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个非常小众的哲学问题问到：是精神影响着存在形式，还是存在形式束缚着精神。
这就像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生物进化难题，没有确实的证据永远不会有真正的答案。
但是现在的菲尔也许能窥见一点点了…虽然他现在的状态不好。
在狂乱的精神冲入脑海，他的精神被污染的一瞬间，菲尔的手就开始了异化。
手指蠕动着拉长，肤色几乎在一瞬间就变成了掺杂着紫色，绿色，黑色的不可名状色彩。
凸起的颗粒和橘皮显现出来，并且不以自身的意志蠕动起来…
菲尔触电般的松开贴在触手上的手掌。
但是脑海中入侵的精神却并没有消散…
表现的形式就是在菲尔脑中不断闪烁的癫狂画面。
“滚出去！”他嘶吼着，用力地锤着自己的脑袋，仿佛那些精神会借助惯性脱离一般…
“滚粗！”菲尔再次喝骂，但是对方却变本加厉的入侵，菲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记忆被歪曲，粉碎…
“滚！”他拼命地记忆，努力地分辨想要保留住名为“自我”的存在，但是…在这明显不属于同一范畴生命的对决中，他显得格外弱小而无力…
“滚…”他喃喃着，脸上已然破碎的蝙蝠眼睛滑落在水中。
“噗通…”深长的入水声后是漫长的沉寂，而菲尔…也沉入了这一片深沉的水域之中…
…
“醒醒！”
伴随着声音的是头顶的痛感…
菲尔睁开惺忪的睡眼张口就喊，“时维九月，序属三秋…”
巴掌的触感再次印在后脑勺上，他回头。
“瞅瞅这上面是啥！”怎么看都不像老师的老师拿着一本书敲在他的头顶。
“数学…”
“是啊！数学！你他娘的给我背什么滕王阁！”
菲尔滞涩地开口，带着浓重的迷茫和恐惧…“数学…是什么…滕王阁…又是什么…”
老师神色转厉，“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他艰难地开口，他感觉语言和思维已经快要离他而去了。
“看着我！”老师暴喝一声。
————
这让他的精神清明了一些，然后瞬间又陷入滞涩。
“听我说！”
他注视着自己的老师，油然而生的安心感不可思议地充满了他的心灵，将不安和恐惧驱除殆尽。
老师深吸了一口气，将拇指按在他的眉心喝到。
“你是谁！”
“我是林xx…”他嗫嚅着。
“你是谁！！”
“我是菲尼亚斯…”他努力的看清眼前的一切。
“你是谁！！！”
“…我是…我是战争！”他直视着那双异色的瞳孔，说出了那个中二到爆的代号。
“不…”老师扯着嘴角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居然会把一个玩笑当成答案啊！哈哈哈哈！”
没一点师长模样的少年笑的极度开怀，丝毫没有注意到脸越来越黑的菲尔…
“老不羞！这不是你起的吗！”菲尔跳起来猛击自己老师的脸庞，却打了个空…
周围的场景几乎在他主动攻击的一瞬间就崩散消失，只留下破碎的场景和渺渺的残音…
“我们是知识的研习者…”
“我们是学识的践行者…”
“我们是继承旧日之人…”
“我们是启蒙未来之人…”
眉心的触感仍在，菲尔低下头苦笑，“想不到…最危险的状况居然是被老师一贯的不靠谱解救了…”
他轻轻的回应着残音…
“薪火传递，万世不灭，人类从无到有积攒的知识和精神是我们的根本…
继往圣之绝学，开万世之太平…”
他轻轻地笑了笑…
已经被冲击的晦暗而混浊的精神之海上突兀地出现了一簇细小的火焰，它显得渺小而无力。
但是它的爆发如同鸿蒙初开，瞬间燃遍了精神之海，崩散的星火如同星辰镶嵌在精神之海的各个角落。
菲尔现在天地之中轻轻说到，“这是我的地盘！给老子滚出去！”
随着这句话的响起，天空的星辰骤然发光，一道晦暗气流显现出来。
它痴愚的逡巡着仿若对周边的变化一无所知。
“古神的精神吗？觉得老子拿你没办法？”菲尔凝望着那不为所动的气流咂了咂嘴。
“老子现在还真拿你没办法…”
晦暗的气流继续逡巡，接触着天上的星辰，星辰发亮，却伤不到气流半点…
而气流也放过了发光的星辰继续游曳。
“这特么是个大爷啊…”菲尔皱紧了眉头，他不会因为这玩意儿这会表现的人畜无害就断定他没问题…毕竟之前差点搞死自己的也是这么个东西。
他无法确定在自己脱离这种状态后会不会第一时间就被外表痴愚的气流变成一个怪物！
菲尔叹了口气，生命层次的不同让他对上古神的这缕精神极端束手，对方想要怎么玩就怎么玩，而自己没有丝毫的反制手段。
生命层次这种东西确实会提高，但是那要随着不断的修行，而且种族的本身亦会影响其上限…
他扯着嘴角，这是一个扯淡的死命题…以现有的方式根本就无法解决！
菲尔坐了下来，努力的思考，遍览着群星，想要从中找出自己可能忽略掉的可能性…
“神只是一个很强大的巫师…”扯淡！
“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神灵…”毒鸡汤滚粗！
“神爱世人…”传教的揍开！
…
如此种种的念头一一闪过，让菲尔除了头疼没有任何收获。
“’呵呵，修习两种力量到极高的层次会爆体而亡是谁宣传的？’菲尔笑了笑’教会啊…我曾经思考过，教会宣传他们的神是全知全能的…嘿会不会就是因为那是一个将多体系力量融会贯通的’人’呢？’”
自己曾经在验证自身魔力属性时跟自家姐姐扯的淡倏忽闪过。
他不断的回想，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种念头？
他无法确认这种想法是否正确，但是这个想法此时此刻却直接扎了根…
“呵，既然已经作了死…那就作死到底吧！”菲尔扯着嘴角愤怒且无奈地盯着那团晦暗的气流。
“给老子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