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笑容事
第二天下午。
林瑶是接近中午的时候才睡醒。然后见到了昨天消失一天的霍小青，邱言锋也在，他在和林瑶公主打个招呼之后，便一言不发的站在一边。想来是昨天发生了什么让邱言锋不爽的事情。惹得他今天依旧心情不好，这事情肯定和霍小青脱不了干系。
午饭后。
“邱公子”林瑶公主说，“多谢邱公子一路上照顾青儿妹妹。”深知青儿妹妹性子的林瑶，也知道作为霍小青临时监护人的不容易。恐怕也只有邱言锋能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的一直照顾她。
邱言锋以为公主想要说什么呢，当下言道：“公主哪里的话，这小青在胡闹，也毕竟算是我的妹妹不是？在怎么照顾也是我应该的。”邱言锋知道林瑶公主的好意。
林瑶公主点头。
“有什么好谢他的?”霍小青在一旁不满的嘟囔道，还有些抱怨邱言锋总是数落自己。
“青儿”林瑶说她。
邱言锋摇了摇头。
“青儿，一会儿我打算让乔儿陪我去中院的佛塔给太奶奶上柱香……”林瑶话还没有说完，意思还没有表达清楚，就被青儿打断了。
“好玩吗？好玩吗？”青儿来了兴致。
林瑶摇摇头，还是打算别带这家伙去了。
“霍小青！”邱言锋呵斥她，太不知道分寸了，虽然大罗行府里面皇上行宫中院的那个地方并不是什么禁忌之所，但是那九层佛塔是为了纪念前代皇太后而建造的。按照这个道理，那就算是皇家重地，怎么能容许你这丫头胡闹？！
再者，公主这哪里的祭拜，分明就是告别嘛。公主远嫁异国，还不知道今生有没有回来的机会……
“无趣……”虽然看似贪傻，但是霍小青也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瑶瑶姐姐的心事。
“青儿，下午你就随邱公子去江州城里面逛逛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记得遇见什么好玩的事情回来告诉我哦~”林瑶说道。
“嗯。”这一回霍小青老实的答应道。
……
下午，林瑶把自己想去九层佛塔的意愿告诉了姜挚。在姜挚的同意安排下，林瑶在丫鬟儿乔儿的陪伴下去了中院的佛塔。一路上，人烟极少。显然是姜挚安排好的事情。
虽然说是祭拜。但是林瑶也不想过于奢侈和声张，她只是按照寻常人家的习惯来的，再者这位去世的的太奶奶生前本就是一位和善的老人，不喜热闹，也不会计较这些。
午后天气还有些闷热，还好中院的树木繁多，也是吸去了不少的热量。林瑶让乔儿在中央塔殿的门外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自己一人进入塔殿中。有什么事情她自会叫她……
第一层的大殿中，安静的点燃着许多蜡烛，四周空闲的地方，立着许多木质的书架。上面是当年僧人自愿抄写留下来的经卷。隐约莲华的刹那间，似有神圣的佛光笼罩着这里。
林瑶推开殿门深入其中，佛塔很高，这第一层却也是很好的凉快去处。第一层的塔殿中央的佛像刻画的是西方极乐世界的一尊佛祖——弥勒。人间传说，弥勒佛祖代表着大度，代表着来世……而他此刻正哈笑的看着进来的林瑶。
佛家之地，怎么会感到害怕？至少这个时候，林瑶感受到的是心中的宁静。并无一丝的惧意，周围的墙壁上刻画着许多佛家的画像，或者佛家的事迹。还未靠近佛前的蒲团，林瑶就已经双手合十，参拜了好几回。林瑶走近佛前的蒲团……
在佛台上取出三支上好的香支点燃……
“噗……”安静的殿堂中间好像想起了一声水中泡泡被扎破的响声。在林瑶的脑海里面，有短暂的时间里听到了这声音。但是因为太过不正常，声音太小，她自己的意识都会自己选择忽略它。
林瑶跪在佛前，看着哈哈笑的弥勒大佛。诚心的跪拜了下去。
三大叩拜。礼毕，林瑶起身。在这个时候身为女生的直觉起了左右，林瑶觉得身后有谁在看着自己。而且本能上没有想到是乔儿这一层面。
林瑶一转头……
行眉贯目，长长的头发规矩的束缚在一边。整个人浑身上下充满着冲天的豪气，而那样子在人群里面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所有的五官加在一起，才有了一丝清秀的气息。但是，为何有这么一丝熟悉？
当然以上都是林瑶一瞬间的反应。而接下来的感受才是最直接深刻的。这个陌生人，自己确实没有见过，而且是个男性。不是沁国的士兵，也没有大罗行府的蓝衣装束。而此刻突然出现在这里，没理由的，肯定让人觉得他不绝好意。
这人正是下午回到大罗行府，又折回这里佛塔的坠虚。
昨晚来的时候，殿中的门上了锁。虽然那锁对他形同虚设。但是他并没有强闯进去，反而是飞上了8九层的上面。而今日他再来此地的时候，这里却是被人特别打扫了一番，而且往里面般了些许供奉的东西。坠虚索性趁人不注意又‘飞’了进来。
当然他的‘趁人不注意‘，是不会让任何人发现的。最后他躲到了房梁之上，连特别检查了九层佛塔里里外外的御将姜挚都没有发现他。
在殿门合上之后。坠虚出来，在佛坛前盯着哈哈和尚看了好久时间。直到林瑶开门进来。
以林瑶的功夫当然是不会发现这个殿内又多了一个人的。而坠虚则躲在了殿门前的那柱大梁上。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若说这个时间点还来此佛塔祭拜的，整个江州城也只会有林瑶公主一人。所以在林瑶走进来的那一刻，虽然坠虚之前从未见过沁国的小公主，但还是认出了她。
来祭拜前代皇太后的正是沁国的林瑶公主。虽然林瑶确实长的和传言里面的一样貌美天仙的，但是坠虚打死都不会对她感兴趣。在他眼中这林瑶永远都是一个黄毛小丫头。
看着她礼貌的在佛前行礼。然后上香，坠虚从梁上面飘了下来。
……
看着林瑶初见坠虚剑兀那一刻，眼中露出的惊讶以及最后的害怕。坠虚知道她把自己当做匪类了。当下用上功夫，说话道：
“你就是林瑶？”这是坠虚说的话。
林瑶公主心神一震，然后缓过神来，精神上也没有那么害怕了。而且也没有注意到，坠虚剑兀没有对林瑶公主用敬称。而是直呼其名——林瑶。
林瑶公主点头。
坠虚剑兀看着林瑶公主，忽然一笑。整个人顿时让人觉得变得随和起来了~
“我叫剑兀。”没有理由问了人家名字，自己还不自我介绍的。但同时先告诉林瑶自己‘剑兀‘这个名字，也看看他有没有自己想到的那种反应。
林瑶点头。不知道这人没有恶意，却又莫名其妙的要干什么？哎？剑兀，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对了。
看着林瑶脸上的表情变化，剑兀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表情？那家伙告诉她了还是没有告诉？
“你是帮邱公子打败流东还送了青儿绝刀的那个剑兀？”林瑶询问道。没想到那个邱公子只见过一面却敬佩至今的江湖豪杰大侠：剑兀。就是眼前的这人。
呵，原来她想的是这个啊。
坠虚微笑着点头。他当然记得帮过霍家的车辆，打杀过这个叫流东的恶家伙。
看着眼前这个‘剑兀‘确实不像是恶人。林瑶对他的承认也没多疑。当下可说起感谢的话来。
“多谢剑大侠帮助我霍家青儿妹妹，邱公子跟我说过，若是没有您的帮忙。他们那一次不一定要死伤多少……”林瑶自我感觉良好的感谢着。给人的感觉到不像是一个公主。倒像是只是一个好姐妹的姐妹……
“呵……”剑兀出声，林瑶停止说话，不知道他为何笑出声音。
“你这小妮子，倒是奇怪的紧。我帮他们的忙，你感谢我什么。再者说，你就不怕我是假扮剑兀的？”剑兀来兴致，不忘说趣打趣了一下林瑶小公主。倒是没有继续试探她倒地是否更加知晓另一层的关系。
林瑶脸色一红。这人说的没错，而且这人分明是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同龄人。可是林瑶心中总是觉得这人说话，就像是对着晚辈说话一样。
剑兀笑容挂在脸上。这是他后来很不容易掌握的技能。
今天下午回来临时来这佛塔一样，意外遇见了沁国的小公主林瑶，也算是没有白来。或许这也算的上去冥冥之中神灵的安排。算了，扯远了……
剑兀突然不说话，跃过林瑶看向佛坛上，无论遇到什么都哈哈大笑的弥勒大佛。一笑能容天下事儿啊。
林瑶看着这个第一次见到的人，然后看着他对着身后微笑。像是和谁打招呼一样……自己的身后是弥勒大佛的佛身像啊。林瑶转头。
一笑对百事儿，大肚能容天下不能忍之事。弥勒大佛依旧哈哈大笑的坐在神坛上。
林瑶在转过头来，原先剑兀站立的地方已经没有任何的人影。林瑶追出殿门，只看到远处乔儿好奇的看着自己。丝毫再也没有刚才剑兀这个人的身影……怪了……难道刚才的都是幻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