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晚看见易迟暮时积压在胸口的烦闷已经忘却,之前的失落感早就烟消云散。
她绕过桌子绕过长椅绕过苏又辙,像个落在花朵上的蝴蝶,蹁跹着扑到了他的怀里。长发散落在易迟暮抱着她的胳膊上,又慢慢的滑落隔着宽厚的手掌贴在后背上。未晚搂着易迟暮的腰,小脸从他的怀里扬起,欣喜的看着他棱角清冷的下巴。
“你怎么回来了呀?不是还有几天吗?”
再看见这双眼睛,易迟暮所有的疲惫和纠结都已经放下。要怎样的一副瞳孔,才能含着喜悦映下一整个自己的模样?他只觉得一阵清风,拂去了他的躁动和不安。
“我来视察,看某人在我走时有没有乖乖的。”易迟暮摸着未晚毛茸茸的头。
“结果呢结果呢?”不安分的在他怀里跳着问结果,未晚直勾勾的眼神看的他一阵燥热。
“结果啊~她特别不乖,怎么可以对别的男人笑呢,而且还笑的真么~~可爱。”易迟暮温柔的声音蛊惑着她的耳垂,学着她的语气谴责她,字里行间却怎么也没有严厉的意味。
也许是周围的暖气实在炙热,又或许是冬季与初春实在不远,未晚被他的带着温度的气息红了耳后,埋在他肩膀上的脸颊被突然抬起。错愕的看着易迟暮近在咫尺的脸,又被他视线染红了鼻尖。
“所以,我要惩罚一下她。”
易迟暮真的是很耿直的朝着她的唇而去,柔软的唇色,灵活的小舌头。他做了刚才看见她就想做的事情。
人来人往的中心,喧闹的声音被遮挡在两个人的世界以外。有人凑热闹,有人驻足围观,有人避而不见。未晚睁着雾气的双眼看着易迟暮微微闭着的眼睛,嘴上的感官太强烈,心上却慌了神。可是偏偏又局促的看着路人,不能用心。
易迟暮是喝过洋墨水的人,他不觉得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对。想要亲吻爱人是坠入爱河的情侣都会有的感受吧。
脑她不够投入,又把她拉近些继续欺负她。
未晚觉得世界都安静了,放弃了挣扎柔柔顺顺的在他怀里,等他自己放开怀抱。‘反正没有人认识。’她就这样心安理得的自欺欺人。
终于等他放开自己的唇舌,未晚轻捶他的胸口却被他拿起来吻了吻。又抱着她缓了缓,才领着人向一边走去。
是哦,那边还有被他们遗忘的人。
那两个人已经被他们闪瞎了,慕辰直接以看好戏的姿态看他们走来。
“好一出大戏啊~”苏又辙看着眼前的人拍着手调侃。
“我的,你没有。”易迟暮不要脸的回话,右手搭在未晚的腰上,挑衅的看着他。
苏又辙轻笑出声,摸了摸下巴眼神故意扫过未晚不加粉饰雕琢的脸。
“哼,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从你羡慕却无可奈何的表情里。”
“……”
慕辰没有去听哥哥和苏又辙的对话,兴奋的像只猴子在未晚的对面眨着眼睛调戏她。未晚能让她调戏去了?就是心里害羞的抬不起了头,表面依然是风过无痕的镇定。‘不就是亲个嘴吗,我要淡定,淡定。’
易迟暮瞟了一眼身边的人满不在意的表情,愈发觉得可爱,忍不住揉乱她的长发,惹来一阵白眼。
“梅雪那边还没动手?”好不容易说起正事,易迟暮看着嬉皮笑脸没有正形的苏又辙。
他的脸色到是一凝,长指拂过自己的下巴眼色悠远的看着远处来来往往的人,隔了半响才去回答他。
“她还不敢,至少得等我爸过完这个安稳的年。”
一句话说得老气横秋,和周围人来人往热闹的气氛不同,分明是个时光大好的青年人却从他的嘴里吐出一些苍凉的意味,听得人心里一抽。
“你爸身体还好吗?”易迟暮知道对他来说‘父亲’这个词是个很特殊的存在,苏又辙有多恨自己的父亲就有多爱他。作为好兄弟,易迟暮不希望有一天看到苏又辙会后悔的不可自拔。
“呵,一把老骨头了还抓着不放,好和不好其实都没什么差别了。”
苏又辙的话带着苦涩带着无奈,一旁的未晚听到这里都不忍揪心,她觉得这应该就像易迟暮天天喝的那种咖啡一样,虽然是染着热气的温度,但含在口中还是苦不堪言的吧。不知不觉的眼神里带着些可怜带着些复杂的神色,看着对角清瘦的人。
“你再可怜他,他也不会好受点。”易迟暮看了眼身边的人,不能忍的遮住未晚清澈的双眼冷漠的打击着她。才聊两句,她就用这种眼神看着别人?
未晚扒拉下遮蔽双眼的手,看着易迟暮笑的一脸灿烂。
苏又辙和慕辰对视,单身狗表示受到一万点重创……
易迟暮踢了踢苏又辙的脚,差使着他当免费的司机。苏又辙惯性的……认命。
最近的A城平静又热闹,新年的来临是人们共同庆祝的节日,整个城市都沉浸在这种热闹里无可自拔。可是,只有圈子里的人才清楚,一场暴风雨正在悄悄酝酿,平静也只是疯狂的之下的静水微澜。
梅家似乎要开始坐不住了。
苏又辙行驶着豪车送一行人回家,车子行驶到盛世小区门前时,看着副驾驶的易迟暮再次确认。
“易总,真的不一起吃个饭?”
“我赶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抛下了纽约的会议和工作。”
“嗯哼?”
“不是为了和你们吃顿饭。”
慕辰看着自己哥哥面无表情的拒绝苏又辙,又利落毫无留恋的下车动作,暗暗地在心底憋笑。苏又辙看着两个人牵着手一同进小区的身影,等回神来已经从后视镜里看见了她不能抑制的笑容了。
“他……怎么会住在这里?”
眼前是个普通无常的居住区,看着能有一些年代了。从小区门前就能看见里面棵棵粗壮的树木,应该是上了年代的。这样的居住地点充其量只能算上古香古色别致一个,离他易迟暮的身价和审美来说还相差甚远。如果说易迟暮抛下工作回来看情人让他惊讶,那么他选择一个不对口味的窝这件事情更让自己惊奇。
“因为未晚住在这里呀~”看吧,你也和我一样震惊对不对?
慕辰用一种‘过来人’的眼神看着他。
他现在还记得,曾经有一个人因为嫌弃家里的装修风格而住了半个月的酒店,因为嫌弃露营的居住环境而拒绝大院里所有的小朋友一起出去露营的邀请,小小的年纪拒绝的口吻像极了稳重的大人。一句:“我对与把自己包裹在塑料布皮里的活动没什么兴趣。哦,对了,烧烤是癌症的一个最常见的源头,你们还是少吃为妙。”
冷漠严肃的语气吓得小孩子委屈的逃走,年幼的易迟暮看着他们飞奔的背影,拿起手里的大学高数课本继续翻看。
后来易妈妈向他学起易迟暮的语气活泼又生动,引得他捧腹大笑。只是再对比此时,一个大大的双标脸写在易迟暮的脸上,他有些难以接受。
易迟暮对于休息和睡眠的地方总是很苛刻,办公室里一应俱全的卧室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哼……苏又辙现在只想问一问易迟暮:你脸痛不痛?痛不痛?
只是突然想起了那个记忆中可爱又娇俏的易妈妈,心里有些挂念,毕竟这个阿姨给了他所有童年应该有的母爱,满足了他对母亲所有的幻想。
“我明天去看看易妈妈吧。”
“哼,我爸不会高兴的。”
“你爸还像以前那样?”
“十年如一日。”爱妈妈。
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锁骨上,未晚被死死摁在自家的门板上不能动弹,任由他取舍戏弄。看她在自己怀里阵阵轻战抖,易迟暮很解气的笑,不枉费他车马劳顿的一身风尘。
两片薄唇带着黑暗里寒冷的空气附上她Q弹的唇,撬起她紧闭的牙关灵活的舌头勾引出她香软的小舌,一丝丝吮吸都动人心魄,让他沉迷。
怀里的人太过娇嫩,易迟暮小心翼翼的揉捏生怕自己过分强硬的手劲弄坏了这朵柔软的花。灵活的长指虚点着她的身线撩开衣角,蜿蜒地磨纱着光滑的皮肤。手上的触感太过梦幻,易迟暮长腿逼近,一双炙热的手更狂热的扫过怀里人的每一寸。
湿润的吻蜿蜒而下来到她纤细的颈部,时舔时咬的留下一个又一个火热的印记。未晚逃脱了双手,捂着双唇努力的控制住将溢出嘴边的*,被迷雾遮住的眼睛迷离的隐约看见他埋下头的发旋。
易迟暮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徘徊在脑海:做吧,让她完全成为你的人,一生只在你的羽翼里快乐或悲伤。
曾经有人说过:爱情是精神和肉体的结合,人们可以因为做而爱,却一定不会爱而不做。一个爱你的男人,永远不只是满足于精神恋爱,一切肢体接触都是他们所期待的那样,除非他是有病的。
这个想法冒出来时,易迟暮的心里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男人天生的强势和控制欲都在这一刻暴露出来,纠纠缠缠的像一张巨大的情网笼罩了未晚也揪住了自己的心。可强势是一回事,心软又是另一回事。看见未晚被他瞬间狂放的气势和动作吓呆的眼睛,他还是心软了。
吻着她眼梢泛起的情意,身下起伏的欲念有意无意的轻轻触碰她的身体,沙哑又性感的低音炮让她原本呆滞的表情爆红。
“未晚,给点‘路费’吧。”
“……”
“能睡吗?”
“……”
易迟暮明显撒娇的语气犯规啊,他知道未晚最吃哪一套他就剑走偏处,直戳死穴。未晚被易迟暮的反差萌吃的死死的,分明是一个高高瘦瘦的正经严肃的人,此时软着沙哑的声音抵在她的肩窝里揉弄。噢~她,KO!
“别在这……”被自己糯糯的语气吓到,未晚害羞的不能抬头只是两只耳朵在黑暗里依然清晰可见。
得到了允许,一向镇定自若不苟言笑的人慌了心神。他只觉得不知道如何下口是好。狠狠的啄了一口未晚细白嫩滑的脸蛋,牵过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拦腰抱起了自己好不容易捉到的‘猎物’,大步流星的走向未晚房间里柔然的大床。
大老虎要吃小白兔了,他却不知道如何下嘴。黏黏糊糊的舌头轻咬慢舔的划过兔子,兔兔一身湿滑是上不了岸的鱼,只能攀着他浮浮沉沉在波涛晦涩的情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