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在山涧当中寻了一个山洞以后,他们就这么住了进去。〔〕
蛊虫并不一定需要自己养着,有时候也要外出去寻找。
毕竟那些剧毒的蛊虫,都是天生地养才可以的。
圈养的蛊虫永远达不到在自然当中自我生长的那种蛊虫的强悍程度。
“你在这里看着小主人一点,我去找点吃的,顺便看看比较适合虫蛊聚集的地方有没有虫蛊。”
林彦乖巧的点头,而后目送着贺辰凌的身影离去以后,他连忙摆弄起了拿上来的生活用。
都是一些挺实用的东西,不过对于他们来说用处并不大。
自小都必须进山选择适合自己的虫蛊,而后精心培育成蛊虫,最后蛊虫入体,在体内建立起联系,心意想通。
这是每一个控蛊师都必须要经历的步骤,虫蛊是蛊虫的基础,将虫蛊培育成蛊虫很困难,尤其是要找到一个与自己心意想通的更加困难。
所以每一个控蛊师,小时候在深山里生活了不下三年,因为要找到虫蛊,还是心意想通的,的确太难了一点。
也因此,他们苗疆蛊族对于山林的归属感尤其的深厚,人生当中,大半的时间都会呆在山里,并不怎么愿意出去。
等到贺辰凌提着两只野鸡,还有几条鲜活的肥鱼回来的时候,温條早就清醒了过来,坐在洞口的旁边,有些无措的看着满目的绿色。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山,见过这么肆意盎然的绿色,她从小看得都是白色,一片苍凉的白色。
所以她自然会有些无措,人类对于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东西,反应自然会是惊慌失措。
“你回来了。”
“嗯。”
将手里的野鸡扔给了林彦,林彦立刻熟练的从包裹里面找出了一把小刀,拿着走远一点以后,立刻拔毛,而后开膛破肚。
等到收拾好两只野鸡以后,贺辰凌已经架起了火堆,处理好了手里的四条鱼。〔〕
“还是这么慢,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有点长进呢。”
贺辰凌无奈又**溺的看着林彦,眉目含笑,给人的感觉都是一股倾销的温柔。
林彦的回答就是将手里的野鸡扔给了贺辰凌,贺辰凌连忙伸手接了过来。
“别生气了,鱼快要好了,给。”
贺辰凌讨好的将手里的鱼递过去一条,林彦毫不客气的接过以后,就坐到温條的身旁,将鱼撕下一块,而后喂给温條。
直到嘴里多了一块鱼肉以后,温條这才好似回过神来一般的看着林彦。
“这里是哪里?”
林彦不慌不忙的将手里的鱼肉撕下来喂给了温條,而后看她吞咽下去以后,这才慢条斯理的回答道。
“这是山,我们的家,只不过我们还不可以回到苗疆的家里去,以后会有机会的。”
林彦撕着鱼肉喂给温條,温條配合的张开嘴巴吃下去,乖巧的就如同一个孩子,没有往日的阴沉死气。
等到吃完一条鱼以后,温條鼓着腮帮子,说什么也不愿意吃了。
林彦也不强迫,他坐回了贺辰凌的身旁,帮着他一起处理那架着的野鸡。
“好饿。”
刚刚投喂完温條的林彦,睁着一双扑愣扑愣的大眼睛,清秀俊朗的面容挂着一抹求喂食的讨好笑容。
“……”
贺辰凌很无奈的又重操旧业起来,林彦可以说是他从小带到大的。
竹马竹马的感情都不可以用来形容他们之间的感情。
林彦被他一手养大,就连蛊虫都是他来精挑细选的送给林彦。
结果就是林彦被他越养越娇,虽然不骄纵,也不会任性,但是被养的懒得动手,显然是他的错误。
“你这个样子,要是我不在了,你可怎么办,连吃饭都要我来喂。”
贺辰凌**溺的撕下鱼肉,而后送到林彦的嘴边,看着他张开嘴巴吃下去。
“怕什么,这辈子我就赖着你了,一辈子都不分开不就可以了吗。”
被林彦那理直气壮的回答取悦的贺辰凌露出一抹轻松的温柔笑容,他投喂的手法熟练而且自然,林彦吃的也很自然。
反倒是旁边的温條看得倒是有些愣愣的,显然,如果她知道一句秀恩爱死得快,恐怕她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愣愣的了。
一顿晚饭就在两人秀恩爱当中过去了。
山洞里面架起了两个铁架**,是刚刚林彦拼接起来的,一个稍显小一点的是温條睡的,另一个是他们两个睡的。
显然就连林彦也没有什么避讳的想法,苗疆人的喜爱很是自由,喜欢就是喜欢,不论男女都会喜欢。
因为他们的喜欢就是一辈子,甚至有些偏执一点的,还会给自己爱的人下情蛊。
一旦她的爱人背叛她以后,爱人死亡的同时,她也会痛不欲生。
但是如果她很爱她的爱人,也会选择将情蛊引到自己的体内,而后情蛊反噬,就会像温子木那样。
运气好一点就是理智不清,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运气不好的,那就是痴傻一辈子,永远的疯癫偏执下去。
被子**铺都是被带上来的,还有**架的木板。
将这些东西弄上来的时候,林彦都感觉自己要丢了半条命,他好久都没有干过这样的重活了。
“肩膀痛,你给我揉揉。”
林彦趴在**上,一个人就占据了半张**。
贺辰凌无奈的笑笑,而后走过去,坐在**边为林彦按起肩膀来。
“啊…痛痛痛!你轻点。”
林彦一滩烂泥一样的趴在**上,贺辰凌才刚一动作,就立刻嚎叫了起来。
等到伺候好林彦以后,林彦早就已经是哼唧的睡下了。
看着都睡下去的两个人,贺辰凌温情脉脉的笑了笑,静谧安宁,这样的生活才是他最为向往的。
有一个林彦,从族内再领养一个孩子,然后教导孩子,简单的过完这辈子。
放出两天蛊虫守夜以后,贺辰凌也睡在了林彦的身旁。
夜晚,很安静。
但是显然,湖城的夜晚并不是那么的安静。
颜卿坐在沙发上,他的伤口并不深,包扎以后并不影响他的行动。
而且今天晚上,他不可以露出半点的怯弱。
这是一场赌上命的谈判。
“奥尔德里,你好。”
坐在颜卿对面的就是他现在的谈判对象,拉登家族五系开外的分之,最有影响力的一个分之。
“哦!颜卿,你好,原来直系继承人才这么小。”
奥尔德里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坐在沙发上,却是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姿态肆意而且懒散,透着一股对于颜卿完全不看在眼里的轻蔑讽刺。
“我想你过来找我,不是来讨论这些事情的。”
颜卿挂着疏离有礼的温和笑容,就像是没有看到奥尔德里眼底的讽刺一般。
“当然不是,颜卿小公子,我今天过来找你也是家主示意的,我可是你试炼的一块踏脚石呢。”
奥尔德里用法语说出的这番话显得阴阳怪气的。
但是颜卿的神情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
“你知道就好。”
颜卿不轻不重的回了一句,神情端着优雅的理所当然。
奥尔德里显然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更何况都知道自己是颜卿试炼的踏脚石,他怎么可能会对颜卿有太多的好脸色呢。
“嗤,你敢这么对我说话,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底气,还是想着怎么像我投降呢。”
奥尔德里一点也不觉得欺负一个才十岁左右的孩子有什么罪恶感,他这样的人,还会有良心的存在,那也是奇迹了。
“湖城最近的变动是你的手笔。”颜卿答非所问的问道。
奥尔德里诧异的看了颜卿一眼,显然是没有想到颜卿会不按常理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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