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国才是个异类,他是个云南人,因武举而步入仕途,连连剿灭百姓暴乱,不到几年就升为都司,后来被向荣一眼看中,调到广西作战,每次与太平军交战都悍不畏死,很快被提拔为参将,因与悍将张国荣有隙,从江南大营调回云南,路过湖北的时候,被湖广总督吴文熔看中,还没安排职务,吴文熔就战死,新任湖广总督官文也看上了他,让他统带两千绿营兵,这才让他真正的发家,收复武昌、战荆州、打金口、攻汉阳,仗仗不落,给不学无术又贪婪成性的官文挣足了面子,因此王国才一路青云直上,不到两年就升为总兵,他统带的绿营兵是绿营唯一能与湘军相媲美的军队。
听闻反贼只有三千人,多隆阿‘哈哈’大笑,心中又是兴奋又是激动:“我还以为短毛有上万人,没想到只有区区三千人马,不多不少!恭喜将军,此次歼灭三千短毛,皇上必然龙颜大悦,将来位列军机也不无可能!”
见短毛前来送死,都兴阿也很高兴,心情陡然变得畅快起来:“湖北巡抚胡林翼只打下一座湖口县就传的沸沸扬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厉害似得,想那一座小小的湖口县能有多少反贼,如今我们能全歼短毛三千余人,这才是真正的大捷。”
“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每人赏银五两。务必不要让这伙短毛给跑喽!到时大家一起升官发财。”都兴阿见大军还是有气无力的样子,不得不加以诱惑。
王国才皱着眉头,提醒道:“将军大人,小心有诈,昨天探子还说有上万人,今天怎么会只有三千?”
都兴阿训道:“要不是念在你求战心切的份上,我早把你丢在田家镇,如今怎么疑神疑鬼,难道是畏战?”
王国才脸色难看,一片好心被做当做驴肝肺。
钟林把几个营长叫过来,小声问道:“清军就在前方七八里外,可是打胜仗我会,这败仗我从来没打过,你们认为该怎样?”
几个营长愁眉苦脸的样子,一齐摇头。
钟林佯装怒道:“你们快想啊!不到半个时辰清军就到了,到时演的不像,误了将军大事。我们都会受到责罚!”
一位营长受不了,大声叫道:“怕什么。咱们杀上去,凭我们这三千人还怕了清军不成。还……”
钟林真的生气了,怒道:“住嘴!军长定下的计策你也敢质疑,别以为你是第八军的人,我就不敢罚你!”
一位年纪大的营长立即劝道:“团长消消气,小张子也是年轻气盛,他家在陕西,被清军清乡的时候屠戮干净,自己整天念叨着报仇雪恨,看见清军就像仇人见面一样。”
“那你说该怎办?”钟林眯着爱做老好人的三营营长许二多。
许二多讪笑:“要我说这打败仗就学清军的样子就行了。要不我们就试试?”
钟林皱着眉头:“可是我军每次与清军交战,他们看见我们的旗帜就跑,只敢凭着城墙与我军交战,打野战从来就是一触即溃,难道我们也这样?”
三位营长一齐点头。
都兴阿虽然是个满人,但也读过几本兵书,见前方一里外的军阵,想起短毛赫赫军威,心里没底。回头看了下自己带来的人马,仿佛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
都统多隆阿咽了口唾沫,小声建议:“将军,我们是不是派军试探一下?”
回头见麾下密密麻麻的士兵。都兴阿恢复了勇气,听多隆阿的建议,翻了翻白眼。大声道:“都统多隆阿率领三千人从左翼包抄,总兵王国才率兵三千从右翼包抄。本将军亲自率军从正面杀敌。”
“杀”
江宁将军都兴阿发出命令,大军刚刚杀出去。就见到让他目瞪口呆的场景:在他心目中凶悍的短毛贼竟然转身就跑,旗帜、兵器散落满地。
“杀”多隆阿才不管那么多,带领三千人死命的追击,那么好的机会,放过就太可惜了。
王国才见情形不对,赶紧骑马来到都兴阿面前,神情急切:“将军,情况不对啊,反贼怎么会逃跑?我们还是暂且整军,打探敌情再行追击。”
都兴阿即疑且惊,见麾下将领嗷嗷直叫的往前冲,他就是想拦也拦不住,对王国才道:“锦堂,你率军在后压阵,我先冲杀一阵,如果短毛真有埋伏,你立即上前接应。”
王国才连连点头。
这王国才是个异类,他是个云南人,因武举而步入仕途,连连剿灭百姓暴乱,不到几年就升为都司,后来被向荣一眼看中,调到广西作战,每次与太平军交战都悍不畏死,很快被提拔为参将,因与悍将张国荣有隙,从江南大营调回云南,路过湖北的时候,被湖广总督吴文熔看中,还没安排职务,吴文熔就战死,新任湖广总督官文也看上了他,让他统带两千绿营兵,这才让他真正的发家,收复武昌、战荆州、打金口、攻汉阳,仗仗不落,给不学无术又贪婪成性的官文挣足了面子,因此王国才一路青云直上,不到两年就升为总兵,他统带的绿营兵是绿营唯一能与湘军相媲美的军队。
陈玉成见追击的清兵毫无队形,大喜过望,一声枪响,埋伏的五千人从四面八方的杀出来。
清军都统多隆阿追击在最前方,见前方气势汹汹的汉军,未战先怯,带着后面清军拐个弯又从原路往回跑,一时间清军人仰马翻,相互撞击倒地的不计其数。
都兴阿远远的看到前方情景,破口大骂:“混账东西!快撤!短毛有埋伏!”
后面的清军转头就跑,都兴阿这才恍然自己下错了命令,应该让前面的清军先撤才对,站在原地茫然无措。
“杀啊”陈玉成、钟林两军会合,一齐向溃退的清军杀去。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汉军对这场景很熟悉,纷纷把口号喊了出来,落在后面的清军一时之间纷纷丢掉兵器,蹲在地上,看着汉军从两旁绕过,松了口气。
往回跑的多隆阿见将军都兴阿一个人站在原地发愣,身边亲军也不知所踪,赶紧下马,将都兴阿扶到马上,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自己徒步跟在后面追赶。
王国才神情焦急,刚才还兴冲冲的追杀短毛,不到半个时辰就被短毛追杀的犹如丧家之犬,立即命令麾下兵马在原地列阵,又派出部分兵马在前方接引溃兵从两旁绕过,押到后阵从新整编。
“谢天谢地,将军没事!”王国才见都兴阿单枪匹马的来到前阵,将神情木然的都兴阿扶下马来,安慰道:“将军不必担心,看样子我军只损失了三四千人,剩下的兵马还有一战之力。”
都兴阿摆了摆手,并不说话,一个人颓然的坐在草地上,他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何会如此大败,就算中了埋伏,也不至于一触即溃啊,几个月前,他还率领这些兵马与长毛血战荆州,怎么一遇到短毛就变成这样?
多隆阿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来到都兴阿面前:“将军,您没事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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