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这是怎么回事?”郁闲等人围了过来。
“嗯,什么事?”黑衣抬头看着众人。
“末央啊,末央和那个女的什么关系?”文锋扑到黑衣面前问道。
“他们应该是刚见面吧?”
“开什么玩笑,刚见面就那样?我怎么遇不到这事?”文锋叫道。
“你还想遇上这事啊,嗯?”林雨颜一把揪住文风的耳朵。
“谁知道。”黑衣耸耸肩。因为你不是这卷的主角……
“你不是很早以前就是末央的朋友吗?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郁闲看着黑衣问道。
“我跟他也有很长时间没见过了。”黑衣笑了一下。“等他回来你们问他吧。”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郁闲再次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的事还是让他来说明比较好。”
郁闲叹了口气,没再问下去。转身看向大家:“算了,都该干啥干啥去吧,等末央回来再说。”
众人点点头,便各自散开了。
“那我就不帮你们看店了啊。”黑衣站起来。“我的房间还没收拾呢,得回去一下。”
“嗯,麻烦你了。”郁闲看着黑衣,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有抱歉啊,伤他这么做……”
“没关系的。”黑衣笑了一下,摆摆手。“那是我跟掠魂者的友好交流罢了。”
“呃,是吗?”郁闲跟着笑了一下。有这么交流的吗?“说起来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呢,为什么会跟掠魂者有来往?”
“嗯,我只是个带着猫的流浪汉罢了。”黑衣耸了耸肩,而后叹了口气。“你能明白吗?去的地方多了,总是会卷进一些莫名其妙的事里。”
“啊,是吗?”郁闲点点头。“到处流浪一定很辛苦吧?”
“当然了,别的不说,吃住都很困难啊。”黑衣叹了口气。
“你都去过哪些地方?”郁闲坐到柜台后,看着黑衣。
“去过很多地方啊,东陆就不用说了,北陆和西陆我都去过。”
“都遇到过些什么事?”郁闲趴在柜台上问道。
“呃……”黑衣看着郁闲。“你该不会准备听我讲故事吧?我还得收拾东西,处理一些事呢。”
“啊。”郁闲怔了一下。“抱歉啊,习惯了,一听说你去过很多地方就想知道……”
“我懂。”黑衣笑了笑。“求知欲很旺盛嘛,小伙子。”
“……是呢。”郁闲笑了笑。你看上去也没多大啊……
“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黑衣拍了拍郁闲的肩膀。
“好吧。”郁闲点了一下头。
“然后……”黑衣转过身看向正在整理书架文锋。“文锋,你能过来一下吗?找你有点小事。”
“诶?你找我有事?”文锋愣了一下。
“嗯,跟我来。”黑衣表情严肃的说道,说罢转身向书店后院走去。
“你不是要会去整理房间吗?”郁闲问道。
“是啊,在那之前有些事得跟文锋商量一下。”
“什么事啊?”文锋跟在黑衣身后向后院走去。
文锋跟着黑衣,进入后院后,一直走到自己的房间前。
“这不是我的房间吗?到这来干什么?“文锋问道。
黑衣扫视了一下周围,见附近没有其他人。然后看向文锋:“首先得谢谢你把自己的房间让给我用。”
“呵呵,这没什么,我也得谢谢你。”文锋笑了笑,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是吗?”黑衣看了一眼文锋。“其次是关于你床底下……”
“哎哎哎。”文锋上前一把拉住黑衣。“你……你发现了?”
“嗯,稍微欣赏了一下。”黑衣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过来!”
文锋把黑衣拉进房间,随后钻到床底下,查看了一番,然后钻了出来。
“你没告诉别人吧?”文锋紧张的问道。
“没有,只是我想知道,对于你私房钱和那种书哪个重要?”
“诶?什么意思?”文锋挡在床前。
“别紧张,我又不抢你的。”黑衣叹了口气。“你好好想想,你的私房钱要是被林雨颜知道了,肯定会被没收对吧?”
“那是当然的。”文锋点点头。
“但是,毕竟她是你老婆,钱在她那,最后也还是你的。”黑衣娓娓道来。“但那种书就不一样了,被你老婆知道了一定会保不住吧?”
“也是啊。”文锋手托下巴认真的思考的样子。
“你呢,不怎么吸烟,也不怎么喝酒,平洛又不准赌博。为什么要偷藏私房钱呢?”
“这不是很明显吗?”文锋猥琐的笑了笑。
“那么问题是,这么一本书肯定不好找,对吧?而且价钱肯定不低,在我看来很不划算。我有个办法能让你又省钱,还能满足欲望。”黑衣自信的笑了笑。
“什么办法?”文锋看向黑衣。
“拿纸笔!”
“这是什么?我的天!你真是天才!画出来的,这怎么看着那么可爱?还有剧情?这……这是新世界的大门!”文锋拿着几张画满“和谐”内容的的纸,激动的叫道。
“怎么样?成交吗?”黑衣笑了笑。“这可是双赢。”
“成交,成交。”文锋连连点头,转身钻到床下拿出几张钞票递到黑衣手中。“这些算是预付的,按你说的要画的比这些还精细。”
“没问题。”黑衣微笑着接过钞票。
(于是云霜的第一部漫画诞生了,内容大部分都是“和谐”的,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白衣女子一直拉着末央走到平洛河畔的一颗杨柳下,沿途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你到底想干什么?”末央终于摆脱了女子的双臂。
“拜托你帮我喽。”女子妩媚一笑,退到杨柳下,右手指尖淡淡红光瞬间闪过,周围形成了一圈看不见的结界。
“你不是真之守护者。”末央看着女子。
“虽然你没有恢复力量,但这不是很快就能感觉出来的吗?”女子笑了笑。“我是她的第三代代行者——元抚。”
“是她派你来的?”末央盯着元抚。
“不,是我自己找来的。”元抚看着末央。
“你找我?”
“因为我想……”元抚嘴角露出邪邪的笑容。“让你帮我废掉真之守护者,或者直接除掉她。”
“什……”末央震惊的盯着元抚。
“很惊讶吗?代行者居然想弑主,还要拉上主人曾经的朋友帮忙?”元抚笑着看着末央。“但是现在你们已经不算是朋友了吧?应该算是仇敌?还是说你就打算一直呆在这,不去追究过去的恩怨。”
“为什么?”末央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元抚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因为我想要自由,我想要好好地活着。”
“那为什么要我废了她的能力?”末央看着元抚问道。
“有两点原因,一个是她堕落了,另一个是她醒来后一定会杀了我。”元抚盯着川流不息的平洛河,目光变得遥远。
“守护者在使用纯粹的六法能力,改变生灵界的事物需要付出代价。一个是用寿命换,另一个是沉睡。根据改变的程度不同代价的轻重也不同。而代行者就是守护者沉睡后,帮助他们继续维持生灵界六法秩序的傀儡。最早就是由现在的真之守护者——元舞创造的。”
“在一千年前围攻逝墟时带领仙族的就是元舞的第一代代行者,而开启逝墟之门的就是虚之守护者——幻乌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代行者——云空。”元抚看着末央笑了笑。“云空,你的小弟子,幻乌安插在你身边的奸细。”
“他不是奸细,他是代行者身不由己……”末央话没说完愣住了。
元抚看了末央一眼,眼神带着戏谑,然后继续说道:“逝墟之战过后元舞没有沉睡,所以她的第一代代行者便被她抹消了。后来玄天作乱,元舞没有出面而是派出了第二代代行者,平复此事。第二代代行者与空野也就是云空等人联手封印了玄天。之后元舞便将第二代代行者抹消。”
“你也知道元舞与幻乌关系不好吧。”元舞看向末央。
“嗯,他们在成为守护者之前,彼此就互相对立,成为守护者之后……”末央苦笑了一下。“但那都是小吵小闹……”末央再次没能继续说下去。
“呵,小吵小闹?”元抚冷笑一下,说道。“逝墟之战后元舞与幻乌简直成为了仇敌,玄天被封印后,他们俩爆发了大战,幻乌肉身被毁,用自己的力量支撑自己不灭,之后下落不明。元舞重伤陷入沉睡。”
“后来元舞苏醒,然而世间已没有多少人记得守护者,所有人开始推崇仙族。元舞在此时开始堕落,她认为世间已不需要守护者,所以开始滥用自己的六法力量,满足自己的一切需求。后来她发现那个废……黑衣还活着,但是她应为过度使用力量而没能胜过黑影之力,最终陷入了沉睡。在她沉睡之前她创造了我,我得到了她的一些传承。”
“也许是觉得代行者不会反抗,我得到了完全的自我意识。但由于创造我时她的时间不多了,我很有幸的从一名婴儿开始成长,抚养我的是北陆的一支妖族的妖王。但随着成长,我变得难以控制自己,直到黑衣出现在我面前,当时仅有十岁的我,竟然难以控制的想要杀了他,甚至还伤到了养父……”元抚低下头咬了咬牙。
“这一点我克服了很久,直到现在我看到黑衣,内心仍然会有想杀了他的冲动。《天逆破荒录》是幻乌所创对我无效,所以我没办法像云空那样脱离控制……但我知道你有办法帮我,作为逝之守护者,你能让其他守护者的力量消失,只要这样我就自由了。”
“这……我……”末央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元舞就快要醒来了,她现在早已堕落了。你也许是唯一一个还坚持自己职责的守护者,这样的你的存在对她来说就是威胁。等你见到她时,你就会明白。而且你也看到了现在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守护者了,至少不需要像元舞这样的守护者。”
末央闭上眼使劲的摇了摇头:“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现在的我……”
“我会帮你恢复力量!”元抚立即说道。“我只想要自由,只要我能获得自由,可以无所顾虑的活下去。元舞是生是死我都不在乎。”
“如果……”末央看着元抚,脑海里浮现出上一代逝之守护者的苍老面容。“你说的是真的,那我绝不会坐视不理……”
“谢谢……”元抚的双眼间竟有水花若隐若现。
末央看了元抚一眼,然后问道:“时之守护者和空之守护者……”
“这个我不知道。”元抚抱歉的笑了笑。“也许黑衣知道。”
“这样啊……”末央点了点头,他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谢谢。还有……”元抚看向末在再次道谢,随后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可能给你带了一些麻烦……”
“没关系的。我回去会好好向他们解释的。”
“嗯,你们关系真好呢,让我想起了在北陆的同伴。那今天就这样吧。之后我会来找你,帮你恢复力量。”元抚看着末央笑了一下。“如果不放心的话,可让黑衣旁观。”
“好的。”末央点了点头。
元抚嘴角又露出邪邪的笑容,一道红光闪过,结界收了回来。她转身沿着平洛河畔走了两步,随后停下回头看向末央大声说道:
“对不起!你是个好人!”
周围路过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同情的看向末央。
“……”末央一愣,站在原地。
元抚笑了笑回过头向远处走去。你是个好人,但千万不要一直都是个好人啊……
……
末央回到了书店,午饭在异常平静的气氛中度过。饭后,末央依次看向面前的众人,郁闲、文锋、林雨颜、彩绫、墨雨、流月、黑衣(画完画后没有回去,直接蹭饭……)。
末央看着大家,微微低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看向郁闲。
“有些事我想让大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