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奚家两百二十九口人的坟墓,你怕不怕”
“什么”宁欢言以为自己听错了。【记住我们的网址www.dashubao.cc手机版m.dashubao.cc】
“你没听错,奚家一族全都葬在了这里。”陆离肯定的回答让宁欢言彻底相信了眼前的事实。
“奚家只有两百二十八人。”宁欢言皱了皱眉,纠正道。
“不,加上奚弦月,是两百二十九人。”陆离反驳。
“奚弦月不是被淳王葬在了.难道,你把她从那里盗过来,葬在了这里”宁欢言一脸看着怪物的神情看向陆离,皇陵可是守卫森严,他是怎么把自己的尸体从陵墓中盗出来的
“萧衍害死了奚弦月,她根本不会愿意被葬在那里。”陆离此刻神情森然,带着一股叫人害怕的狠绝。
宁欢言听了,心里五味陈杂,她当初重生之后,也派人去过皇陵想将自己的尸身盗出,可怎料那里守卫森严,堂试过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再后来她想自己还活着,以前的身体葬在哪里也无所谓了,便放弃了那样的想法,可今天她才知道,自己的身体早已被陆离盗出与父亲母亲和族人安葬在了一起,所以,当此刻得知这个真相时,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感觉,高兴,难过,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心酸。
“你和奚弦月认识你怎么知道她是被人害死的”她意识到,陆离与奚家的关系甚至已经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我派人验过她的尸体,根本不是产后血崩,而是产后被人一剑刺中心脏而亡,又被人鞭尸.”陆离没有回答宁欢言的第一个问题,而是声音发冷地道出了第二个问题的答案。
宁欢言听到最后那句鞭尸时,心里涌起了滔天的恨意,萧衍,为什么你亲手将我杀死还不解恨竟然恶毒至如厮境地。
但是很快,她又否定了这样的想法,萧衍虽心狠手辣,但目的只在除掉挡路石,奚家家破人亡,奚弦月也死了,他又何必再鞭尸泄恨,不,不是萧衍,反而更像是宁子矜那种阴毒至极的人才能干出来的变态举动。
想到这里,宁欢言更加确定了这样的推测,不过,不管是谁,她都要让所有人仇人偿命两百二十五人的性命,不,加上她那无辜惨死的孩儿,两百四十六人,她要一个不少地索要回来。
“没有立碑,是不想外人发现奚家族人安葬在这里,还他们一个安宁。”陆离蹲了下来,将方才从木屋里取来的香烛冥纸点燃,声音平静地说道。
宁欢言也跟着蹲了下去,开始在旁边往火里添冥纸,按大齐律法,那些被执刑之人若无家人来领尸体,便会随便扔到乱葬岗里,成了孤魂野鬼,当年,待自己还阳到这具身体里面之后,曾经去过乱葬岗寻找奚家族人的尸体,可是见到那满地的骷髅,她根本无从分辩,最后只能找人将那些骸骨一幅幅地葬好,却不曾想,奚家族人已经被身边这个男人安葬于此。
想到这里,她不禁抬眼看向了陆离,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在她的心口弥漫缠绕,怎么也挥之不去。
她很想问陆离与奚家到底是怎样一种关系,可是最终却没有问出口,她知道自己即使是问了,陆离也不会说,又何必自讨没趣
看着这片坟地,宁欢言在心里暗暗发誓,绝情弃爱至血海深仇得报之日,如若不然,永生永世不得所爱,不得善终。
此刻,陆离还不知道宁欢言已下此诛心毒誓,更致使日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宁欢言一步步走入万劫不覆之地。
大年初五,一大清早街上便响起了迎财神的鞭炮声。
还有许多孩童的欢呼雀跃声,自从大年三十从邙山回来之后,宁欢言便感染了风寒,一直躺在床上。
她本以为宁怀瑾会将她从笙园给扔出去,却没想到一连五天也不见动静。
虽然这五日一直卧床不起,但天天仍能从小蛮的口中得知相府以及外面的一切动向。
所以,宁欢言也知道了和惠公主来过相府一事,也知顺天府尹薛扬带了许多节礼来给老夫人裘氏与宁海拜年,更知道有人为了十五的上元节正在蕴量策划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因着是陆离将宁欢言带了出去才受的寒,即便陆离每日都会过来为宁欢言把脉看诊,也免不了小蛮与习秋轮番抱怨。
“小姐,这世子爷的医术行不行啊”小蛮见宁欢言无精打采地吸着鼻子躺在床上看书,便郁闷地抱怨起来,都说淮南王世子有当世神医之名,传闻曾经有个已经死了两日,就要进棺入殓的妇人被他几针便给扎活了,如今怎地小姐一个风寒着凉竟医了五日也不见起色呢
宁欢言放下书本正要回答,却见陆离一脸阴沉地出现在了门口。
她以为是小蛮这句怀疑他医术的话让他听了生气了,连忙道:“小蛮她是担心我的病情,所以胡说了。”意思是要他不要介意。
小蛮立刻转过身,一脸惊恐地看着不声不响站在门口的陆离,有些心虚地将目光瞟向了窗外。
陆离脸色仍没有缓和,指着旁边一张凳子道:“搬过来。”
小蛮立刻狗腿地过去,将凳子搬了过来放到了床边。
陆离执起宁欢言的手把脉,脸色阴沉得始终没有变化。
宁欢言觉得奇怪,这陆离也不像如此小气没有容人肚量之人啊难道是谁惹到他了
“你没有吃我给你的药。”陆离抬眼看着宁欢言,不是问话,而是直接肯定道。
“太苦。”宁欢言抽回手,淡淡地回了句,继续看书。
“你不像是怕苦之人。”陆离知她是在溥衍自己。
“其实你不必过来,我能为自己配药。”宁欢言的鼻音有些重,加上她本来柔婉的语调,听着竟让人觉得可怜巴巴地,心头发软。
“医者不自医,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个道理你不用我说也懂吧”陆离语气有些重,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怒气。
宁欢言被他说得有些烦躁,猛地将书啪地放下,抬起头,目光冷冷地扫向陆离道:“那又如何寒毒都没让我死,一个风寒还能把我怎么地”
陆离被她这种自暴自弃的话终于挑起了怒火,腾地站了起来,将脚边的凳子一踢,只见紫檀木雕的凳子瞬间变成了碎块散落了一地。
“你想死我也不拦着你。”说罢,转身便冲了出去。
小蛮吓了一跳,只觉得今天这气氛实在是叫人压抑得难受,再看宁欢言,又拿回了书,像个没事人似的继续看了起来,顺道还扔过来凉嗖嗖的四个字:“收拾干净。”
怎么听怎么觉得有些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