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下，问道：“臭老头，你说什么？”
远处的玉尘曦抬起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又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身体，像是有些好奇。
搞什么鬼？
御灵之术！
我心头忽然一紧，这御灵之术不正是灵力的第五境界吗？
怎么回事，难道玉尘曦之前根本没有达到御灵之术境界？
之前无面妖提到过，他猜测玉尘曦很可能已经达到了御灵之术境界。
而那十三个妖族首领说过，如果玉尘曦达到了御灵之术境界，他们十三个加在一起也不是玉尘曦的对手。
那言下之意，也就是说如果玉尘曦只是灵力具象化境界，他们十几个联手就算打不过玉尘曦，至少也能分庭抗礼。
可是之前的战斗，他们十三个明显不是玉尘曦的对手，直接被吊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所以我以为玉尘曦已经是御灵之术境界了。
我撇头问仍然是一脸惊讶的师傅：“喂，臭老头，你刚才什么意思？这个老妖婆现在是御灵之术境界吗？”
臭老头终于回过神来，瞥了我一眼。我看得出臭老头眼神中仍然满是惊讶。
随即他又看向玉尘曦，说道：“达到御灵之术境界，就无需将灵力储存在体内，因为已经可以随意操控使用原本就存在天地间的灵力。对灵力的控制达到一个随心所欲的境界，意随心动，灵力可幻化为意念所及之物。”
老头说的有点玄乎，但是我能听懂，之前在那个小世界中，云族姓王的医生老头跟我说过关于灵力的境界。
这个御灵之术属于灵力的第五层境界，虽然语言所能描述的有限，但是我明白这个境界所代表的意思，那就是厉害，很厉害，比想象中的厉害，因为那本就是随心所欲的境界。
如此想来，看来这次，我们真的是死定了。
“臭小子，不要放弃，只要还没死，就都还有可能，我们……”
“砰！”
臭老头话未说完整个人忽然翻飞出去，我心头一怔，本能地撇头，视线跟了上去。臭老头直接翻飞着砸在几十米之外的地面上，将那一块地面砸的断裂成好几块，落地的他整个人嵌入了泥土中。
我心头狠狠地抽了抽，惊声喊道：“臭老头！”
泥土里的臭老头动也未动，我连忙控制感知力扫了过去，臭老头的灵力的确被吸收了，不过生命气息还在，虽然有些虚弱，但是至少还活着。
一阵风扑面而来，我心里一紧，连忙撇回头来，当我看到眼前的玉尘曦时，我心口忽地一痛，我目光下移，整个人不禁怔住了。
一根闪烁着光芒的灵力长剑正插在我的心口上，玉尘曦站在我的眼前。我本能地伸手去抓她，手掌却从她的身体上划过，竟是直接穿透过去了。
这时我才看到，远处还有一个玉尘曦，她才向这边走来，而我眼前的这个玉尘曦忽然向后退去，光影一闪，两个玉尘曦合二为一，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她又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与我之间的距离不足一米，这似乎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我现在才发现她原来挺漂亮的，就是太冷了，整个人就像是一块寒冰一样，两弯娥眉微微蹙着，眼中神色没了之前的那种冷冽和不屑，反而多了几分忧愁。
心口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刺激着我全身的神经，我紧咬着牙关，心念动起，月轮飞旋而来，化作一轮月牙对着玉尘曦飞劈而来。
漂亮归漂亮，但是你要杀我，我当然也不能怜惜你了。
控制月轮的同时，我连忙收回日轮，左手一把抓住灵剑长剑，正要将其拔出，它就忽然消散了，来不及理会它，我赶忙将左手手掌贴在心口的伤口处。
“啪！”
面前一声震响，我身体猛地一震，一股灼烧的感觉从身体里涌起。我连忙抬头来，月牙状的月轮正被玉尘曦抓在手里。
她的姿势和神情，我似乎在哪见过，还有她此时的眼神和娥眉也看着有些眼熟，紧接着我又觉得她的鼻子和嘴巴似乎也有些熟悉，她整个人的轮廓也有种似曾见过的感觉。
“琪琪！”
我惊声出口。
不对，不是琪琪，是红衣女鬼。她此时抓着月轮的姿态，以及微微蹙着的娥眉，和红衣女鬼真的很像。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那些红衣女鬼都是鬼魂，而琪琪的另外几个魂魄很可能和那几个红衣女鬼一样，都还被镇压着呢，而且都是魂魄状态。
而眼前的玉尘曦明明是个人类，活生生的人，一个活了三百多年的人类。
玉尘曦和琪琪她们只是长得有点像而已，而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比比皆是，就算玉尘曦的脸庞轮廓和琪琪有点相似，她们绝不可能同一个人。
月轮忽然闪烁着耀眼的黑色光芒，四周的空气涌动起来，灵力向这边汇聚，疯狂的涌进月轮之中。
“嗡！”
玉尘曦手掌一握，月轮的光芒忽然崩碎，那些灵力瞬间散开，重新回到了空气之中。我脑海中那根和月轮相连的无形丝弦也随之崩碎，就连体内的灼烧感觉也忽然消失了。
月轮从玉尘曦手中坠落，尖头插在地面上。四周的灵力汇聚到月轮四周，现出形来，就像一根根棍子，摆列在月轮四周插在地上，像是一个阵法。
她是想困住月轮，没见她有任何动作，竟然就能控制了空气中的灵力，这就是所谓的“随心所欲”吗？
她忽然探出手来，一把抓住我的左臂手腕。我心中一紧，日轮正在修复心口的伤呢，她是想干嘛？
我正想着，左臂猛地一痛，手掌离开心口，手臂向外弯折，随即一阵剧痛，左臂竟是被玉尘曦硬生生折断了。
“呃，啊，啊！”
我紧紧咬着牙，但是左臂的疼痛感就像一根根针刺，顺着神经，不停地刺进我的脑门，痛哼声从牙缝里钻出嘴。
“啪！”
玉尘曦捏着我的手腕的右手向外微微一甩，我的整条左臂从弯折处断开，鲜血从断口处喷出的同时，我脑袋一阵眩晕，心口的疼痛和左臂的疼痛混合在一起，神经瞬间麻木了，身体向后一仰，倒在了地上。
地面很凉，天空很蓝，玉尘曦很漂亮。
我脑海中闪过总是很开心的琪琪，闪过聪明懂事的小妹，闪过总是那么慈祥的老爸老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