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外面赶车的将夜身子一僵,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
堂堂一国太子,武力值已经登峰造极之当世强者,竟然说自己最拿手的是讨债?!
唉……
小冬瞥他一眼,认真想了想,好吧,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于是,她就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无间顿时展颜一笑,忙给她倒了杯热茶。
“对了,这天山灵茶有何特殊之处?”将茶杯递过去的时候,他随口问道。
小冬表现的一幅对这茶叶志在必得的样子,别人不知道,但他是绝对不信她只是想拿来喝这么简单。
说到这茶叶,小冬伸手在座椅旁边的木匣上抚了抚。
“这茶叶有些奇怪,我想拿来研究一下。”她说的模糊,没有告诉他全部的实情。
“嗯。”他也没有再多问。
小冬平时经常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都已经习惯了。
马车继续前行,无间取出一卷册子来看,小冬却捧着那个匣子陷入了沉思。
这天山灵茶的香味有些特殊,普通人闻着只会觉得好闻,但她却从中闻到了凤妃的味道。
不过今天她喝的这茶却是无毒的,就是不知道皇宫里现有的那些又如何了。
一大早就赶来将军府,又折腾了一个上午,这会儿闲下来,她觉得又累又饿。
于是,马车行驶到最繁华的街道时她就拉着无间跳了下来。
这里酒楼林立,差不多五步一馆,十步一楼了。
她照例选了一家客人进出最多的酒楼,在二楼临窗的位置,要了店里的招牌菜。
结果菜还没端上来,隔壁桌儿就飘来了一波八卦。
“你听说了吗?那矛国太子长得是歪瓜裂枣,粗鄙不堪,所以咱们宣娆公主才誓死不嫁的。”
“什么啊,你这纯粹是瞎说,我听说宣娆公主自杀是因为她已经有心上人了。”
“真的假的?是谁啊?”
“还能有谁,齐将军家的二公子呗。”
“啊!真有此事吗?你详细说说。”
“据说,这两人当初在一次宫宴上就看对眼了,后来在皇家狩猎的时候更加的要好,若不是矛国太子横插进来,这二人今年也得完婚了。”
“哎呀呀,这矛国太子真不是个好东西,横刀夺爱啊。”
这隔壁桌说的口沫横飞,音量也没有刻意压低,小冬敢肯定,除了她,周围的人都听了个七七八八。
她眼波流转,用余光扫了那桌一眼。
四个人看起来衣饰普通,长得也很普通,属于放进人堆里也引不起半点注意的那种。
她收回目光,看了眼对面,无间却像没听到那八卦一样,还是自顾自的翻着自己手里的册子。
她忍不住在桌下踢了他一脚:“这流言是咋回事啊?”
他回看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正巧这时小二来上菜,七八个菜,外加一盆汤足足摆满了整个桌子。
他收起册子,用店里提供的帕子擦了擦手,这才一脸无所谓的开口:“一点小把戏而已,没什么用,就是有点恶心人。”
她拿起筷子,戳了戳自己碗里的白米饭,想了想道:“应该不是齐文浩自己搞出来的,他看起来还没有那么傻。”
无间拿起汤勺,盛出一碗汤,轻轻放到她手边。
听她这么说忍不住笑了:“即便不是他,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二人愉快的吃起午饭,不再管那些流言蜚语。
与此同时,凤阳城的驿馆,矛国太子所呆之地,一人神色气愤的走了进来。
他在驿馆里左拐右绕,最终来到一处清幽的亭子。
“殿下,实在是太可恨了,现在凤阳城里百姓当中都传疯了,大家都说您长得歪瓜裂枣,横刀夺爱,行径恶劣,为人所不齿。”他禀告道。
亭子里的人正低着头看着面前的棋盘,手里捏着一枚黑色的棋子,像是正在与人对弈,但他对面的座位却空无一人。
听见这话,他也没有抬头,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一般。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啪的一下将手里的那枚黑子摁在棋盘上,同时抬起了头。
公子如玉,温润细腻,卓尔不凡,气质谦和。
这矛国太子竟然犹如画中走出来的人儿一般,虽不如无间绝色,但也是人间极品了。
只是面庞看起来更加立体,再配上一身的异域服装,这一走出去怕是街上一多半的女子都要被他吸引住了。
“歪瓜裂枣么?”他轻笑一声,声音温润:“那本宫倒要看看那齐二公子又是如何的风姿。”
整个下午无事,小冬却没在小院儿里窝着,而是几乎跑遍了整个凤阳城的药房。
她在各个药房里流连,直到日薄西山,暮色降临,街面上到处华灯初上她才皱着眉头往回走。
无间下午有事,她怕他回来的晚,夜盲看不见路就谢绝了他的安排,还是让将夜跟在他身边,而她则自己租了一辆马车。
眼看走过这条街道再一转就到家了,她便结算了车钱让车夫先走了。
街上行人如织,她一边想着心事,一边随意的逛街。
迎面走来几人,为首之人带着个银色面具,将大半个脸遮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嘴唇和光洁的下巴。
她忙让到一边,与那面具人刚好擦身而过。
然后,戏剧性的一幕就发生了。
眼看那人走远,她刚要扭头继续走,一眼就看见地上躺着一物。
相离不远,她便弯腰捡了起来,原来是个荷包,材质虽然普通,但上面却用金线绣着个小元宝。
她将荷包举到鼻间嗅了嗅,这荷包的确带着点香味儿。
倒也不浓,是淡淡的荷花香,然后参杂了一点她很熟悉的味道。
咦,这不是她之前弄出来的调和香的味道嘛。
她正捏着荷包,想要再度确认一下。
不料手里忽然一空,抬头一看,那面具人正站在她面前,手里抓着那个荷包,有些气愤(看不见脸,纯粹是她自我感受)的瞪着她。
“这是你的啊,我刚恰好捡到。”她解释一句。
那人还是那个姿势,闻言张口就骂:“你这个女人,居心叵测,你是小偷。”
“……”你是不是有病啊?
小冬真想骂回去,这都是什么人啊。
但转念一想,或许这荷包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那人以为她动过了,所以才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