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请了她上酒楼吃饭,.
回到金纺时,金纺门还开着一扇,伙计从外边出来瞧瞧,见着江云秀回来了,连忙迎了上来,道。“江姑娘,你可算回来了,大掌柜打发了人上宫门外去接你,也不知晓你是不是今儿在宫里歇着了。”
听了这话,江云秀有些歉意,道。“抱歉,今日回来的晚了些,大掌柜可是歇着了?”
“大掌柜还未歇着,就等着姑娘回来呢!”伙计说完,又瞧了瞧江云秀身后的张良,自是认得他,道。“这位小哥,今儿可是要在金纺歇?”
“不了,我还有事儿,不过是将我家姑娘送回来罢了。”张良说完架着马车离了去,这伙计不知晓他,那是自然,可让金纺的大掌柜瞧见了,定是会道出他的身份,虽说并无大碍,可他如今是回了京城,岂能让自家爹得了信儿差人过来。
江云秀并未急着回房,而是去找了大掌柜。
“大掌柜,可是歇着了?”
“进来罢。”江云秀点了点头,稍稍推门,便瞧着屋里不止是大掌柜,打眼一瞧微微一愣,道。“林姐?”
“云秀。”林莹一早便知晓江云秀在这,今日过来也是受了自个娘交代,三个月后泉州国的使者到访,到时宫里定是有交代,才不得不在京城耽搁了下来。
“怎的?莹儿与江姑娘相识?”听大掌柜喊了林姐这般亲厚,江云秀暗自揣测林莹是大掌柜的何人。
林莹笑了笑,道。“自是相识,大伯,先前我让人稍回来的几个样式,便是出自云秀的手。”
“原来如此,真没想到,江姑娘竟然是一早便与莹儿相识。”林莹乃是金纺二掌柜之女,虽说与大掌柜三掌柜无亲无故,可这些年下来,已视如家人,自是亲厚。
当初江云秀卖给林莹的几个样式便打发人稍回了京城,这正真能谋得好赚头的,可依仗不了林莹在江家镇开的小绣坊,而是这大名鼎鼎的金纺。
江云秀在心里想了一圈,道。“林姐,我听绣坊的伙计说你回去过年了,我家大嫂说道你找了我好几回,没想着大过年的也没遇上你。”
“既然好些日子没瞧着了,我们还是上|你房里去说去。”说完,朝大掌柜和二掌柜道。“大伯、娘,我先出去了。”
“去罢。”
江云秀瞧着这般也未推脱,领着林莹上了自个房里,林莹这才瞧着她笑了笑,道。“云秀,你可是没想着呢?”
“那是自然,虽说平日里瞧着林姐并非一般人,可如何也没想着林姐竟是金纺二掌柜的闺女。”她自是想不着这点儿,一来对着京城也不熟道,二来,她哪里会有事儿没事儿的打听别人作甚。
“我自幼在金纺长大,我娘是二掌柜,我爹在我出世后不久便去了。”林莹平日里能找着说都话儿的人不多,尤其有个做生意的娘,自幼更是随着学做生意。
林莹这话,让江云秀多多少少听出了一些惆怅,道。“那为何林姐回想着上江家镇去开绣坊?”林姐既是金纺二掌柜的女儿,按理说来,是个千金小姐才是,为何会千里迢迢的去江家镇这疙瘩?
被江云秀问及此事,林莹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当年有个少女年幼时,遇上了一位少年,而少年却死于非命。”这事已经过了十几年,她即便不想再嫁,可如今娘已容不得她这般。
“林姐,已故之人该得到安息,不知那位少年是如何死的?”
“我仅仅是知晓他当年是锦云城莫府的小厮,却未能查清实是如何会死,也仅仅是知晓他死于非命罢了。”林莹为此事打发了不少人去彻查,唯一能得知的便是找到当年被他护着人,才能知晓事儿究竟是如何。
“莫府的小厮?”江云秀眉头一皱,道。“当初是跟随在何人身边的当差?”
林莹摇了摇头,道。“罢了,如今我已力不从心,十几年未查清实的事儿,如何还能查清实?当初他护着一个婆子离了莫府,眼下那个婆子也死了,只知晓婆子有个闺女,至今也未寻着下落。”
江云秀难得能听着林姐对自个说了这些话,道。“林姐,既然能查到那婆子死了,知晓她还有个闺女,可是能查到她闺女姓何?”
“只知晓姓宋,名梅,别的一概不知,再说,人早早在几年前便失了联系,人海茫茫的,如何寻起?”林莹虽是也打发了人去寻,可她也知晓,寻着了那婆子的闺女,也并非能得知当年的事儿。
“我与你说道这些作甚,你也别忘心里去,我怕是不会再回江家镇,若是你回去了,那绣坊的事儿便交于你打理,等我得了空儿再去瞧瞧,你好生歇息罢。”林莹说完便要离去。
“等等,林姐,你可是还有事儿要说道?”江云秀觉着林姐似是因着何事才这般,现下的她与在江家镇瞧着的截然不同。
林莹苦笑一声,道。“我娘说是要给我寻个婆家!”说完便不再逗留。
林莹说的轻巧,可听在江云秀耳里,却是能听出了她的无可奈何,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是真没想着,林姐竟然还是一个痴情女子,即便是她,也做不到这般。
想到这,却是让她想起了方锦,若是方锦到时候真...她又会不会像了林姐这般为人厮守?
“二少爷,朝城的李老板来了。”小厮进院子通报一声,莫君怀中搂着春儿,瞧着春儿面上不情愿的模样,轻点了她的脸颊一番,道。“我去去就来,你先进屋等着。”
“是,少爷。”春儿如今可是麻雀变凤凰,甚是得莫君的宠,许是新鲜劲还未过了罢。
莫君上回折腾出来的事儿,被禁足一月未出府,即便是撤了禁足后,莫氏也将他看管了起来。
莫老爷将锦云城的铺子都交给了莫言打理,现下生意红红火火,莫老爷子也高兴,任凭莫氏在耳边暗里明里说道好几回让莫君打理铺子的事儿当是未听着,这可把莫氏气得不轻,眼瞧着到手的物什就要落入他人之手,她岂会不着急?
莫君欠了朝城李家几万两,上回李老板上门来没讨要着,后边再没上门,今日上门怕也是因着此事而来。
李源见着莫君出来了,眼神微微一闪,莫君瞧着李家老爷发愣,轻咳了一声,道。“李老板,今日上门可是为了银钱而来?实不相瞒,我近日里有些不景气,不如往后稍推些日子,回头我便打发人将银钱往你府上送去。”
听了这话,李源笑了笑,越是瞧着莫君,越发觉着像了自个,道。“不碍事,今日来上锦云城来不过是有些事儿要办,顺道过来想请了莫二少爷去喝几杯。”
“好,果然是会做生意的李老板,不如这般,与其到外边去破费,不如今日就留在莫府,我让厨房做上一桌好菜,我们俩好生喝上一喝。”
“既然莫二少爷这般客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李老板这边请。”
“请。”
莫氏知晓李源来了府上,心里一紧,连忙交代徐婆子去瞧瞧李源可是走了,听着婆子回来说道,君儿留了李源在府中用饭,心下便有些担忧。
今日老爷回府,若是让老爷撞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想了想,还是让婆子准备了些吃食一同过去莫君那院子。
自从莫氏知晓李涟漪是莫君的亲堂妹后,让人将她好说好劝的从李家劝了回来,甚的好物什都往这院子送来。
李涟漪不知晓这里边的名堂,还以着,是自个回娘家,让莫氏服了软,回来后,在府里的日子也逍遥不少。
“梅儿,我瞧着大哥这些日子甚少回府,你可得悠着点儿,若不然哪,可真不好说。”李涟漪虽是知晓自家夫君与大哥之间有间隙,可这并不妨碍她与梅儿的姐妹之情。
李涟漪这般作想,可梅儿却不是这般想,既然夫君能回府,那莫氏与莫君定是不会这般让夫君安生。
想了想,笑道。“我能有何法子,夫君的心思不在我这,涟漪,你也好生紧着自个,怜儿那身子瞧着用不着多久便要落地了,我也是对不住你,没想着春儿那丫头竟然生了爬上主子床的心思。”
梅儿这话,无疑不是在提醒李涟漪,她不过是眼下瞧着好过罢了,回头等怜儿肚里的孩子一落地,若是个女娃还成,搞得不好是个男娃,即便她是正室又如何?生下子嗣的头一胎可是怜儿。
“哼,不过是个|贱|丫头,夫君现下不过是有着新鲜劲,等着玩腻了,到时将人打发了出去便是,还真是以着自个麻雀变凤凰不成?”李涟漪想得透彻,她别的不怕,就怕了怜儿肚里的孩子是个男娃。
“涟漪,这事儿咱们可输不起,一步输步步皆输,怜儿害了你肚里孩子,你能这般饶了她,我倒是觉着你心宽,可若后,害的是谁?”李涟漪那点心思,梅儿心知肚明,不过是有那心思没那胆子罢了。
李涟漪听了这话,皱了皱眉,道。“梅儿,你说现下该如何是好?若是这个节骨眼上怜儿那肚子出了岔子,我可是脱不了干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