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比在家里。而且还有司徒菁菁那一伙人。所以,万事要格外小心。不是罂总管亲自送过来的,不管是什么,都不能轻易接下。”宁秀珂仍然不放心的反复叮嘱。
“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在深宫大院住了这些年,这点谨慎我还是有的。”欧阳玢雪这回是彻底无奈了。秀儿啰嗦起来还真像个小老太太。
“真是的,人家不放心你才反复叮嘱的。你还不领情!”宁秀珂不高兴的嘟嘴。
“领情,领情,谁说不领情了!”欧阳玢雪拉着她的手笑道。
“那行。那你先歇着。晚上我再来看你。”宁秀珂自己也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挺好玩儿的。
“不用这么跑来跑去了。你也该好好的歇歇。我看你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我这里有采菊照顾,有什么事我再让采菊过去找你就是了。”欧阳玢雪看着她不是很好的脸色,心里既感动又觉得有些抱歉和心疼。都是因为她才让她疲累成这样。
“你就别管我了。要是实在过意不去,一会儿把给你补身体的汤水留些给我喝,让我也好好补补。呵呵呵。”宁秀珂玩笑道。
“就是都给你喝我也愿意。”欧阳玢雪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若是没有她,她哪有命喝什么补身体的汤水。
“都给我那倒是不用了。万一补过了头可就麻烦了。”宁秀珂笑道。
“就你贫嘴!”欧阳玢雪笑着嗔怪道。这丫头真是的,在外人看来,她如冰山美人,冷心冷情。但要真正与她相处之后才知道,她呀!其实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屁孩!淘气顽皮的很。
宁秀珂又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本打算回去休息,却突然想起这车上好像还有个叫司徒菁菁的。于是又转身去了车厢末端司徒菁菁的房间。
房内原本几个伤势不算很重的几个随从可以行动自如,各司其职的做事了。还有两三个伤势较重的仍然躺在踏上需要人照顾。
司徒菁菁的脸色稍稍好了那么一些。清醒的时间也比两天前稍长了一点。但还是一脸的惨白,也没什么力气说话。仍是躺在卧榻上醒醒睡睡的。
宁秀珂进到房内,先看了看伤重的几个奴仆,根据他们的脉相以及伤口愈合的情况调整了用药。又教给了他们几个简单的有助于促进伤口愈合的康复动作,让他们循序渐进的练习以加快伤口愈合的速度。最后才走到司徒菁菁的卧榻前,给她诊脉。
“别以为……你救了本公主,本公主就会感激你!”司徒菁菁刚好醒过来。看到宁秀珂给她的奴仆治完了伤,又来给她诊脉,毫不领情的道。
“你想多了。我并不希望你所谓的感激。我只是不想我的车上拉着一具尸体去肇国罢了。”宁秀珂诊完脉,收回自己的手道。
“哼!即便本公主死了,也与你脱不了干系!那野狼群是围攻你的这辆破铁车才致使本公主被那些畜生伤成这个样子。你护驾不力,难逃罪责!”司徒菁菁一说起这个就恨得咬牙切齿。好像她这伤真就是宁秀珂造成的。
“野狼群为何要围攻铁甲车?又为何好巧不巧的撞破琉璃窗蹿进了你的房间?这些事想必你自己心知肚明。”宁秀珂站起身,冷冷的盯着她:“铁甲车上的琉璃窗,一块价值千金之数。
当初曾尧曾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点亮灯烛,放下玄铁飘窗。
可你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的不肯放下飘窗才致使头狼撞碎琉璃窗蹿进来行凶,以致死伤人。
我还没找你赔偿我的琉璃窗,你倒先来编排我的罪责了!
如今我瞧着你也好的差不多了,脑子、心思也都恢复了从前的‘毒性’,虽然脉相比不得正常人……不过你也算不得正常人!
想来,你这身子应该是大好了。从明日起,补气血的汤药大概也不用给你再熬了。”
“你……你放肆!你……你怎敢如此对待本公主,以下犯上!”司徒菁菁喘着粗气怒道。
“公主是吧?!你还是稍安勿躁的好。仔细剩下的那半条命也丢了。那可真真儿是浪费了我这些天的补血药材了。
不管你现在想做什么,都要把自己的命先留住不是?这人要是死了,再想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有的没的,岂不是很可笑么?司徒公主说是也不是?”宁秀珂笑问。
“……”司徒菁菁本来就没多少精神头,现在更是气的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靳王妃这是要僭越犯上么?公主从前好歹也是你的主子。如今你攀上了高枝,就可以如此欺凌旧主么?!”吉祥伺机“打抱不平”。
她是恨司徒菁菁,也打定了主意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取而代之。但她也一样恨宁秀珂。凭什么她的命就那么好?!可以嫁给鄢国大名鼎鼎的“魔鬼靳王爷”,还深得他的宠爱?!而她呢?仍然就只能为奴为婢,受人使唤。同样都是侍婢出身,老天凭什么对她如此不公?!
“本王妃就是欺凌她了,你能奈我何?!你吉祥还不是一如既往的拜高踩低?!”宁秀珂讥讽的看着她。还真是乌鸦落在猪身上了——就只看见别人黑了!
“你!”吉祥还欲反驳,却听宁秀珂又道:“说我欺凌旧主,好歹我也是在攀上了高枝儿之后。即便是真的欺凌了,也不过说我个小人得志而已。可你现在的态度、语气是跟他国亲王的王妃该有的规矩和礼制么?你吉祥是何时身居高位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吉祥这下子无言以对了。
“从前你我都一样,可是现在早已今非昔比了。你在这里指责我的不是,究竟是为了你的主子在我面前狗仗人势、狐假虎威?还是你本就没有尊卑上下,早有了僭越之心?!”宁秀珂问道。
“你……你血口喷人!”吉祥被质问的一张俏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