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忠,你去约束一下兄弟们,高门富户可以随意让他们施展,但不得杀害平民百姓,更不能随意纵火,宛城要作为我们征伐整个荆州的根基之地”张曼成看似粗豪,实则颇有心计,否则也做不了一方之主。
“诺”韩忠立即应声道,率领手下向城中赶去。
“孙方主,前面就是郡守府”一名黄巾军的小头目,指着一片飞檐连绵的大宅道。
“好,褚贡这老匹夫死的早,让我们杀尽他满门,让他们在地下好尽快团聚”孙仲狞笑道。
孙仲原本为荆州白河上一渔民,为人四海、曾从异人手中学过些本领,只是本想做个良民的他,被官府赋税压得快要活不下去了,同样在白河上讨生活的渔民推荐他同官府交涉,是否能少收些赋税。
交涉的结果是孙仲被县丞说成是要聚众抗税谋反,差点死在监牢之中,幸亏众渔民求得到荆州发展教众的张曼成身上,张曼成听得事情经过,用银钱将他赎了出来。
从他出得监牢的那一天起,他就加入太平教,在多年教义的浸染之下,对于圣教描述的美好生活向往不以,对汉朝,尤其是对官吏及其仇恨。
这次教主带领大家要改天换日,重建一个没有压迫,人人平等的新世界,孙仲是内心的支持,只有杀光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狗官,才能换来朗朗乾坤,才能实现教义,不单单是孙仲,这也是太平教中绝大部分教众的想法。
为了这一上天给他们指引的伟大目标,他们不惧死亡,希望用自己的一腔热血换来新的世界,而他们这些为圣教大业死亡的人,灵魂也能进入天国,获得永生。
“方主,您看,郡守府着火了”一名小头目大声喊道。
“难道是其他城门先被攻破了,教中的其他兄弟率先进来了,怎么没有战报,况且渠帅严令不得损坏郡守府,以备建立教坛之用”孙仲一阵疑惑。
“快,加快速度”孙仲在疑惑中只能大声命令手下向郡守府急速前进。
到得郡守府门前,几名黄巾军用力砸门,只是一尺多厚的木门被里面的门栓牢牢锁住,怎么也砸不开,看得不耐烦的孙仲命令几名军丁跳入院中,不一刻门被打开,孙仲跳下战马,手提狼牙棒率领手下冲了进入。
只见整座中厅烟气滚滚,火龙四窜,雕漆画栋的门窗,梁柱,棚顶被烧得噼啪作响,几个全身浴血的女人趴在厅堂之外。
“快救火”孙仲怒喝道。
看到烟眼前的景象孙仲那能不明白,是褚贡临死之前命令防火,否则这样一所宅院,外门没有受到损伤,基本排除了外人趁乱纵火的可能,中厅也有大部分是用青砖垒成,没有事先预备的大量柴薪放火,如何能燃烧得起来。
“褚老狗,好狠啊!”孙仲暗暗咬牙切齿。
整座宛城如郡守府一般纵火**的不下十几处,都是南郡有名的英冠世家。
“渠帅,接下来我们应当怎么做”孙仲小心的问道。
当张曼成来到郡守府,看着烧得一片焦黑的中厅之后,脸色极为阴沉,一眼不发的步入一座外堂做了下来。
“将所有旗主以上召集到此议事。
太平教为指挥方便,将军制按编组一军为:五人为队,设队长一人,辖队卒四人。五队为伍,设正负伍长两人,,共二十七人。
四伍为曲,设正负曲长两人,参军一人,掌刑使一人,行军主薄两人,共一百一十四人。
五曲为一旗设正负旗主两人,参军四人、同时下辖掌刑队五人,行军主薄四人,共计五百八十三人。
五旗为一坛、设坛主一人、参军四人,掌刑队五人,行军主薄四人,斥候队二十五人,掌旗官五人金鼓手十五人,共计两千九百六十八人。
五坛为一小方设正负小方主一名,参军四人,掌刑队二十五人,行军主薄八人,斥候队一百一十四人,掌旗官二十五人,金鼓手二十五人共计一万五千零四十一人。
两小方设一大方主,设大方主一名,卫队三百四十二名,参军四人,掌刑队二十五人,行军主薄八人,斥候队一百一十四人,掌旗官二十五人,金鼓手二十五人共计三万零四百二十四人。
渠帅执掌全军,总领各州一切军政事物,这也是当初张角等人筹划良久订立的制度,只是黄巾军既缺乏军事人才,又没有稳固的后勤保障,军械来源。而其军丁绝大多数都是饥民聚集而成,内中编制只能是换乱不堪。
一个时辰之后,张曼成手下旗主以上人等都来到了郡守府中。
望着眼前这些衣衫不整,有的甚至于嘴角还带着油渍的家伙,张曼成心中一阵鄙视,只是现在正是圣教用人阶段,只能慢慢在整治军纪。
“渠帅,您找我们来有什么事情,我刚刚抄了一个米商的家,没想到那长得像是麻杆一样的老杀才,竟然有一对13,4岁的双胞胎女儿,我己经让人给您带来了,那俩小妮子可真是水灵透了......”一名曾经是做过水贼的坛主满脸猥亵道。
张曼成强忍怒火,若不是看在这位水贼头目是带着全伙前来投奔,战力也是军中有数的,张曼成早就呵斥出声了。
“刘坛主,那对姐妹花你还是留下自己享用吧”张曼成淡淡说道。
“诸位我将你们召集到此是商议下一步我军应当如何行动,诸位可有什么见解”张曼成看那个刘坛主还要说话,将话题一转道。
“还能怎么样,这宛城是荆州数得着的大城,都被咱们攻下来了,只要渠帅您一声令下,兄弟们将整个荆州给您拿下来”还是那位刘坛主,见张曼成对女人不感兴趣,还捉摸着要在晚上送些金银珠宝过去,以讨渠帅欢心,听张曼成一问,急忙大声建议道。
“刘坛主士气可嘉,只是我军攻击宛城之后,已经大伤元气,真正能战的老弟兄几乎折损了一半,我等还是从长计议为好”赵弘微微一笑道。
“赵方主素有智将之称,还请继续”张曼成很是客气的说道。
赵弘原为荆州一破落士族子弟,少年时期曾随其父习文,想举孝廉重振家业,可惜只有几亩薄田的家被一豪族看中,要用作坟地,赵父不从,被逼致死。
赵弘自此立志为父报仇,抛文学武,只是豪门深宅大院,护院奴仆如云,赵弘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后被到荆州传教的张曼成招纳,成为一地方主,也曾见到过教主张角,甚为其才略折服,此次举兵能够如此顺利,其中大半功劳都在这张弘身上,故此张曼成对其极为客气。
“渠帅,属下认为,既然我等攻占了南阳郡首,自当以此为根基,颁布我圣教法令,招贤纳士,补充军卒,勤加训练,在徐图南阳全郡,进而占据荆湘之地,以此为王霸之资”赵弘缓缓说道。
“赵方主所言虽好,只是我等占据如此要冲之地,朝廷必然会集中全力对我等展开清剿,凭我等手中之力,未必能守住此处”韩忠皱眉道。
“那依韩方主之意我军将如何行动”张曼成不动声色的问道。
“依属下之见,我等不如将宛城一掠而空,择其城中青壮补充各军,在巡一易守难攻之地安营扎寨,在遣小股精锐人马,不断发动对各郡县的袭击,使朝廷各军疲于奔命,无暇顾及我等,待到我军力量充足之时在与朝廷开战”韩忠望着屋中众人道。
“韩方主认为我军应当退到那里”张曼成问道。
“我军应退入零陵郡内,那里山高林密,土人众多,自古就是化外之地,我等正可利用此地发展”韩忠看来是早有准备,一语道来。
“零陵郡偏僻,贫困之所,我等追随张渠帅是为了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好叫弟兄们有个好出身,去那里当山大王,我们还加入太平教做什么,自己在老巢中快活不就行了”刘坛主不满的大声说道,一时间房中从者如云。
“韩方主此言差矣,零陵郡乃穷困之地,怎能养得了我军如此多人,况且当地土人多仇视我汉人,怎能为我所用?”
“若是我军不趁此大胜之机,与朝廷展开决战,等到朝廷从各处调集军队,对我军展开围剿,我军又何力量加以抗衡”张弘道。
“赵方主所言极是,既然我等能够攻占如此大城,就没有放弃的道理,朝荆州那些狗官,为了自己的官位,必然集中荆州之兵会对我们展开急剿。”
“朝廷军卒糜烂已久,荆州之兵更是如此,若是急战,我军背靠坚称胜算极大,只要在此城下歼灭来犯之敌,整个荆州将没有在可战之兵,到时我等只要一座座接受郡县即可”张曼成站起身来扬手说道。
“渠帅所言极是,我等愿在此与官军展开决战”刘坛主带头呼喊道,方主其他人等一起附和,声震屋瓦。
韩忠还想再说什么,只是在如此情况下也只能附和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