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莹听了这话,眉头一直皱着未展,.“你这心思虽好,可也得知晓,这上边的样式,可没人瞧得明,绣工绣出来的物什是让人瞧着喜欢,你觉着这般样式可是有多少人能瞧着喜欢?”
江云秀微微一愣,倒是未想着这点儿,光是觉着这样式出来,怕是只得让人羡慕的份,老板娘说道的极是,她当真是忘了这茬。
不愧是做生意的,一瞧便能瞧出了门道,可江云秀费了好些工夫忙活出来的,经老板娘这般说道,心里不失落那是假的。
“老板说道的是,我这样式,的确甚少人能瞧着喜欢。”江云秀说着,面上闪过一丝失落,将物什收了起来。
林莹瞧了瞧她,道。“倒是不枉费你一番心思,这绣坊的样式来来回回都是那几样,让是变化再大,也相差无几,你这物什我到底头一回见着,自是觉着讶然,可做生意讲究的是让他人都瞧着好看才成,却并非人人都喜着女红。”
江云秀点了点头,道。“多谢老板娘的指点。”
“罢了,你这物什我先买下,回头你若是有着别的样式,拿来给我瞧瞧,若是好的,我倒是想着买了你的样式。”老板娘说着,将江云秀手里的物什拿了过来,随后让伙计拿了五十个铜板给江云秀。
“多谢老板娘。”江云清也不侨情,既然能卖,自是收下这银钱,道谢过后便出了后院。
江氏不知晓江云秀进了后院去与老板娘说道啥,瞧着她出来,连忙问道。“云秀,你和老板娘说道啥去了,这般神神秘秘的。”
“娘,您先甭问,上前边针线铺子去买些物什。”江氏听了这话也不再问道,两人一同去了前边的针线铺子。
铺子里边的针线有贵实的有便宜的。江云秀挑了几个色儿,又选了几块现成的帕子布,这手里的五十个铜板便去了一半。
“云秀,你买了这些是要忙活啥?”
“我这不是女红不是上手。想着买了物什回去自个学学,回头学好了,也能帮娘一块儿忙活,总不得在屋里闲着。”江云秀说着,数好了铜板给了铺子伙计,拿着物什便出了铺子。
江氏听着江云秀是为了忙活,也不说道她,随后去米粮铺子买了一袋子白面,这才去了镇子口坐牛板车回村里。
屋里安生了下来,日子倒也过得乐乐呵呵。江云春身上的伤,养了十天半月也好得差不多,上回大雨下来,屋顶也没紧着修,这不伤刚好的差不多便紧着忙活了起来。
江云秀这小半月顾着自个的忙活。由于自个这女红实在比不上江氏她们那般,折腾了这阵子又给拆了,耐着的性子也给磨了个精光。
五丫瞧着江云秀这般心思不好,道。“三姐,你咋了?”
“无事,你忙活去罢。”江云秀说道完便进了屋,想着拿出了罗玉给她的绣针。这绣针跟屋里平常用绣针是好些,可她这个门外汉也瞧不出甚的门道,就在她准备放进去时,倒是瞧着这锦盒有些不大对劲。
从外边瞧来,这锦盒是有那般高度,可里边一瞧浅得多。想了想,拿起来手指勾起往里边瞧了瞧,还是空心的。
江云秀连忙放下手里的绣针,仔细琢磨起这锦盒来了。这瞧了半响,也未瞧出个名堂。还以着自个是发现了甚的稀奇呢!
想着随手一放,反而听见啪的一声,盒子底部的那块挡板动弹开了,江云秀瞧着脸上一喜,赶紧将挡板拿开,便见着里边放了一张发黄的纸张,瞧着有些年头。
将纸张摊开一瞧,只见上边密密麻麻的都是画的图样,江云秀一时半会瞧不大明白,干脆上了炕头坐着,拿着纸张静心瞧着,这才微微瞧出了门道来。
上边依次下来,一个图样该是大针,大针上边穿针引线,第二个是主针,第三个是分针,第四个是钩针。
每个图样左侧都勾画了几个图案,江云秀瞧了好一会子,才看透彻。
原来大针和主针都似平常用的绣针差不多,可分针和钩针不同,分针用来排线,钩针用来挑线。
而钩针分大小,分主次,江云秀这才拿起绣针瞧了瞧,若是不仔细瞧,还真发现不了它们之间的区别。
等瞧完这些,江云秀这才将纸张翻了翻,却是见着纸张下边的小角处有一排小字,上边写的阿拉伯数字,编号零零七六绣工艺。
江云秀猛然一震,难不成留下这纸张的是个现代人?
不对,这绣针是罗玉给她的,但从未说过绣针是从哪儿来的,江云秀心里满是疑惑,想了想,连忙收起绣针和锦盒,急着出了里屋。
江云春在屋顶上下来,叫着江云秀脸色不大对劲,道。“云秀,你咋了?这般脸色,可是不舒坦?”
江云秀摇了摇头,道。“大哥,你过来,我问道你个事儿。”说着,捡了一块小木屑,在地上随意写了几个现代数字,道。“大哥,你瞧得出这是甚?”江云春虽是乡下庄子的,可往年出去忙活,还是随人识得了几个字。
瞧着江云秀在地上跟鬼画符似的,江云春连忙摇头,道。“俺咋晓得你画的啥。”
听了这话,江云秀才放下了心,那纸张上边写下的数字,应该是现代人,瞧着纸张发黄,应该是有不少年,又是做女红的,应该是个女子。
她没想着,竟然还有人如她一般来到了这里。
“云秀,你咋了,这般不对劲,莫不是身上的伤没好利索呢?”江云春瞧着江云秀愣神,忍不住担忧道。
江云秀连忙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道。“无事,我不过是想着女红忙活呢,大哥,屋顶上边可是修整好了?”
“修整好了,望着下回莫下了大雨,若不然,这屋里也禁不起几回。”江云春还为这事儿发愁呢!
“这事儿也急不得,等往后攒了银钱,修个青砖房。”江云秀说着进了屋,去江父那屋瞧了瞧他,江父腿上的伤口是结疤脱了大半,倒是那腿还是隐隐发疼,请了郎中来瞧了几回,也是说道瞧不准他往后能不能下地。
江氏嘴上不说道,心里还不是望着江父能下地,若是下不了地,屋里可就只得指望了老大和老二。
“不好了,不好了。”五丫苍白着一张脸跑进了院子,江云春刚上了屋顶,想着再给修整修整,瞧着五丫急忙回来,便道。“出啥事儿了?”
五丫抬头瞧了瞧江云春,道。“四姐出事儿了。”说着便跑进了屋,道。“大嫂,婶子,三姐,快出来,四姐出事儿了。”
“啥?”江氏搁下忙活,瞧了江元氏一眼,两人紧着出了来,瞧着五丫道。“啥事儿?”
“方才俺和四姐搁河边洗衣裳,这村里的牛子瞧着俺们在河边,便过来了说道话儿,四姐气不过,打了牛子,牛子拉着四姐走呢!”
听了这话,从屋里出来的江云秀赶紧出了院子去瞧。
屋里搁河道边上也就十几步远,江云秀出来院子,便瞧着牛子拉扯江云清,江云清一挣脱,便跑到了河边,瞧着牛子道。“你个丧尽天良的,今儿你怕是要逼死俺呢,俺就是做了鬼,也不放过你,连同你屋里人都不得好死。”
江云秀瞧着一愣,连忙跑了过去,嘴里喊道。“云清,你做啥!”
“三姐...”江云清瞧着江云秀过来了,后边又见着自个娘和大哥大嫂都来了,眼眶一红,道。“三姐,俺对不住你。”说完,便跳进了河里,可是吓坏了江家人。
牛子也没想着江云清倒是来真的,瞧了瞧,赶紧撒腿就跑,江云春见着这般,赶紧下去救人,江云秀见着江云春下去了,瞧着牛子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云清啊,你咋回事儿,好端端的咋成了这般,这屋里日子还过不过啊。”江氏瞧着在河里扑腾的江云清,在河边哭着瘫坐在了地上,江元氏也不知晓出了啥事儿,只得扶着自个娘。
江云春会水,这靠着河边的娃儿哪能不会水的,没过一会子的功夫便将江云清给拉了上来。
江云清呛了几口水,猛咳几声,江氏瞧着她上来了,抱着就哭,江云清心里委屈,懊恼,更是难受,俩娘女哭成了一团。
牛子往村口跑的,江云秀一路追上去,牛子扭头一瞧,见着江云秀追了上来,连忙道。“你追俺做啥,那江云清是她自个跳得河,不关俺事儿。”
“不关你事儿?”江云秀提着一口气追着牛子,抬手便抓住了他的肩膀,牛子一疼,甩手便去打江云秀,他自是瞧得上江云秀,可哪里想着江云秀这般大的劲儿。“还跑,我看你往哪儿跑去。”
“江云秀,你撒手,你赶紧撒手,疼死俺了。”牛子当真是疼。
江云秀狠狠的掐了牛子一把,牛子疼的青筋直冒,半个肩膀疼的他直往地上栽。
“跑啊,怎的不跑了,你平日了不是挺长能耐?”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