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事,你不能管!”卿卿表情冷凝着,目光坚定的看着芸娘。“徐珉豪此人绝不是良配,若遂了他们的意,云锦姐将来的苦日子是可以预见的,不管是为了她好,还是为了你……好,还请你狠下来这个心,千万不要再管了!”
卿卿的话落音,芸娘呆了一瞬,转头也想明白了这事若是她真管了,将会给她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了,不禁背脊冷汗泠泠,脑子也跟着冷静了下来。
“那我该怎么办?”芸娘顿时泄了气,颓败的叹道:“若是不管,我该怎么……说呢……”
“这件事不能办,却还是要跟爹爹说的,你们两个通下气,只是万万不能传到祖母的耳朵里,帮是不帮的,届时让爹爹出面,拿个理由只说他也没有权利放人,我想外祖家里总不会糊涂到要与爹爹也这般作赖吧!”卿卿冷笑道。
芸娘脸色涨红,尴尬的看着卿卿,作赖……这词听着有些过了,可是今天她所见的,娘家人的所为确实没有比作赖这个词更加形容贴切的了!
“当务之急,先把你的问题解决了!”芸娘的羞愧感很快掩饰了过去,卿卿的生命安全此刻才是摆在第一位的。
两人快马加鞭的回了上官府里,芸娘先去老太太处问安,卿卿则先行去母亲院子里等她。
老太太见芸娘回来了,面上没什么不妥,她那里也没什么要交代的,便让芸娘下去自己去做事了。
芸娘出了世安院,脸色就垮了下来,快步回了自己的院中。
吩咐沉香请了上官旸的手下漠北过来,漠北是上官旸的心腹,是上官旸身边唯二知道卿卿已然痊愈的人,此刻听完芸娘和卿卿的这番诉说,任是他见过的大风大浪多的去了,也忍不住手心冒汗,心口狂跳。
夫人和小姐说得这些话,无一不是在把陷害小姐成为痴傻的线索统统的指向大公子!
这……这岂不是在说大公子谋害至亲,别人不知道,但是他漠北是第一个不相信大公子会谋害小姐的,大公子对小姐的情意,说不得他还是第一个知晓的人呢。
漠北静静地听完,心中涌起的惊涛骇浪压回了肚里,嘴上应道:“属下即刻派人去天香皇宫寻人,一定把荷蕊带回来!其他的事情,还要等大人回来再定夺!”
“辛苦你了!”芸娘点点头,他说得没错,漠北确实没有权利过问上官煜的事情,但能把荷蕊找到,这事应该也能有一个突破口了。
漠北的动作很快,晚饭时分就找到了荷蕊,并把她带了回来,一起押送回来的还有天香皇宫的一众人等。
卿卿敛眉躲在角落看了一会,却发现那个接待她的小厮和黑衣人没在其中。
漠北解释道:“抓捕的时候,不小心逃了几个!”
卿卿皱了皱眉,真是好巧不巧的,逃就逃掉了这么重要的两个人!
这样大的阵仗,自然惊动了老太太林氏,不等芸娘这边开审荷蕊,老太太已经闻声进了院子。
“这是做什么?”林氏进门朝着芸娘直直的看来,地上跪着的一群男女,她不认识,但打头那哭得满脸泪痕的荷蕊,她却是晓得好像是卿卿的大丫鬟。
“母亲,您过来了!”伺候好婆母坐下,芸娘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老太太。
包括这天香皇宫背后的经营者是上官煜的事情也说了,而卿卿装傻这事也瞒不住了,卿卿上前朝着老太太深深地一揖,歉然道:“祖母,对不起,卿卿骗了您,也骗了大家!”
这仿若天方夜谭一般的故事,把林氏弄得愣了半晌,最后反应过来,芸娘这是在说……上官煜就是陷害卿卿之人啊!
她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仿佛触龙之逆鳞一般,她目光犀利的看向卿卿,心情复杂之极。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好半天林氏才抑制住自己的怒意,只是眼神愈发的阴沉起来。
煜儿是她光明磊落的金孙,上官家不可动摇的嫡长,煜儿是绝无可能做下这样的事情的!她倒是要看看芸娘母女到底是想搞什么!
芸娘被婆母阴测测的眼神一盯,仿若如鲠在喉,一时间竟失了声。
卿卿目光凉凉的抬起,不卑不吭的与林氏对视。
她挺直腰脊,声音脆如清泉地道:“祖母,我知道您不信,但……卿卿可以发誓,我今天所遭遇的就如方才所说的一般别无二致,如有作假必遭天打雷劈!”
也不知道是这狠毒的赌咒惊住了林氏,还是卿卿那笃定不退缩的气势惊到了林氏,林氏冷冷地回视着她许久也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