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队土山攻城”韩忠一拍城砖,惊怒道。
“若是让其堆成,则城内军情一览无余”孙仲也是惊怒交加道。
“渠帅我等要不要出击,阻其行动”韩忠道。
“对方列阵而出,根本不怕我等冲阵,若是我等贸然出城进攻,恐怕不但不会冲动对方阵势,我们自己也会损失惨重”赵弘冷冷道。
“可,对方土山一成,我等扔就守不住城池啊”韩忠焦急道。
“短兵相接未必会输,况且汉军四面围城,显然是想将我等歼灭在城中,若不拼死力战,我等俱都如被俘兄弟矣”赵弘大声说道。
其他黄巾军士卒闻得赵弘之言,心中无不凄然,想想那些被俘死去的兄弟,这些黄巾军士卒无不起了拼死之心。
落日之前,土山终于堆积而成,汉军派出人马守卫土山,其余人等则退回大营之中。
“朱将军果然高明,有此土山,城内动静皆在我掌控之中,此城焉有不克之理”坐在朱儁左边的徐璆恭维道。
“徐刺史拗赞了,若是贼军弓弩箭矢充足,并有投石器,这土山也不可建起来”朱儁淡淡道。
“此城指日可下也,若能聚歼宛城之敌,则荆州九郡平息大半矣”秦颉笑道。
“贼军易灭,人心难收”若想这荆州九郡真正平息还要靠徐大人等努力方可。
“我等自然要为朝廷效劳,安抚民心”徐璆点头道。
正当宛城城外汉军商议攻城安民事宜之时,神都洛阳皇城中的未央宫也是灯火不熄。
何皇后未央宫中主殿之内,一边品着茶,一边听着站在丹溪下张让的禀告。
“皇后娘娘,如今各处战事好转,额贼俱都被剿灭一空,此乃天佑我大汉也,只是广宗卢植与贼首张角对峙多日,非但无功,反而损失惨重,向朝廷求援,可谓无能之极,望娘娘治其怯战之罪”张让微躬身躯,向何皇后禀告道。
“卢植虽为战胜张角,却也为败,怎能治其罪怯战之罪”御史大夫吕彊急忙上前奏道。
“为何朱儁、皇甫嵩等皆能获胜,独实力最强的卢植不能胜之,朝廷以靡费如此多粮饷,若是其久战不胜,朝廷如何能够继续支持”张让声音阴冷的说道。
“广宗乃贼首张角亲自领军之地,实力自然不同一般,卢植久攻不下也有情可原”吕疆寸步不让的说道。
“好了,两位也不要在争执了,卢植是否怯战,一查变明”何皇后眼见只有张让和吕疆二人争执,其余何进,扬曦、马融之类的大臣并不插言,心中不由得一阵冷笑。
“来人,令内廷黄门朗左丰去卢植军前查明情况”何皇后放下茶杯道。
吕疆一听何皇后竟然派出一内侍宦官去卢植军中探查,心中一惊,刚想开口说话,却见身旁的杨曦给他轻轻递了一个眼色,随即闭口不言。
等到散会之时,吕疆揣着疑问,直接找上杨曦家门。
还没等杨曦着人上茶,吕疆急着问道:“杨大人,适才为何不让我进言,若是让左丰那阉货去军前探查,岂不是要害了卢朗将”。
“吕大人,你还没看出来么,皇后这是在限制咱们士林的权力啊”杨曦稳坐在红木椅上道。
“大人何出此言”吕疆也不由得思考道。
“前次张角勾结封谞暗害陛下,证据何等确凿,皇后也只是轻轻放下,并未株连内侍,今次张让只是一说卢植怯战,皇后就立即派出宦官前往探查,这些难道你还没看清楚么”杨曦道。
“狡兔死,良弓藏,看来额贼事平之后就是朝廷削弱我等士林之时”吕疆恨恨道。
“何皇后为巩固其家族地位,自然不能让士林或者宦官实力太大,此次额贼作乱,最大的受益者恐怕就是这位皇后娘娘了”
“她初始利用额贼之事打压阉宦,现今额贼将平,她要收回军权,苦于没有借口,今次张让这一上本让她找到机会,恐怕无论卢植是否怯战,都会受被丢官罢职”杨曦冷冷道。
“如今额贼为平,朝中又起波澜,妇寺干政,难道上天真不佑我大汉”吕疆一脸颓然的瘫坐在椅子之中道。
“哼!自古以来,多少外戚想要执掌权柄,却又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她以为额贼将灭,想要行鸟尽弓藏之事,却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种手腕”杨曦冷笑道。
“我已经请马融、蔡邕等人到我处议事”杨曦接着说道。
洛阳皇城之内,张让也在召见左丰面议事情。
“张公公,此次不知我出行应当如何办理此事”一身消瘦,眉眼颇为清秀的左丰谦卑的躬下身子向张让请教道。
“往常怎么办,今次还怎么办”张让淡淡道。
“张公公,那卢植乃是我等死敌,小的我身处其大营之中,怎敢乱来啊”左丰听张让如此一说,心中一惊道。
张让看了看这位何皇后的新宠,心道此人还是有几分脑子的。
“你不必担心,卢植不敢拿你怎样,他的家眷具在洛阳城中,此次只是试探他一番罢了,若是他按照规矩来,咱们自然什么都好说,若是他敢不按照规矩来,那就不要对他客气,一切有我给你做主”张让说着,一双原本平和慈祥的眼中,流露出一股阴毒之色,让左丰不寒而栗。
“一切谨遵张公公所言”左丰收拾心情,恭敬答道。
第二日宛城城外,早已蓄势待发的汉军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向宛城紧紧压去。
赵弘也知道今日乃是两决战之时,若是能够守住城池,自己投降之后的砝码自然会重很多,所以尽起精锐之兵来到南门与朱儁决战。
“咚!咚!咚!”震耳欲聋的鼓角之声在汉军大营中响起,一对对抬着云梯,木板的甲士在盾牌兵的掩护下,向城墙缓缓压去。
众军过得土山之后,隐藏在巨盾之后的弓箭手将密如飞蝗的箭矢射入城中,土山之上的弓箭手同样拼命的箭矢射入城头,只有藤牌,门板抵挡箭矢的黄巾军士卒,被射得只能龟缩在朵墙之后。
一些拥有弓箭的黄巾军则趁缝反击,稀稀拉拉的箭矢并未对汉军造成多大伤害。
拿着木板的甲士,以云梯为基,搭成长桥,让后面的士兵能够通过,早在汉军攻城之前,黄巾军就清理了护城河,朱儁则派出士卒,阻塞了白水河,使其护城河中水源断绝,进而干枯。
冲到距离城墙下两丈远处,前段带有挠钩的云梯被竖立起来,在三四个军卒用力一推之下,挂在城墙之上,手拿短刀盾牌的汉军精锐如敏捷的猴子爬上云梯,直奔城垛而去。
城墙上面的黄巾军,眼见敌人爬了上来,不在隐藏在盾牌之后,拿起搜集而来的,放在陶瓷罐子中的菜油向云梯上砸了上去,另一些人则拿起火把扔到云梯之上,顿时熊熊烈火顺着梯子直灌而下。
烧得云梯之上的汉军惨叫跌下,更有一些倒霉的汉军被菜油直接泼到身上,被燃起大火,烧成一团火球,惨叫着在地上来回打滚,却被后来赶上的同伴一刀结果,免得影响其他人攻城。
经过特殊处理的云梯,并没有因为菜油的燃烧而断裂,而是在燃烧了一会儿之后,逐渐熄灭,汉军依旧不顾死活的向城墙上爬去。
土山之上的汉军也不停的射箭支援这些正在登城的军卒。
一些黄巾军士卒仅仅来得及将罐子扔下,就被弓箭射死,一些敏捷的汉军眼看就要爬上城头与黄巾军短兵相接,却看到头顶上突然出现一口铁锅,一锅烧得滚烫的开水从城头当头淋下,顿时被烫的皮开肉绽,双眼啄瞎。
其他滚木雷士从城头之上凶猛砸下,脑碎肚穿之人随处可见,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宛城城下的尸体已经积累了一尺多厚,城上死伤的黄巾军更多,不断有黄巾军被汉军弓箭手射死在城头上,以至于很多黄巾军都将自己人的尸体当成滚木抛下。
赵弘看着死伤不断的两军,心内颇喜,若是汉军只有如此攻城力度,宛城未必能够被攻破。
正当南门大战之时,一队早已埋伏多时的汉军从东北丘陵处而出,四辆投石机也在几十匹健马的拉动下来到城墙之前。
黄巾军怎么也想不到,汉军在南门又是堆土山,又是拼尽全力进攻,只是迷惑黄巾军的手段,令其不妨,将军力调至南门。
此时朱儁亲代五千精锐疾奔东北城墙而来,守卫此处的黄巾军虽然多为老弱之卒,却也明白被汉军捉到之后的下场,故而拼死作战,一时间竟不能下。
朱儁望着胶着的战事,心内焦急无比,若是赵弘回援,则此地根本不可能被攻下,自己前期的种种准备算是白费了,更重要的是浪费了极多军卒的性命,这些久战之兵,绝不是他能短期补充上来的。
正在朱儁想要亲自上阵之时,孙坚跃阵而出率领一群家将直向城墙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