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张两家的婚姻果然是低调奢华的,里面金碧辉煌,满汉全席。外围派了一大帮保安把持值守,防的是外面来的看客记者骚扰拍照。
举行婚礼的地点是陈家靠山偏僻的别墅大院。一栋百年历史的四层别墅,宴请的都是亲戚朋友,以及极少的几位公司同僚。
米可给诗盈换上黄白色的长款礼服,又在她的头上插了几朵小花,加上精心为她设计的淡妆,镜子里的她犹如新娘仿生,华美不可理喻。
诗盈眨了眨银色的小眼圈,不知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为什么把我打扮的那么漂亮,你明知我只是来赴宴的。”
已经把诗盈修饰好,准备把她送入迎宾大厅的米可,就是理由上万也不好说出口来,只一句便把诗盈想问的问题给搪塞掉:“我只是听若枫的话来办这个事的。你只管放心好了。”
望着美得焕然一新的自己,诗盈真是困惑又难过,若枫,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你为什么还要叫我来这里。难道你想让我死心?
她自认为自己是个乖顺的羊,绝不会无事搅风浪。此刻,她仿若是听命于人的木头人,再大的困惑,不堪,和忧伤,都得听从对方的指令。还是仅仅因为想见若枫一面,就宁愿冒着被人认出挨骂挨打的危险来到了这里。
然而就在自己跟着一样穿着礼服的米可来到婚礼现场时,诗盈却意外地见到了张端瑞先生。他也是来参加婚礼的。
此刻他装扮得很高雅,神清气爽,几分斯文因为隆重的装束而倍显尊贵。
周围已经亮起了各色灯光,婚礼就在这片低调华丽的气氛中展开。香槟上了,水果派对正在进行时,接着就是吃饭的时间。
能在这里见到手举香槟,慢条斯理的端瑞,对诗盈来说是个意外。这里大约只有他才认识她。
也是他认出了她。
“诗盈小姐,好久不见,你的伤好了吗?”端瑞没有对诗盈的到来表现出太大的意外。
“谢谢你的关心。米可,我到那边坐去吧,那里没什么人。时间很快过。”诗盈只说了简单的两句便不再搭理端瑞,要米可扶着她去对面的角落里坐。
米可会意,两个人又慢慢地走了过去。
周围已是一派衣香鬓影不可言说的华美气象。受到对方冷落的端瑞,当然不会为诗盈的不屑一顾所沮丧,所泄气。他紧紧地望着她的倩影,直到她渐渐离去。
沉重地叹了一口气,端瑞只得把酒喝完。酒精麻痹是最快乐的安慰剂。
“爸!”他没想到张永同这么快又来到身边。只见他戴着黑色眼镜,身穿黑色的礼服,一点也不像身体状况不佳的老人,因为兴奋,他的脸颊还带着几分喜气。
为了凯瑟琳的婚事。张永同不仅千里迢迢拉回凯瑟琳,还做了足足几天几夜的思想工作。他说陈若枫已经开始闭门思过了,准备迎娶你,你不要任性。什么三年后再结婚,根本不可能。再不结婚,陈若枫就是别的女人的了。
“唉,这孩子真不听话,现在还不出来!”张永同一想到凯瑟琳足不出户,把自己封闭得严严实实,便生出不知多大的气。
端瑞料定张永同一定没看到刚才的诗盈,便只是装作开心,安慰父亲:“爸,你别想那么多了,既然她已经答应和若枫结婚,婚事也在今天举行了。你就不该责备她。在我看来,这已难得。”
张父叹气:“只是不知汪诗盈现在还好不好,她不肯出来认我这个父亲,玉涟也不知什么原因失踪。你看我这个老人家,实现个愿望怎么那么难呢。一家人团圆,不知多好。”
其实两人都知道若枫和诗盈在搞什么名堂。凯瑟琳死命守着远在美国不能苏醒的陈若云,分明就是对陈若枫没有真情实意。
强行给若枫和凯瑟琳举行婚礼,究竟不是件好事。端瑞的思维又飘向了远方。他已经在想诗盈了,如果真是若枫安排诗盈来婚礼现场,不排斥两个人私奔逃离婚礼的不妙局面。
好戏还在后头呢。端瑞尖锐的眼神渐渐出现了迷雾,一丝恍惚,又不由自主走向诗盈要去的地方。
此刻他只想好好保护汪诗盈。
新郎和新娘到现在还没出场。凯瑟琳依然躲在自己的化妆室里,脸上裹着一层浅色的纱巾,像个阿拉伯少女,神秘又撩人。虽然婚纱都已经披在了身上,眼影,腮红都涂上了,可是因为皮肤病的缘故,她一直不愿以真颜示人,所到之处,都是一股寒粟的冷气。
“小姐,我们都在等你哪,你还不快出来。”大家都在劝凯瑟琳出来,至少做个样子也可以,陈若枫都已经答应娶她了,她为什么还这样磨蹭。
陈若枫……凯瑟琳至今心怀仇恨地想,若云的昏迷不醒不就是你的杰作吗?
两个人本是手足,就因为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为了一个总裁的位置,却居然要这样手足相残。
她已经是个没有脸的女人了,现在她没有了若云,为了达到目的还要嫁给若枫。若枫,我恨你。
她和陈家兄弟是青梅竹马,本来是件好事,到了今天,演变出来的却是仇恨。
“小姐,你快出来呀!”
时间滴答答地流动……所有的人都在焦急等待这对新人的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