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朱雀大街,这条街上所住之人非富即贵,许多朝廷官员均在此居住,大将军何进的府邸也坐落于此。
何皇后兄长何进原本为洛阳城中最大屠户,家中资产极为丰厚,其妹何氏自小被一异人看相,说有凤鸾之命,何进信此异人之言,从小将何氏视若珍宝,想那武帝时的卫青,不过一养马家奴,只因妹子卫子青深得武帝宠爱,变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这让何进也有了别样的想法。
这何进也知道,自己虽然家产丰厚,在洛阳城里面也算是一号人物,但在那些士大夫的眼中,你个屠夫就算是在有钱,也不过是个下九流罢了。这让一心光耀门楣,摆脱下等人身份的何进不惜重金礼聘师傅,教当时未出嫁的何皇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房中妙术。
一日何进手下的一个掌柜来禀何进,说自己的店伙计在收购猪羊时,发现一对异种山羊,双眼如蓝色宝石,体白如雪,力若小马。
何进福至心灵,感觉自己机缘已到,买下此羊,又通过宫中执掌御膳房的宦官,面见了当时炙手可热的大宦官曹节,贿以重金,其所花钱财之多,令这个当时洛阳也是极富之家的何进都肉痛不已,但为了自己的“卫青梦”也只能咬牙拿出。
这曹节虽是个宦官,但是也没有食言,毕竟对方贿赂了他如此多的钱财,只是希望自己将他的妹妹引入宫中,充当宫女,在恰当的时候引荐给皇帝。
这曹节也不怕这何进对皇帝有何不轨之心,这何进祖居洛阳,根底清白,家大业大,全族仅他一家就上百人口,他不可能拿家族人口性命冒险,况且他就是一屠户,充其量也就是想仗着妹妹有几分姿色,邀宠皇上,得个小官,好改换门庭,能有个士族出身。
宫中美女无数,灵帝又是个极端喜新厌旧之人,恐怕刚才还同你男欢女爱,但那玩意抽出来之后,转身就忘。
曹节寻找了个恰当时机,将这何皇后引荐给皇帝,没想到这何氏床上功夫了得,一夜春风下来,竟然将这位汉灵帝,迷得神魂颠倒,引得他夜夜笙歌,不久就怀上龙种,灵帝自是大喜过望,要知灵帝一直没有子嗣,这诞下龙子可是天大之事。
这何氏自得领地宠爱之后,用尽手段,斗到各宫嫔妃,原有的皇后也败在她的手腕之下。
何氏十月怀胎,诞下龙子,灵帝取名为辩,灵帝大喜之下昭告天下,册封刘辩为太子,何氏为皇后。
何氏自生下刘辩之后,一改妩媚之态,竟然变得端庄凌然,床底之上也变得如同木头人一般,只是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任由灵帝施为,平时还经常以大义劝说灵帝,搞得灵帝对她味同咀蜡,从此敬而远之,但朝中文武,却闻得何皇后贤良淑德,一至交口称赞,汉灵帝一看也懒得在理会这位何皇后,毕竟何皇后生了皇长子,品行无错,灵帝也不可能废了她。
何进自将手中那一对异种绵羊献于灵帝,这灵帝得此绵羊之后极为欢喜,因为原本已经有些不举的灵帝,自得此绵羊之后,只要在羊车上同女子做那种事情,听到绵羊的叫声,他就雄风大起。
何进自然因为妹妹成为皇后,并且进献绵羊异宝有功,几年间逐步被封为大将军,从此何皇后家族从一屠户下品之流,一跃成为士族大家,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那些传统的世家大族虽然暗地鄙视何进,但也知道皇长子刘辩一旦登基,这位国舅爷必然水涨船高,权威更胜,所以表面上都同他殷勤往来。
这何进也知道自己靠妹妹上位,跟那些百年豪族相比,自己根基太浅,况且这何进能有今日之地位,也绝不可能是庸人一个,他知道自己家族的荣华富贵,甚至于满门性命都依托在妹妹与那大侄子刘辩手中,为保刘辩以后能顺利登基,自然要巩固势力,朝野内外必须能有为其摇旗呐喊之辈。
这些世家大族的主动交好,令他心中大喜,每每对这些豪门子弟,何进都是一副谦虚和蔼的模样,就是个别官员有错,何进也经常代为周旋,时间一长,竟然令何进博得虚怀若谷,温和纳谏之名,朝野内外对这位屠户出身的国舅爷印象颇佳,因此这何进也逐渐培植起自己一批势力。
这一日,何进刚刚从府邸出来,准备去南大营教军场巡视一番,一个小黄门突然骑马从远处跑了过来,何进见此知道是宫内来人,也不着急上马,只是站在那里等着来人。
这小黄门看得距离何进还有七八丈远,急忙勒住缰绳,跳下马来,以示对何进尊重,早有何进家人跑过去,帮小黄门将马牵住,小黄门疾步跑向何进,躬身施礼道:“参见大将军”。
“嗯!不知公公有何事前来”何进面带微笑温和的问道。
何进虽然是靠着贿赂宦官,才有今日之地位,但他从心底里面却极度看不起这些阉人,在他眼中这些无根的东西,均是一群祸国殃民之辈,但是其表面上却也表现出一定的尊重,不像朝中那些自恃甚高的清流,动辄对这些阉人不假以辞色。
“启禀大将军,娘娘传您立即进宫一见”小黄门急忙躬身言道。
“不知娘娘因何传唤于我”何进听闻娘娘召唤,心中一惊,面上容颜一肃问道。
“这个小的就不知了,里面只是带出话来,要大将军尽快赶去宫内”小黄门神色恭谦的说道。
“好,辛苦小公公了,你去回禀娘娘,某家这就前去”何进略微想了想,嘴角露出一丝笑微容对小黄门说道。
“是”小黄门急忙躬身行礼答应一声。
刚才帮其牵马的家人走了过来,将一封银子连同马匹一齐交到了这个小黄门手中,这个小黄门顿时眉开眼笑,冲着何进连忙又一躬道:“多谢大将军赏赐。”
何进微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小黄门骑马消失在街角,何进面色一寒,心中思付:“娘娘因何如此急招我入宫,难道宫中有变”心中一时思绪不定,但也不敢当搁太久,嘱咐家人几句后,急忙上马带领从人向皇宫行去。
“娘娘,大将军在宫外候宣”一名面容普通的宫女向何皇后恭谨的禀告道。
“传”何皇后此时跪坐在桌前,正品着从吴地新进的香茶,听宫女来禀,将茶盅放下说道。
不一刻,只见一身穿黑色朝服,头戴一品朝云冠,手拿象牙玉简的魁梧男子走入殿中。
只见此人面容粗狂,双眉浓密,一双大眼极为有神,鼻梁微曲,与何皇后略有相似,海阔大口下一鬓络腮胡须甚是浓密,此时虽然略微躬身而行,但仍可看出一丝豪迈之气,来人正是何皇后之兄,当朝一品大员何进。
“参见娘娘千岁”何进进得殿来,在距离何皇后桌前四五步远的距离双膝跪下,叩首而拜。
“哥哥,不必多礼,此处不比外间,只有你我兄妹二人时,行家礼即可”。何皇后急忙起身走至桌前,将何进扶起,温和的说道。
“谢娘娘”何进虽听何皇后如此说,但仍旧礼数依足,不敢有丝毫慢待之处。
何皇后见到哥哥如此,心中对哥哥的谨慎不由得颇为赞赏,有多少人一夜身居高位之后,不由得小人得志,忘乎所以胡作非为,结果闹得身死族灭,哥哥处处以前朝大将军卫青为榜样,小心行事,这样谨慎的性格正是其刻意慢慢养而成的,也只有这样才能保得何家万事平安。
“不知娘娘唤下官来有何事”何进问道,面上现出忧虑之色。
何皇后见哥哥面色,心中不由暗叹,看来哥哥养气的功夫还差得远,无法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跟那些真正长期身处高位者还有一定差距。
何皇后将今天的事情有选择的诉说了一遍。
“幸亏陛下没有食用那些荔枝,否则一旦出事,太子年幼,董太后极可能另有心思”何进听完何皇后所言,心中一阵后怕的言道。
“不错,当今朝政虽说名义上以尽归陛下之手,但陛下一天只知道在后宫厮混,实际上暗中掌权的仍是这那位当初垂帘听政的董太后”。何皇后缓缓说道
“董太后并非当今陛下生母,若陛下有事辩儿登基,她手中权力必然要交出,这位董太后绝不会甘心,她很可能会以太子年幼为借口,废除太子之位,而从陛下兄弟中挑出一人继承大统,好继续幕后操纵,倒时成为障碍的你我,必然会被斩草除根”何皇后接着说道,声音虽然依旧平静,但里面依旧充满了一股血雨腥风。
自古以来宫廷政治斗争就极为残酷,可以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根本没有任何道义可讲
“娘娘所言极是,我虽名为大将军,但在军中时日尚短,根本没什么根基,一些所谓心腹之人也不过是些攀附之徒,关键时刻根本不能起到任何作用”。何进面色沉重缓缓说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我们家族出身低下,想要有那些世家望族的人脉财力,必须要经过几代人刻苦经营才行,平时还可勉强应付,一旦出现大变,我们几乎是孤立无援”,何皇后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无奈。
“那,娘娘,我们以后应当怎么办,我观陛下气血虚弱,非是长寿之象”何进皱眉问道。
“哼!那个蠢货,迟早会死在女人肚皮上,现如今我们只有加强培植自己的势力,交好朝廷内外官员,哥哥,你给我暗中招揽一些绿林高手,到时皇帝真要先董太后而去,我们也不至于束手待毙”何皇后冷哼一声说道。
“一切听娘娘吩咐”何进心中一惊,恭敬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