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大半夜接到miss杨的电话,要她第二天代替她去一趟易氏。miss杨临时接到上头的调令,今天凌晨已经赶往s市了。顾夏还没来得及拒绝。对方就挂了电话。
顾夏有那么半刻的失神。
易氏。
那个人。
早上安久知道后,重重的放下碗筷就走了。
她走到门边头也不回的问她,
“你去吗?”
顾夏如往常一样喝着豆浆,
“安久,我需要工作,需要钱。”
刘甜在易氏门口等得不耐烦了,才看见顾夏匆匆忙忙得跑来。
“顾夏,麻烦你改改这磨蹭的坏毛病吧。”
顾夏喘着气,双手摆了摆。
“对不起,对不起,今天公交太堵了。”
刘甜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催促道“快走,听说易总是个非常守时的人,迟到了,我们这合作案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顾夏犹豫了,
“我们是直接去见易……总吗?”
“嗤……你想得美,就我们公司这规模,这么小个case,人家才没那个闲情。你看带你来,就知道啦。”
呼,顾夏松了一口气,急忙跟上去。
易氏是D市著名的建筑之一,座落在最繁华的市中心,展示着一个王者的霸气。
顾夏抱着一叠合同,快步的跟着刘甜,早高峰时间,大家都站在电梯旁排着队。顾夏尽量低着头,将自己缩在合同里。刘甜用手指戳她脑袋,喊她站直了,顾夏没理她,刘甜便往远处站
了些,不想跟她站一起丢人。
下一秒,顾夏本就因心虚而心跳起伏的她,瞬间忘了呼吸。
整齐划一的声音,顾夏下了80%的赌注咔擦破裂。她堵80%,她遇不到他。
“易总,早上好。”
易凌默淡淡颔首,视线并未看向她们那边,前台客服恭敬的为她按开他的专属电梯,他走进,电梯门很快就关上了。
刘甜拉顾夏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没事吧。”
她像没听见似的。
等电梯里面的人都走完了,刘甜问她,
“诶,顾夏,你觉得我今天的妆怎么样?”
“很漂亮。”
“那就好,走吧。”
顾夏心不在焉的跟着刘甜出了电梯,也不知道她们走到了哪一层,脚下是上好的波斯地毯,她们走了很久,都没看见一个人,也没有看到这地毯的终点。直到刘甜接完一个电话,神秘的拉着她拐过了一间又一间的办公室。
终于,等停下来的时候,顾夏觉得,那木门上的龙腾都在张牙舞爪的嘲笑她,它上面总裁办公室五个大字,像一把大锤,砸下来,顾夏头晕了。她转头去看刘甜,果然,她拿着她的小镜子,涂涂抹抹。
顾夏看到不远处有人走向她们旁边的空位置,她又看了看面前紧闭的门,一颗心顿时紧张的剧烈狂跳。
她在心里祈祷着,不要开,不要开,在那位小姐过来以前,千万不要开。
然尔,她的祈祷还未完,门便从里面被人推开了。
梁袁正在边走边报告他家总裁稍后的行程。
“易总,去美国的机票已经为您订好了,一个小时后起飞,按照您的要求,分部所有高层已经全部到公司,资料也已经准备齐全,您一到,会议可以马上召开。”
“嗯,言这几天有没有消息。”
“抱歉,副总让我告诉您,说他要休养生息,不处理任何事物。”
易凌默烦躁得扯了扯自己得领带。
空气中一股浓郁的香味飘来,他不悦得朝着四周看去。
然后,世界好像崩塌了。
他死死得盯着那角落里的某点。
挺直的身形不易察觉的一歪,手指间的灼痛像一把火终于燃成了熊熊烈火。
他所有的怒气喷薄而出,染红了眸,黑沉的眼睛里,有着恐怖的杀意,梁袁不自觉的抖了抖,赶忙要上去解决掉那两个麻烦。
不料,他才一动,易凌默一抬手,身后的黑衣人便直接架着梁袁,把他拖了出去。
梁袁哀嚎,那是他表妹啊,表妹,表哥这次救不了你了。
刘甜哎呀一声,踩着她的小高跟,媚态十足的贴上去,
“易总,您看,我们迷路了,不小心闯进您这儿来,您可以带我们出……”
“啊……”
刘甜还没说完,手上传来一阵剧痛,她便被甩了出去。
顾夏在他强大而危险的气场里,反而变得镇定。她感受到他愈加增长的怒气,便愈加的平静,顾夏以为4年的时间,足够让两个人变成陌生人,在看见他的海报的时候,她只是有一点点的
难过,没想到,她看见他的时候,还是败得一塌糊涂。顾夏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痛,她在自己痛得麻木得心里,找到了自己得出路。
以至于她微笑着,也会说,
“好久不见。”
易凌默冷笑,胸口处翻滚纠扯着,他形容不了那种感觉,他翻天覆地,一刻不停歇在找的人,竟然就这么平常的出现在他面前,比电视狗血剧还狗血的,说着,好久不见。他忍着那股抽痛,一步一步将她逼到墙角,双手撑在墙上,将她紧紧围困在圈内。
冷到极致的声音,毫无情感,他问她,
“这4年,你去哪了?”
顾夏咬着唇,偏过头,沉默。
耳边一股劲风而过,她听见砰的一声,然后鼻间被浓浓的血腥味环绕,她瞬间便红了眼眶。
他的眼里是一浪高过一浪的火焰,理智正在边缘流去。顾夏丝毫不怀疑,如果易凌默失去理智,她绝对走不出这栋大楼。
“去、哪、了。”
一字一顿。
他像头暴露的狮子,向着她怒吼,整个32层,似乎都跟着颤了颤。似乎最后一根弦也快濒临破裂。
顾夏却风轻云淡的笑了,毫不示弱的仰头撞进他的眼,为什么是现在这种局面,易凌默,你忘了吗,我们已经分手了。
“跟你无关。”
猩红的眸直直对上倔强的眸,下一秒,狂风暴雨般的吻凶猛扑来,顾夏感受到头被重重得磕在墙上的痛楚,她开始狂乱的挣扎起来,因为如果一开始那些可以称作是吻,那么后来……他如一头野兽般的撕咬,疼得顾夏浑身颤抖。
“易凌默……你疯了。”
“是,我疯了,顾夏,我他妈在你跟我说分手的那2个字里,疯得已经不成样子了。你今天不是来找我吗?你敢来,就应该知道后果。”
顾夏闭上眼睛,泪水慢慢的滑落,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你错了,我不是来找你的,我只是来送合同的。”
她的泪灼痛了他的眼。
他戾气的一把推开她。
看着那一旁地上的文件,他走过去,洁白的文件纸,几下就被撕成了碎片,他恶狠狠的将碎片洒在她身上。
“滚,给我滚。”
顾夏用手抹了抹脸,爬起来哭着笑,
“我本来就不想来。”
漫天的白纸屑里,顾夏看着对面的人面色扭曲的在她面前倒下,后面一众黑衣人,迅速的过来扶他,她淡定的捡起了自己的包。
抹干了自己最后的一滴泪。
凌默,我没有办法去原谅。
曾经那么爱我的人,我以为,无论沧桑变幻,都可以相伴到老。只是,当背叛,发生的那么容易。我才发现,我还是太天真,这样的爱人,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