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洞房夜(1 / 1)

古代洞房揭盖头是项冒险的活动,就跟刮彩票一样,中奖的概率远没有不中的大,被新娘的尊荣直接吓跑的男子也不在少数,心理承受能力好的,掀了盖头吹了蜡也就那样了。

姚繁花自然不好奇盖头下那张脸的模样,老天已经赐给了她一个大头奖,可她并不稀罕。

姚繁花挥着手里的秤杆甩呀甩,她摸摸下巴又摸摸脸,实在不愿意去挑洛凝秋的盖头。她一想起洛凝秋那张像别人欠了她几吊钱的脸,就心生厌恶。

“四公子,您都在这站了一盏茶的时间了,快些挑了娘子的盖头吧,别误了小登科的美事。”

喜娘无奈地又劝了声姚繁花。

“我不,我觉得这样挺好,这个女人只有遮着脸看最美了,若是揭下这红布呀,非要吓死你不可!”

姚繁花故作诡异,向着喜娘阴森地说着。

洛凝秋听到姚繁花的话,微蹙了眉头,她一直等着姚繁花挑了她的盖头,然后再象征性地喝个交杯酒就睡觉了,可没想姚繁花耐力十足,一直甩着那个破秤杆没动静,这会儿还出言诋毁她,洛凝秋心一横,抬手卷起了自己的盖头,一双眼睛带着冰,瞪得姚繁花毛孔直立。

“哎呀四少奶奶!“喜娘们大惊,忙围上洛凝秋,说:”您怎么可以自个儿揭了这盖头!“

“瞧吧瞧吧,我就说这女子揭了盖头定是件惊悚的事情吧,看把你们急的。“

姚繁花笑了起来,她喜欢看着洛凝秋不舒服的样子,她走上前,推开了喜娘,面对着洛凝秋站着,再看洛凝秋的时候,她的心不受控制地空了一拍,本身素雅清丽的洛凝秋,配上这略微夸张的新娘妆,倒是美得无法形容了,姚繁花眨了眨眼睛,又舔了舔嘴唇,连忙将盖头又盖到洛凝秋头上,不敢再看。

“你这是做什么!“

洛凝秋再好的忍耐力也受不了姚繁花这般胡闹,别人洞房都是揭盖头,唯有她的洞房是被新郎盖上了盖头,这是什么事呀!

“谁让你自己揭盖头了,你还知书达理呢,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么,这盖头得你相公揭,你相公就是我!“

姚繁花说着,手持着秤杆向前一伸,一挑,挑飞了洛凝秋的盖头,她不再去看洛凝秋那张放着光芒的脸,而是望着斜上方四十五度笑,得意地笑着。

洛凝秋不愿意多看姚繁花一眼,这盖头揭了,洞房的仪式终于是到了尾声,只差这交杯酒没喝。洛凝秋生怕姚繁花再磨叽个没完,她双手各拿着一杯酒,走到姚繁花的面前,在姚繁花手里塞了一杯。

“做什么?!“

姚繁花被洛凝秋这难得活跃的动作惊住了,她本能地后退了一步,瞪着眼睛瞧着洛凝秋。

洛凝秋抓住姚繁花持着酒的手腕,将自己的胳膊绕过姚繁花的小臂,喝了这杯交杯酒。

“你也喝了!“

洛凝秋命令着姚繁花,说罢直接夺过姚繁花的杯子,连酒带小杯子整个塞进了姚繁花的嘴里,之后转过身,向着喜娘们微微笑着。

喜娘们看着惊奇,却也不好说什么,便又嘱咐了洛凝秋几句,慌忙退下了。

“你想谋杀亲夫么!”

姚繁花将酒杯从口里拿出来,恨恨地说,她恨不能将这酒杯甩到洛凝秋脸上去。

“即使我要害你,你也不可用谋杀亲夫这个词,我早已许与他人,与你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洛凝秋说着,将房间门插好,她环顾了四周,找到了一个一米半高的台子,满意地点点头,走到台子边上,将藏于袖子里的包裹拿了出来,打开,是姚铭笙的小牌位,她小心仔细毕恭毕敬地将这个牌位放到台子中央,之后,她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后,眼睛微闭,朱唇轻启,说:“铭笙,凝秋终于来与你为伴,今后定会视你的爹娘为自己的爹娘,待你的兄妹……待你的兄长如自己的兄长,你且等着凝秋,万万不可喝那孟婆的汤……”

洛凝秋嘟囔着,她完全无视了一边震惊到快崩溃的姚繁花,姚繁花眯着眼睛将牌位上的字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反反复复地念着,她虽听洛凝秋提起过要同姚铭笙的牌位成亲,却没想到洛凝秋真的付诸行动了,更过分的是竟然在这么一个大喜的日子里将她哥哥的灵位搬出来了,这是要闹哪般。

“这是啥,你要干啥?!”

姚繁花吼叫着,洛凝秋却并不打理她,她两瓣嘴唇张张合合,念起经来。这样安静的洛凝秋让姚繁花使不出力气来,她像是在凭空打沙袋,每一击重拳都打在了空气中。

姚繁花抓狂般绕着洛凝秋转了几圈,随后坐到圆桌旁边看着洛凝秋祭奠她哥哥,她心里除了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之外,倒是还生出了一丝对洛凝秋的敬佩,人能痴情到如此,也是不容易。

姚繁花叹了声气,站起身来,慢慢走向洛凝秋,她打算将真相告诉洛凝秋,告诉她自己哥哥还好好的,她看不下去这种悲情场面。此时洛凝秋恰好念完了经,她缓缓站起身,双臂下垂,从大袖子里掉出了一本集子。

“这是什么?”

姚繁花看得惊奇,心想洛凝秋这大袖礼服是有多能装,一件接着一件的,她眼疾手快,捡起了地上的集子放在手里,看封面上写着:女儿图。

姚繁花好奇将集子翻开来,这一下,看到了比姚铭笙灵位还要厉害的东西,集子中尽是男女欢爱的图画,各种姿势动作,很是逼真。

“这是什么呀!”

姚繁花羞了个大红脸,她急得不知所以,将手里的集子推给了洛凝秋,高声嚷着:“这哪里是女儿图,就是春宫图嘛,你随身带着这种不堪的东西做什么!”

“什么?”

洛凝秋接过集子就打开来看,顿时被这些触目惊心的画面震惊了,一着急,又将集子甩给了姚繁花。

“我不知道,这不是我的。”

“别给我别给我!”姚繁花直接将洛凝秋甩过来的集子拍到了地上,连连摆手,说:“这明明是从你的袖子里掉出来的,你怎可否认,真是没想到你平时一副端庄贤淑的模样,心里却是这样的不堪,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洛凝秋,你可让我开了眼了!”

“胡说!”

洛凝秋咬着牙,表情有些扭曲,面色逐渐变得绿了起来,她甩了甩袖子,大步走向床去,不去理姚繁花。

“那你说这是哪里来的?别说是别人硬塞给你的。”

姚繁花看到洛凝秋真生气,反而降低了声音,她心里是不相信洛凝秋会藏着这种东西的。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洛凝秋绿着脸,再也不说话了。

姚繁花看了眼地上的集子,又扫了眼坐在床上气得几乎冒烟的洛凝秋,鼓起了腮帮子,稍微冷静下来后,她意识到这可能是洞房指导刊物之类的东西,那真是冤枉了洛凝秋。

“那个……“

过了一会,姚繁花朝着洛凝秋说:“算是我冤枉你了,我又没洞房过,一时慌乱了。”

“所以?”

洛凝秋眼睛一挑,冷冷地盯着姚繁花。

“什么所以?”

“你冤枉我,之后呢,就不该向我赔不是么!”

洛凝秋真的很生气。

“行,我向你赔不是。“

姚繁花依然直直地站着,高高昂着头,她嘴动了动,并没有一丝道歉的诚意。

“这样不成。“

洛凝秋摇摇头,不满意。

“洛凝秋你不要太过分,我长这么大赔不是的次数都是有限的,今天难得向你认了错,你还要怎样,端茶倒水捶背揉腿?还是让我捶胸顿足哭天抢地你才高兴?“

姚繁花皱了眉头,开始不耐烦,她最讨厌洛凝秋这张臭脸了。

“将我的耳坠还给我!“

洛凝秋说得坚决。

“不给!”

姚繁花更坚决,那个从洛凝秋那里夺来的耳坠是她宝贵的战利品,每每看见,都会让她想起初见洛凝秋时这女人的狼狈模样,如此心情就会大好。

“那你就在那里站着吧!”

洛凝秋知道跟姚繁花说不通,也懒得跟她过多生气,要耳坠的事情来日方长,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钻进被窝闭上眼,今天看姚繁花的次数太多,她怕得针眼。

“你睡在我的床上,我睡在哪里?“

姚繁花眼看着洛凝秋钻进了被里,她脑中浮出了喜娘的那句“睡一个床“,这种高难度的挑战她做不来,她实在受不住与别人同床,而且还是这个讨厌的女人,姚繁花觉得洛凝秋从头到脚由内到外都透着一股子冷气,她生怕洛凝秋冰冻了她的被窝,那还不如不睡了。

此时的洛凝秋拉上了床帐,彻底将姚繁花隔离在外边,姚繁花站了一会,觉得很无趣,转身走出了新房,走到了书房内,她掏出了一块未经雕琢的枣木,来回观看,不住赞叹,又在右腿小腿处取出一把匕首,这匕首很是锋利,借着月光散发出幽寒的光,匕首柄镀了层厚厚的金,上面刻着头威武的猛虎,柄尖处,镶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蓝宝石,宝石上方是一个漂亮的“花“字。

这是姚繁花的随身匕首,她周岁抓阄的时候,抓了把匕首,姚威德很是高兴,就找人定做了这把镶金戴玉的高贵玩意,也就是说,从周岁起,这匕首就跟着她了,姚繁花对其的感情要比那把断了的鞭子更深。

此时的姚繁花一手持着匕首一手拿着枣木,匕首一下一下落在枣木之上,削下片片木灰,她在做她的新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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