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接近七点时,这座城市已是灯光璀璨,迷人的夜上海,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忙碌的人群穿梭在那条拥挤的街道里,就连说话都说靠吼着才能听见,站在窗前的姚伊茉,看着这与众不同的画面,脸上荡起微微的笑意,她从未经历的,从未看到过的,都在这座城市领略,月光洒在窗前,那一抹月光把她的脸庞照得发亮,那一脸精致的五官,怎能不让人魂牵梦萦,那件白色的圆领衬衫,合着那件红色的马甲,把她衬得更加漂亮。
靠在门边上的季小语,脸上写满了焦虑,她用手拉扯着胸前丝绸般的蝴蝶结,不停地叹息。
“嚯,还是这身衣服舒服,那身虾壳服又重又热,终于可以和它说拜拜了。”姚伊茉走到了季小语跟前,打量着身上的衣服,双手伸了伸。
“你这身材,穿什么都漂亮,地摊货都穿出名牌感觉来,我是既羡慕又嫉妒啊。”小语嘟着嘴巴有气无力地说着。
“怎么啦小语,这两天看你情绪都不好,还在想设计图吗?”姚伊茉拉下季小语的手,伸手去帮她理了理,拉了拉胸前的蝴蝶结。“其实,设计凭的是感觉,你这样冥思苦想的,也未必想的出来啊,要不然,等下班后,我们出去走走吧,找找灵感,反正离交设计图还有一段时间,只要有了灵感,即兴设计也不是不可能啊。”
季小语长叹一声,握住了姚伊茉的手,“茉,你说你长这么一双漂亮的手,在这儿端盘子洗碗的,是不是浪费了呢?”
“哈哈,手本来就是用来干活的,不分好丑的……”姚伊茉翻转了双手。
“为什么你跟我哥说你叫小姚呢?”
“小姚……小姚不是很好听吗?叫着也顺嘴,家里人都叫我小姚的……”伊茉握紧了双手,她显得有些紧张,她用手理了理右鬓的发丝,故作镇静,她是不善于撒谎的,单她不想让任何一个跟‘梦之夜’有关系的人知道她的身份,她只好隐藏。
“好吧,那我也叫你小姚吧,这样你就有家人的感觉啰!不过……”
“服务员赶紧招待客人……”外面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谈话,两个女孩对眼一笑,走出了房门。
店外,三个熟悉的背影,在门前晃悠了一下。
“‘香喷喷龙虾店’,应该就是这里了。”王君阳抬头看了看门头上的字。
“哇,好香啊,赶紧进去吧!”杜丽莎被一阵香味吸引着,迫不及待地跨进店里,经过‘小虾兵’们几日的宣传,今日店里已是客源满座。
三人进店后,四处张望了一下,找到了靠边上的一桌,玻璃墙面,显得更加舒畅,安亦程绅士般地帮杜丽莎挪了一下位子,正当安亦程准备走向王君阳一旁的位子时,被杜丽莎一把拉住,坐在了离她最近的位子上,王君阳不禁一笑。
他四处张望着那个‘小虾兵’,可是店里的服务员服装都一样,来往的客人和服务员间,他看的有些眼花了。
“怎么啦,你的‘小虾兵’不在吗?”
“人太多了,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了,反正是过来吃饭的,就先不管了。”
“别啊,我也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把你弄得神魂颠倒的。”
安亦程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能令王君阳丢了魂的女子究竟长得何样,他也转头四处寻找着。
人群里,瘦小调皮的季小语胸前抱着一本菜单,碎步似的迎向了边上的那一桌,她抿着嘴吧,一张孩子气的笑脸,双手将菜单递向了安亦程。
“这是菜单,几位看看需要什么,我们店的招牌菜就是”香辣龙虾“,”清蒸龙虾“……”季小语熟练的术语确实很厉害,一出口就让人有流口水的冲动,但这会儿,流口水的却变成了她……
安亦程接过菜单,抬头向季小语说了声:“谢谢!”
原本一副孩子脸的她,瞬间目瞪口呆,惊讶的眼神令桌前的安亦程,杜丽莎,王君阳三人不禁疑惑地看着她,安亦程拧了一下眉头,但也被季小语此刻那般搞笑的模样给逗得眉开眼笑的,季小语嘴巴一直张着,眼珠子在眼里打转着,这边看看,那边看看,用怀疑,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安亦程,轻轻地合上嘴巴,狠狠地咽了一口气:“你……你是安亦程。”
“嗯!”安亦程淡淡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那你就是王君阳啰?”季小语快速转身,手指指向王君阳。
“没错!”王君阳轻轻尝了一口茶。
“耶!没想到今天能亲眼见到你们俩,我太荣幸了!”季小语高兴地双手握拳举于胸前,似乎把这以外的一切都忘记了,只存在这一刻的激动里。
“你谁啊?我们还等着吃饭呢,你在这儿瞎激动什么啊?”一个刺耳的声音,让陶醉中的季小语不禁想破口大骂,可在两位帅哥面前,她必须保持她温柔的一面。
“安少,王少,我是季小凡的妹妹季小语。”
“哦!不说还真没看出来,兄妹俩还真挺像的。”王君阳放下手里的茶杯。
“是啊,很高兴认识你……不过,你的名字早有耳闻了。”安亦程表现得一点儿不陌生,一脸的热情。
一旁的杜丽莎倒是坐的有些不耐烦了,看着两个男人对这一个服务员这么热情,说是羡慕也不至于,但确实令她此刻一脸的不开心。
“今年的作品准备的怎么样了呢?”
王君阳的突然,让季小语有些措手不及了,眼睛咕噜咕噜地转了几圈,她勉强地应付着回答道:“还在准备中……不过,今年我一定能进‘梦之夜’的,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就在‘梦之夜’。”
“祝你成功!”安亦程握紧拳头朝向了季小语,季小语一脸欣喜地刚要迎上去时,不料杜丽莎把安亦程的拳头拉了回去。
“你们搞什么呢,是来吃饭的还是聊天的啊,净听你们瞎聊了,还让不让人吃饭啊……”杜丽莎的蛮横,让季小语怒气填胸,恨不得给那女人一耳光,可是就算心里是急火攻心,脸上却还是一脸乖巧的微笑。
“你,赶紧把店里好吃的都上来。”杜丽莎那只尖尖的手指,对准季小语。
季小语像鱼儿般鼓了鼓腮帮子,又憋瘪去,“好!”
杜丽莎一向的霸道,专横,点点滴滴的动作都在表现出她对安亦程的独享不容她人,可越是这样,安亦程越是想要逃避。
店里热闹的人群,吵闹的声音,龙虾的香味,萦绕了整个大厅,三人也是美滋滋地品尝着这香喷喷的大龙虾,远处,一个服务员不小心洒了手里的一盘菜,菜汁溅到了客人的身上,服务员的连声道歉,让正吃着龙虾的安亦程瞬间停了下来,他转头四处张望着,是在寻找那个声音。
“亦程,怎么啦!”杜丽莎用手触碰了一下安亦程还放在桌上的手。
“没事,”安亦程显得有些心虚,他用桌上的餐纸抹了一下嘴,“我去趟洗手间。”
“唉……”杜丽莎看着独自走开的安亦程,叹了一声,咬牙切齿地敲打着盘里的龙虾。一旁的王君阳淡淡地笑着,揺了摇头,女人真的是很难懂啊!他也抬头望了望大厅,可惜还是没有找到他的“小虾兵”,脸上也挂起了一丝失望。
安亦程走过还在抱怨刚刚被溅到的那桌,他径直走向了洗手间,一旁,那个刚刚失手的女服务员正被店长训斥着,女服务员不停地说着,“对不起。”这次,他听得很清楚,是那句“对不起”,但不是那个声音,他站在洗手间门前的镜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禁傻傻笑着,他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执着,大千世界,无处不在的“对不起”,而他,找的不是那句话,而是那个声音,那个人。
也许注定了他们就只是擦肩而过的那路人,他的转身离去,姚伊茉却从大厅里走向了洗手间,那一刻,只需要几秒钟就好,安亦程却没有回头。
姚伊茉走到了店长跟前,那个低头垂脸的服务员满脸歉意地对着姚伊茉道:“小姚,刚刚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刚刚跟客人解释,真怕客人闹事呢!”
“没事,就是多说了声对不起而已……客人能理解的……店长,你就别责怪她了,客人也没说什么,现在也是吃得开开心心的呢。”姚伊茉对着店长恳求地点点头,惹人怜惜的样子,就连严肃的女店长也只能妥协了。
“好吧……这次就原谅你了,不能再有下次了。”
“谢谢店长!”服务员和姚伊茉感激地笑着。
——
也许是没有看到想要找的人,王君阳看起来失落万分,他站在店门外,回想起那天那个冒冒失失的‘小虾兵’,如果不是他接住,虾兵就成虾酱了。
“君阳,很失望吗?”
“有那么一点,也许,那天她把手里的传单全发完了,又去别处扮起了螃蟹,鲍鱼什么的也说不定……”王君阳安慰着自己,勉强地挤出笑。
安亦程看着王君阳,从未有过的失落,此刻的他也如同自己一样,为那个“印象”魂牵梦萦。
“你们男人就是这样,一见钟情那是病,在治疗的过程中你会发现这个病好可怕的。”杜丽莎的独到之见,让安亦程和王君阳不禁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