概和我差不多,希望下节课也是讨论课,然后大家一直讨论到下学期去。下课的时候海格叫住了我和哈利他们,说是有些话想要和我们聊聊,但从他把巴克比克也留下来了这一点看来,他真正所想的只是神奇生物而已,我和铁三角不过是□□,是背景,是路人甲乙丙丁。
没意思,我看着满脸欢喜给巴克比克梳理羽毛的海格,偷偷溜出了他的小木屋。还没走多远,一个高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喂,萧铅笔。我是不是该先恭喜你一下?从巨怪那里逃出来了?”
回头,是白毛哥。
我把挂在身侧的一个特制的牛皮布袋往他跟前一抛:“妖怪们的妖怪书,咬他!”
如果不是海格,这种书估计一辈子只能放在仓库里卖不掉,所以妖怪们的妖怪书对海格还是很感激的,此时它听到白毛哥嘲讽海格是巨怪,咬起来自然也毫不客气。不过白毛哥明显跟我这种对魔法一窍不通的家伙不同,他掏出自己的魔杖挥了挥,我甚至都还没有听清他说的到底是哪个魔咒,就看到之前还呲牙咧嘴耀武扬威的书本如打了霜的茄子一般蔫了。
他又哼了一声,面上满是遮掩不住的得意神色。
我说你到底得瑟个啥劲儿啊……如果是在麻瓜的世界随便买把五四就能把你扫成蜂窝。随便揪个人出来就能把你骂到狗血淋头。我鄙夷地看了白毛哥一眼,扯扯嘴角:“有话快说。”
他把魔杖收进自己的魔杖套中,随意寻了一块大石坐下:“最近我听说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特里劳妮教授说你会在六月份永远的离开?”
“哟,消息挺灵通的嘛,这种谬论你都知道啦。”我耸耸肩。特里劳妮教授到底做了怎么样的宣传,现在不仅老师们都差不多知道了这个垃圾预言,居然连学生中也有人知道了。
“……是假的?”白毛哥急切地问。
“关你什么事,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有点不耐烦地说。这是实话,不管六月份我是要消失还是要考四级这关他酱油事?白毛哥今天的态度很是有点不正常。
他听到我不客气地杵他,微微一愣,然后颇有些激动地反驳:“我没有紧张!我只是感到很遗憾,你早点消失吧,可恶!”
“才不要,”我得瑟地扭扭腰,“哼,六月份的时候我要跑到特里劳妮、秃叔还有你面前跳扭腰舞——我才不会消失,气死你们!”
他不说话,像是在想些什么。在我临走时他补充了一句:“那看来我是不用看你那恶心的舞蹈了,因为霍格沃茨五月三十一号就放假。”
事实向我证明了其实白毛哥不是一直都当放牛娃的,每天喊着“狼来了”的他偶尔也会说一两句实话:就比如“霍格沃茨五月三十一号就放假”这一条。学年考试在五月中旬就早早的进行了,还凑和,我的神奇生物保护课,麻瓜研究课,魔法史,魔药课和数学占卜都拿到了良好,麻瓜研究科和魔法史甚至拿到了优秀——或许邓爷的批卷是带了点水分,但魔法史的成绩那绝对是实打实的。关于这点,我告诉一向头痛这门课的哈利和罗恩:千万不要小瞧被应试教育逼出来的学生的背课本能力。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天文课的老师向邓爷投诉我,她建议我下个学期最好不要再出现在她的课堂上,也不要在认不出各种星座时在答题卡上乱填一气。其实我真没有乱填,我写的基本都是小天狼星及其家人的名字——我忘记是谁曾经告诉我他们一家子起名都是直接翻星座名称的。就算小天狼星的名字在试卷上出现了多达十二次,老师你也不必这么狠吧。
期末考试完毕后,所有学生的激动都达到了临界值——除了我和哈利之外。他是有家不想回,我是有家不能回。当然,困扰我的不仅仅是回不回家这件事。按邓布利多的说法,一年级的新生时不被准许暑假留校的,所以我必须坐着霍格沃茨专线特快滚回伦敦去,之后哪怕是砸锅卖铁去流浪他们也管不着,学校所作的只是在九月开学之前把学校所需物品的清单和车票用猫头鹰快递给学生。
“校长……难道你就忍心看我变成个衣衫褴褛的落魄乞丐,然后被人贩子拐卖到山沟沟里去么?”我双眸含泪,一副琼瑶剧女主形象,试图改变邓爷的决定。
“没有关系啊,你暑假可以来我家住嘛。虽然我家有点小就是了。”罗恩突然说。拎着行李准备上火车的白毛哥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谁让你插嘴了!我恶狠狠地瞪了罗恩一眼,他立即缩到赫敏身后去了。
狡猾的邓爷果然顺着罗恩的话说:“对对,你就住到韦斯莱家去吧,他们家很好。”
哼,好个屁!
我虽然心里一肚子邪火,但最终还是无奈地跟着哈利他们上了火车。因为邓布利多严肃地说什么火车不能因为一个人误点,如果萧铅笔你一定要在这个问题山和我争论的话,我不介意待会儿让巴克比克送你去韦斯莱家。这老头子太讨人厌了!我看他只是怕预言真的成真然后我消失在他的城堡里吧!
窝在包厢一角,我阴郁地啃着哈利买回来的巧克力蛙,连他们说为什么要去别的包厢走一圈都没听清。“行了行了,你们去吧。我就呆这儿,困了,想睡一会儿。”
他们“哦”了一声,大概是以为我的怪病又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赫敏在离开前添了一句:“睡觉的时候容易着凉,你还是多加一件衣服比较好。”
我点点头,低声说了声谢谢。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人推醒了。那时睡的正香,我不耐烦地推开那个人:“哈利,让我多睡会儿……我困。”
“萧潇你又吃错药了吧。要换票啦,起床!”那个声音依然在我耳边咆哮。
猛的睁开眼睛,等我看清了眼前这个人是谁后,我抑制不住自己高声尖叫起来:“赵陶陶?!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家伙是我多年的死党兼损友,可是……她现在不是应该在现实世界中活的好好的么?为什么会突然就出现在霍格沃茨特快专线上?!
她一拳头磕我脑门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赵陶陶!”她吼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上方突然垂下一个脑袋来,把我和她都吓了一跳。那个脑袋扫了我和赵陶陶一眼,嘟哝说:“两位美女能小声一点么?我还没有睡饱。”
赵陶陶拉着我连声道歉——虽然我觉得这根本就是她一个人的错,跟我完完全全没有关系。
直到上铺那个人重新睡着,赵陶陶才压低声音警告我:“重申一次,不要叫我赵陶陶!”
我扶额:“那好吧,赵陶小姐,请问为什么你会突然出现在这列火车上?你也穿越了?”
赵陶陶没有出声,她楞了好久才把手贴上我的额头:“你没事吧?干嘛突然满口英文?”她说,“我们一起从学校坐火车回家啊。穿越的是你的脑子才对吧,你居然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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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环视一周,一个箭步冲出包厢探头看向列车走廊:全部是亚洲人,大家说的都是中国话。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回家了?!睡着睡着就回家了?!
我叫萧潇,我终于,应伟大的特里劳妮教授的预言,回到了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