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萌心动(1 / 1)

“小姐你快看你快看,好悲催的姚家公子!”

擂台周围的人群里,绿莺左右手个拿着一块糕,匆忙地向着嘴里塞,她眼睛大大睁着,兴奋地看着擂台上的人们。

台上,苦逼的姚铭笙被二十来人围在当中,她沿着四周看了下,扣手行了礼:“承让,承……”

第二个“让”字还未说出,东南向一赤膊大汉就冲了上来,那大汉叫嚷着,脸上横肉暴起,抡起一拳狠狠向着姚铭笙砸了上来,姚铭笙蹙了眉,她真心不喜欢这种没规矩的比试,她还没说完话没摆姿势呢,这怎么就冲来了。

姚铭笙侧身,面对着大汉,右脚步向后迈了半步,后倾了身体,左手一抬,顺着大汉打来的胳膊伸了出去,迅速抓住大汉粗健的大臂,化解了整条胳膊的力量,右手抓住大汉的拳头,顺时针一转,断了大汉的胳膊,那汉子疼得哇哇直叫,姚铭笙瞅准擂台下父亲早就备好的郎中,提起一脚就将那大汉向着郎中的方向踢下台去。

姚铭笙这迅猛的动作确实惊住了台上台下所有人,擂台上那二十来人突然都停住了动作,上下打量着这个少年。

姚铭笙终于有了时间来摆八卦拳的起始动作,她刚把下盘扎好,却感觉身后空气迅速流动,身体两边各有两人提着棍子向她劈来,姚铭笙顿时烦躁起来,心里埋怨着这帮人的急性子,她听得身后两人棍子划过空气的声音,连忙抽出别在后腰的扇子,左右一挥手,抵了两人的棍,双腿离地而起,一个后翻,将那两人也踹了下去。

此时,台下的人们才从惊愕中拔了出来,响起阵阵欢呼和掌声。

绿莺终于动了动惊讶地张大的嘴,她忙吞下那口糕,拽着洛凝秋的胳膊,激动地叫着:“好厉害的功夫呀,比那喷火的英雄还厉害呢,莺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厉害的人呢!”

洛凝秋轻轻松了口气,她根本没有感受被丫鬟摇着的胳膊,她目光如映月的潭水,一直注视着擂台上的人。

自打姚铭笙被姚威德扔下来的时候,洛凝秋就认出了这位刚刚出现在书画店的姚公子,但她完全不知道姚老爷爱显摆的怪癖,也不清楚姚铭笙早就习惯了各种形式的比武,她看着被包围的姚铭笙,真真切切地紧张了起来,直到这会看着姚铭笙一个又一个地将人从擂台上踢下去,悬起的心才落了下来,竟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握紧的拳头和握了一手心的汗。

姚铭笙打着打着逐渐失望起来,她左一脚右一脚向下踢人,不是她有多厉害,而是这次比武的选手质量确实不好,姚铭笙甚感无聊,连练了十几年的八卦拳都懒得使,她抬头看着她那一脸得意的爹,心想老爷子您也不嫌丢人,您自己摆得擂台却被自己家孩子赢了,这传出去还以为是你根本不想外发奖品,该是个多大的笑话。

姚铭笙叹着气,以前在长安的时候,这种笑话经常上演,姚铭笙发誓绝对不在洛阳被人家嚼舌头,她看着台上只剩下她和其余两个人,心中有了故意落败的想法,便迈了步子,到了一个持剑的年轻白衣男子面前,忽提两臂,向着男子使了八卦拳中一招“声东击西”,右臂伸长拳打了过去,待那男子挥掌接招,再将右臂缩回成短拳,左臂突起,向着那男子腹部打了去,两臂忽长忽短,虚实结合,像是有了弹力,又像是生出无数手臂,打得那男子连连后退,退到擂台边,自己蹦了下去。

台下顿时喝彩连连。

姚铭笙转身,脚下踩着熟练的八卦步,悠到了距仅剩的那一个人两米左右的地方,这是一位使着三节鞭的中年男子,姚铭笙在家陪姚繁花练武的时候,经常被妹妹的长鞭误伤,因此她对鞭型武器总有那么一丝惧惮,而三节鞭又是其中最危险的器具,可长可短灵活多动,姚铭笙脑中迅速出现了对付这中年男人的方法,她可用扇子作饵,待男子的武器缠住扇子之时就一发力,去了他的武器,临上一脚,就解决了。

但是姚铭笙不会这么做,她要佯输,她才不要她爹亲手将那柄宝剑发给她,再长篇大论地显摆,那远比输了比赛丢人得多。

姚铭笙围着中年男人走着八卦步,她的目的很明确,等着这男人一挥武器,她就应着翻一个跟头翻下擂台,故意输了比赛,万事大吉。

姚铭笙想得很好,她继续围着男人转着,八卦拳最讲究的就是脚下的步子,姚铭笙走了十几年了,那些脚步烂熟于心,现在只等这男人向她抡鞭子,可怎奈这男人胆子小又敏感,他看了姚铭笙的本事,实在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围着他转圈的姚铭笙看。

姚铭笙心里直骂这男人脑子太死,她越转越无聊,就向着台下面瞥着,这一瞥,竟然瞅到了人群中的洛凝秋,姚铭笙忙停住脚步,瞪大了眼睛看了又看,急吸一口气,心提了上来:是她!

洛凝秋的双眼从开始就没离开过姚铭笙,这会看她突然停下步子向自己瞅来,一时间以为是出了错觉,姚铭笙的目光太过炙热,只一秒,就烧红了洛凝秋的脸。

持三节鞭的中年男子终于开窍了,他趁着姚铭笙停顿这一霎,右手用尽力气,向着姚铭笙一鞭挥了过来。

洛凝秋将这动作看得清楚,满眼都是惊恐和紧张,忍不住呼出一声:“小心!”

姚铭笙正看着洛凝秋发着呆,左臂一阵撕裂的疼将她的魂又拉回到了擂台上。

“她在担心我呢!”

姚铭笙喜上眉梢,她根本不在乎左臂上那道被鞭子抽过深得露出骨头的伤口,满脑子都是洛凝秋那紧张的表情,姚铭笙心跳加速,从而大脑发了昏,她完全不记得自己那佯输的计划,只想着不能在洛凝秋面前丢了面子,猛地加快了脚下的步子,缩小了包着中年男子的那个圈,越走越快,男子慌了神,他眼珠子左右迅速转着,眼睛却跟不上姚铭笙的动作。

突然,男子腾空飞起,随即掉在了擂台下,没有人看清楚姚铭笙做了什么,就连男子自己都不知道是被哪一个招式拍下来的,就这样,姚铭笙赢了。

台下一阵震天的欢呼。

姚铭笙的目光一直定格在洛凝秋身上,她从来没有这般激动,那眼睛脱离了大脑的控制,穿过人群,只有洛凝秋。

洛凝秋被姚铭笙看得实在不好意思,她捏了捏衣角抿了抿嘴,真想转身逃开,却又舍不得,只不去接姚铭笙的目光,一会儿看看灯笼一会儿又看看月亮。

“二爷,您这伤口得赶紧处理,还在流血呢!”

几个郎中蹦上擂台,围着姚铭笙紧张不已。

“哦,”姚铭笙终于收回了张在洛凝秋身上的目光,转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宝蓝色的褂子被殷红的血染湿,姚铭笙又低头向着身上看,一场比武下来这漂亮的褂子上沾满了土,她哎呀了一声,迫不及待要换个干净的衣服来见洛凝秋,又怕这一去洛凝秋就走了,连忙招来了伴童安泰,贴近安泰耳朵小声说:“替我留着那位小姐!”

“您放心,就算捆我也给您留住!”

安泰自然认出洛凝秋,那双小眼一眯,又兴奋了。

姚铭笙刚离了擂台,姚威德就上去了,他先是大肆夸赞了姚铭笙,又指着擂台上新换的一排花灯,大声说:“既然武斗结果已出,咱们就开始做些儒雅之事,这次文斗共分三场,第一场猜灯谜,同时猜对这十盏灯上的灯谜者,进入下一轮,第二轮对对子,答题者不仅要对得精彩,还要不假思索,才思敏捷者入最后一轮,决胜轮自然是作诗来赞中秋,由洛阳四子来选出的最佳之作,即可获老夫珍藏的当今圣上御赐的仅此一件的纯金判官笔!”

“哎呀,好麻烦呀!”

绿莺听着姚威德讲规则,都要睡过去了。

“又不是元宵夜,猜什么灯谜呀。”

绿莺埋怨着,又吃了一块免费糕。

台上姚威德依然再说:“文斗和武斗不同,参加者不受限制,我早闻洛阳乃文明之都,才情出众的小姐娘子也比比皆是,因此老夫欢迎所有好朋友都来参加,不受限制!”

姚威德的话在众人意料之中,作为□□最繁华的都市,洛阳城的开放程度是古来所有朝代所有城市都无法相比的,文化极其繁荣,处处可见赛诗对对子的男女老幼,更是出了许多才情不输男子的好女儿。

“莺儿,咱们回去吧。”

洛凝秋站了一会,不再见姚铭笙出来,她收起了少女的情怀,拽了拽丫鬟的袖子,打算要走。

“为何?小姐您应当参加这场文斗,您一定能赢了那个大金子!”

绿莺的眼睛被那判官笔闪得放着金光,三年前的洛府虽没有像如今这样破败,但也是捉襟见肘了。

“好杂。”

洛凝秋见这浩浩荡荡几百人,头开始隐隐作痛,她讨厌人多的地方,若不是偶然看到了打擂的姚铭笙,她根本不会凑这个热闹。洛凝秋转身向着圈外挤着,绿莺恋恋不舍地又看了那个大判官笔,遗憾地叹了声气,在旁边的桌子上抓了两手的糕点,跟着洛凝秋向外走。

“小姐留步,留步呀!”

洛凝秋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一个急促的少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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