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沐苓的表情可真是变幻莫测,一会儿黑一会儿红的。
怎么关键时刻,就没一个靠谱的?
看着李聪那张小人得志的脸庞,沐苓舔了一口唇瓣,直接对着手机说:“你好,这里找到了林小姐,请你们马上派人过来。”
“真的,林小姐现在在哪里?”对方的声音有些急促。
问了一下周边的大妈,在李聪一脸愤愤的表情中,安然地报了地址。
跟我斗?小样!潇洒地盖上手机,沐苓不禁感慨,还是大小姐的命金贵啊。
“这位警官,真不好意思,北市的派出所插手了这件事,我是不是绑匪就不劳烦您来审核了。”
蔑视地看着狗腿李聪,沐苓一脸孩子气地跑到了林书凡身边。
“林姐姐,要不我们找个地坐坐?”
看着眼前这个鬼机灵的女孩,林书凡刮了刮林书凡的鼻子,有些好笑。
在旁边的大妈盛情邀请下,沐苓来到附近一个茶社,惬意无比地等着中央派出所来人。
“队长,还要不要抓这个女生?”站在李聪旁边的女警问道。
“等着,我就看看,还能被她翻出什么花来!”李聪也不回警局了,直接坐在沐苓旁边的桌子旁,还得其他的警卫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谁也不说话,所有人就这么默默地坐着,中间沐苓两人在大妈坚持的请客下吃了些面食。
这一等就是一个半小时。
一干人风风火火地赶到茶社,不得了,连临安董事长都直接来了,听到林书凡的消息,他差点没激动死。
而让沐苓惊喜的是,沐妈妈也在其中。
“妈妈!”二话不说,沐苓直接扑到了沐妈妈的怀里。
沐妈妈也没有言语,只是不断地掉着泪。
看着这般家庭团圆的场景,一旁没有散去的群众们也感慨颇深,偷偷地抹眼泪。
“对不起,打扰到你们的团聚真是抱歉,我是中央警局的侯肖平,想要向你们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一个看起来更为正式的警察向沐苓这边走来。
“原来是候警监,幸会幸会,我是这地的小警察...”一看到侯肖平,李聪立马像个哈巴狗一样屁颠屁颠地上前,说他熊样都是对熊的侮辱。
“有什么情况吗?”虽然对李聪有些不耐,但碍于潜在素质,侯肖平还是认真询问。
“情况?奥,我这有个重大发现,是许局长的千金许念小姐提供给我们的线索。”李聪悄悄靠近侯肖平,故作高深地细雨。
侯肖平皱眉,示意他说下去,只是许千金怎么会扯到这件事里,许局长没透露风声啊。
李聪正洋洋自得,殊不知他可是彻底把许千秋给得罪了。
“许小姐说,这个小丫头也是绑匪的一员,还持着枪呢。”告状一般,李聪还瞪了沐苓一眼。
而侯肖平直接笑出了声。
“你说沐小姐?”
“咦,您认识,肯定您也了解了她的所作所为,才把她同伙扣押的吧。”李聪自以为已经洞彻了真相,侃侃而谈,而一干众人的脸色三分尴尬,七分幸灾乐祸。
“你说谁绑匪呢?我闺女被绑了,还没找你们警察算账呢!”沐妈妈直接冲上前,企图质问这个诬陷她女儿的警察,眼神中透着凶狠。
这是沐苓第一次看到沐妈妈这样的表情,但内心中却是满满的感动,得母如此,亲子何求?
再仔细观察沐妈妈的容颜,明显多了些许疲惫,头发杂乱,肯定是这两天一直没打理,而眼眶红彤彤的,眼底有着深深的黑眼圈。
沐苓无法想象,这两天沐妈妈过的是什么日子,总归为她操碎了心便是。
“你个泼妇,我们警察办案你吵啥?”自以为成功抱大腿的李聪顿时没了形象,惹旁边的群众深深地鄙夷。
“接到林小姐,你不及时报告中央警局,在这纠缠个小丫头做什么?”
“找到绑匪窝点你不及时进去抓捕犯人,扯这些无稽之谈做什么?”
“许小姐提供的信息你不及时确认真伪,没有批文就直接抓人还有没有规章?”
侯肖平一连三个问题直接把李聪问懵了。
什么情况?马屁拍腿上了?
“还不赶快跟沐小姐道歉?”
“凭什么?她不过是一个小丫头,我一个地方所长,我凭什么向一个乡下人道歉?”李聪愤愤不平,实在搞不懂侯肖平是什么态度。
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孩子,还是犯罪嫌疑人,怎么就要他道歉了?
“就凭她是我徒弟!”响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厚重而粗狂。
众人寻声望去,好一个意气风发,威武挺拔的老爷子!
“老师!”顿时沐苓的眼睛亮了亮,没想到连老师也前来接她,真是受宠若惊。
“小苓啊,说来真是惭愧,还没教你一条,就差点害了你这条命。”董玉石走到沐苓面前,宽厚的大手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
“哪儿的话,能当你徒弟还是我修来的福气呢?再说这种事谁也说不清。”谁能保证生活中没有些意外呢?
譬如这二货警官生来就是个意外。
李聪看着一老一少和和美美的交谈,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董玉石谁不认识,中央画协会长,那可是在政坛上也有影响力的人物,除了绘画界,不少政治人物也要卖他个面子,档次可比那局长许千秋强多了。
不得了,自己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李聪周围的气压一瞬间给降了下去,偷偷地往后退,希望董大佬能忽略自己的存在。
“那个,谁刚才说我可爱的徒弟是犯罪分子啊?”董玉石可不想就这么饶了这狗腿,说什么也得给自己的宝贝弟子回点利息。
“哈哈,董会长,我先前都是自己的推测,当不得真。”看见董玉石逼人的目光,李聪的腿不自觉地软了。
“身为警察,就能按照自己的推测抓人?”
老师威武!老师霸气!老师杠杠的!沐苓心中早已举起来小彩旗,嘚瑟地挥舞着。
“这,这,董会长,我,我......”李聪结结巴巴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毕竟那么多人看着,他就算能把白的说成黑的,也洗不了身上的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