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乱糟糟的山洞里面干干净净,除了一张床和那张大桌子一样的石板之外,其他东西都已经消失不见,连张碎纸片都没留下,那位蔡公子也不知去向,就好像是从来没人在这里住过一样。
金成河有些发懵,人呢?蔡公子哪去了?
里里外外找了几圈,也是没有任何结果。
金成河纳闷了,只是一天……哦,准确来说只有大半天的时间而已,山洞里居然发生了如此变化,蔡公子人呢?搬家了?嘿……金成河有些想不通,就算是搬家,这么短的时间也是很难收拾这么干净的吧,谁帮他搬的?
好吧……
这不是重点。
金成河就是一个干活儿赚钱的泥瓦匠,最底层的人,自然无权干涉蔡公子的去留,而且他这几天干活儿的工钱都是一天一结算,没有欠账,既然如此,蔡公子走了,金成河也离开,另谋出路就是……只是啊,建了一半的房子和花园就此荒废挺可惜的。
又在旅店住了最后一晚,第二天,蔡公子依然没有消息,金成河就带着傻儿子金满山离开关门山,重新回到自己的住处。
本来,这只是金成河人生中的一个小片段和小插曲,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时间再长些就会忘记,这么多年了,金成河遇到过的主顾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时间长了,甚至走到街上碰面也不会认识。
可是……这真的只是一个小片段和小插曲吗?
不!
金成河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将是他人生中一个最大噩梦的开始,支配并且改变了他未来所有的人生轨迹。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金成河依然还是跟从前一样,每天到外面揽活儿,为了父子二人吃饱肚子而忙碌奔波,可是渐渐的他就发现自己的身体有点不舒服……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是时不时的身体会突然发冷,从内而外的冷,纵然夏天三伏也是这样。
而这种冷,是循序渐进的,开始的时候只是一点点的冷,金成河以为自己是发烧了,后来发现根本与发烧没有任何关系,而后来,这种寒冷的感觉便是愈发加剧,是那种从骨子里往外的那么冷,冷的让人发抖,让人打颤,让人崩溃,就算盖棉被穿棉衣也是无效,一个月至少要发作一次,而每次发作,至少一刻钟之后才能渐渐缓和下来。
这怎么办?
为了这个奇怪的病,金成河找了好几个医生去看,可是钱花了不少,药喝了不少,却都没有作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到底得什么病了?
我……我要死了吗?
再看了第六个医生却是得不出任何结果之后的当天晚上,金成河的心情很压抑,喝了很多酒,自己已经年过五十,就算死了也不算早夭,可是……满山怎么办?自己死了,他一个傻子又要怎么生活下去呢?
金成河想来想去想不到一条出路,正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很快他就醉的不省人事,而在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个人把自己托了起来,然后放在床上……不是扶,就是那种非常轻飘飘的托。
“谁啊?”金成河想要看看,却是架不住酒劲儿,一歪头,直接睡过去了。
直到第二天……起床,吃饭,跟往常一样按部就班,而就在吃饭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这件事儿,就问傻儿子金满山:“昨天谁来了?”
“没!”金满山捧着饭碗蹲在地上傻笑。
“没人?那是谁把我放在床上的?”
“我……”
“你?”金成河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傻儿子,越想越不对劲儿。因为他知道,金满山的身体还不如自己呢,说他瘦弱有点牵强,却是绝对算不得强壮,自己好歹也有一百多斤,他有能力将自己轻飘飘的托起来放在床上?
开什么玩笑!
可是,他也知道,金满山因为智商有所缺陷的关系,从小到大也是从来没有说过谎。
金成河放下饭碗,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那你再抱我一下试试。”
结果,让金成河惊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金满山伸手便是将他第二次抱了起来,而且看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显然还有余力……或者说,看他那个轻轻松松的样子,就好像抱的不是一个一百多斤重的人,而是一团轻飘飘的棉花!
天哪!
这是怎么回事?
金成河当时就有些不淡定了,因为金满山的这种变化太突然了,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你是怎么做到的?”金成河急吼吼地问道。
金满山傻呵呵地摇头,根本说不清楚。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出于一种小门小户的普通百姓对于怪异事件的天生恐惧,金成河立刻开始了一系列的实验。
然而,实验的结果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笨重的粗木桌子,一只手随手一拎就起来了,外面的磨盘,轻轻松松搬起来放到地上当轮子骨碌,甚至……最特么夸张的是,居然连隔壁老石匠刚刚雕刻好,放在院子里的那只看大门用的石狮子,他双手一用劲儿都能举过头顶……尼玛啊,看到这一场面,金成河没有半点的高兴与开心,而是满满的惊骇与惶恐——以前儿子就是傻,除此之外并没有异于常人的地方,而现在,怎么变成一个怪物了啊?这样的力气,显然不是正常人啊?
啪!
金成河甩手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或许脸上一疼,自己就能醒了,然后发现这一切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噩梦。
可是,嘴角流淌下来的殷红血迹和愈发清醒的视线告诉他,这并不是噩梦,而是现实……
金满山的外表依然还是那个有些瘦弱的傻子,也看不出有任何肌肉坟起的粗壮,却是货真价实的,拥有了一种远远超越常人的力量!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这样?
金成河有些崩溃了,然而,更让他崩溃的事情还在后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