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停留,两人很快进了游戏室。
也许是熟悉明亮的环境让彼此多了一份安定。两人下意识的就往那张平时常坐的懒人沙发方向走去。
就在快要走到那张可以半躺的单人沙发前时,两人再一次默契的停下了脚步。
端着果盘的迪卡将水果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盘腿坐在了小几前。又拍了拍身下的地毯,看向那张懒人沙发努了努嘴,随口说到:
“你坐吧,我坐这里也挺好,方便吃东西。”
本就先进房间的缘故,另外一位迪卡已经站在了沙发前。不过,他也察觉到对方刚才的意图,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去坐那沙发。
想了想,干脆也坐到了小几边的地毯上,笑着说到:
“我又不是客人,你不用让着我。
当初买这个地毯就是为了方便坐着吃东西,不过之前好像都没怎么坐过。
偶尔坐坐地毯也挺好。你可别想着一个人独吞苹果。”
说完,他冲着小几对面的人露出一个笑脸。对方虽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但两个人终是相视一笑。
过去,迪卡从来没有觉得,笑容这东西真有什么魔力。直到此时,两人都露出真诚的笑容,这才第一次真切的体会到。
不再紧绷的二人,沟通起来越发顺畅。毕竟他们应该都算的上是世界上最了解对方的人。没用多久,坐杜克顺风车回家的迪卡,已经将自己出了传送仪之后的经历讲了一遍。
“照你这么说,看来还真是传送仪出了问题。
本来贵宾厅里应该被销毁的基粒不知怎么的,又被重塑了出来,然后就成了你。”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问题肯定是出在传送仪上。
应该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就是那组没有被按程序销毁的基粒。”
“好吧。这个解释虽然很荒谬,但我还是姑且相信你。
不过,我还是需要问你一些问题,才能完全相信你说的。”
“你问。”
“老妈年轻时最喜欢听的歌是什么?”
“lbiecailt的try。”
提问的迪让挑眉。
“这都知道。
下一个问题,初中时隔壁邻居家的小狗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个问题,靠在懒人沙发边缘的迪让轻笑摇头。
“我想你应该想听到的答案是这个。
初中第一年下半学期因为老爸工作的关系,我们全家搬到了亚朗的第七大道。当时住在租来的一间公寓里。我记得是23楼。
隔壁住着一家姓莫的亚裔。我之所有记得,是因为他家只有五岁的小女儿长得实在是太可爱。
因为那时我总爱带着一顶蓝色棒球帽,她叫我蓝哥哥。虽然到现在还是不喜欢这个名字,但当时因为她实在太可爱,每次还是笑着答应。
嗯,那时她瘦瘦的,我就故意叫她甘蔗妹。最后,甘蔗妹妹家小狗是只泰迪,名字很好吃,叫板栗。
当然,有时她的家人也叫它板板。据说板板这个称呼来源于甘蔗妹老家一句骂人的方言。
我赌你忘记具体是什么了。因为我也忘了。”
说完,他就见对面的迪卡向着他一摊手,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看到对方明显放松下来的态度,迪卡直起靠在沙发上的后背,认真说到:
“怎样?现在可以相信我和你其实是同一个人了吧。”
小几另一侧的迪卡放下摊开的手。其实就在对方说出母亲年轻时最喜欢的那首歌时,他就信了大半。
再听到对方讲出甘蔗妹这个一点水平都没有的绰号,他已经基本相信了对方就是自己的这个可笑说法。
也许是并不愿承认这种不符合自己认知的诡异事情,提议要验证对方身份的他还是没有立刻便坦然接受这一切。
见对方认知发问,他想了想,同样严肃的说到: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
“我想请你也向我提出一个问题,一个你认为可以证明我就是你的问题。”
之前一直用回答来证明自己身份的迪卡听到这个要求挑眉一笑。他正在思考对方的下一个问题会是什么,却是听到这样一个要求。
不过,他很快便想好了自己想要问什么。
“今天早晨出门前被换下的那只袜子是什么颜色?”
听到那个比自己晚回家的人问起那只袜子的颜色,迪卡心中最后那点疑虑瞬间消失。他抬起自己的拳头冲着小几对面的人推去。
坐在懒人沙发前的迪卡见他如此动作,同样默契的笑着推出自己的拳头。一个对拳之后,是一套流畅的花式击掌。
至此,被传送回家的迪卡,终于接受了面前这人正是另外一个自己。他感慨说到:
“第一次和自己玩这套击掌动作,没想到感觉好像也不赖。”
搭车回家的迪卡点了点头后,却是沉声说到:
“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那只袜子究竟是什么颜色?”
说着,两人一起笑出声来。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说你怎么会穿了一红一黑两只袜子。”
“是我吗?明明就是你好吧。”
虽然看到对方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时,两位迪卡还是会有些不习惯。不过,游戏室里的气氛再没了一开始时的紧张。
靠在懒人沙发的边缘,迪卡接过对面的自己递来的苹果,塞进嘴里含糊说到:
“不过说起来,我当时还真的一点都没有想到过会有这样的结果。
虽然我在车上时,杜克就开玩笑说家里会有另外一个我在等着。但我完全没有把他的那句话当回事。
你别看我刚刚在厨房外面好像很淡定的样子。
其实,当我真在家里看见你时。我的妈呀,我也被吓了一大跳。
你知道吗?
除了看到另一个自己,也就是你,带给我的视觉加心理双重冲击。
那种十分钟之前随口开的鬼扯玩笑突然就成了真,那种感觉才是最t草蛋的。
我当时只想说,老天爷这个玩笑也开太大了吧。”
“我才是被你吓死了好吗?你没看到我拿刀的手一直在抖吗?
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新的诈骗手段,或者是什么奇怪的犯罪集团搞出的新花样。”
说到这里,迪卡想起自己当时把刀扔进水槽时的复杂心情,不由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笑容渐敛,开口问到:
“你是说杜克也知道这件事?
还和你开了类似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