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蓉,你还好吧,让我废了这群狗男女为你报仇”刀疤脸身形如电,窜到桃花娘子的身边,扶着她恨恨道。
“师兄,你替我杀了他们”红衣女孩一脸愤懑的叫道。
“稍安毋躁”蓝衣青年修长健硕的身形,如标枪一般站立在那里,刚毅的脸上毫无表情,一双冰冷的眸子冷冷看着桃花娘子和那大汉,他身边的几个伙伴也如雁阵一般,站在他身后。
“万老二,不要冲动,今日放他们一码”桃花娘子拉住想要出手的万老二道。
“诸位,可否给个面子,既然大家坐了童老爷的船,就要遵守规矩,要不然就请在我们路过的第一个荒岛上下船”一名身穿黑色锦绣袍服,头插黑簪,面目黝黑的男子道。
“张苍头,只要对方不招惹我们,我们自然会遵守童老爷的规矩”蓝衫青年首先开口道。
“师兄......”
红衣女子还要在说些什么,却被蓝衫青年打断。
“此次出海,以我为主,你若是在胡闹,我就将你放在卡箍岛上,请师姑看着你,我们办完了事在接你回去”。
女子一听俏脸之上满是委屈,想了想剁了几下脚,掩面跑回船舱。
“师妹”尖下壳焦急的叫了一声,却也不敢动身,只是狠狠的瞪了孔明一眼。
“万老二,我们走”桃花娘子深吸一口气,推开扶着她的万老二走回船舱,却也没有在看孔明一眼。
这时甲板上的乘客也都被刚才的冲突吸引了过来,看到双方散去,也都渐渐散开。
“红颜祸水”尖下壳吐了一口痰,愤恨的骂道。
孔明一听不由得愕然,随即心内苦笑,这家伙在哪儿学得成语,以前只听过男人为了女人打架的,这次却因为差点引起血案,看来这世俗之中自己历练的还是太少,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公子慢行”一名身穿黑色掐金道袍,气质飘然,三屡长冉的老道微笑着将孔明叫住。
“道长有礼了,不知道长叫住在下有何见教”孔明见此人气度非常,不敢失礼客气道。
“叨扰公子了,小道冒昧问一句,公子可是豫章诸葛太守的亲眷”老道道。
“正是,家叔诸葛玄曾任豫章太守”诸葛亮心中转动,记忆中也不曾识得此人。
“呵呵,果然是诸葛公子,小道乃是华阳观豫章分观首座丹玄子,因诸葛大人一心向道,小道有幸同诸葛大人共参仙丹之术,当年偶赴诸葛大人家做客时,曾远远看过公子一样,今见公子在此,故此贸然相问”丹玄子道。
“原来是故交,请恕在下眼拙之罪”孔明施礼道。
“公子言重了,今日有幸在此蛮荒之地得见公子,实乃三生有幸也,公子若是不弃,请到小道房内一叙如何”丹玄子热情相邀道。
“那在下就叨扰了”孔明笑道。
二人走入丹玄子的船舱,重新见礼之后落座,丹玄子带领徒弟中的一个奉上茶品。
“此乃我之首徒玄诚子,俗家姓张,自幼父母双亡随我修道,虽然不太成器,但难得人很是质朴”丹玄子笑道,眼中尽是慈爱之色。
“原来是玄成子道长,果然名师出高徒”孔明笑道。
“公子谬赞了,小道自幼孤苦,若无师傅悉心照料,恐怕我已冻饿而死了,自当尽心孝敬师傅”长相颇为腼腆秀雅的玄成子道。
“仁孝乃是做人立身之本,小道长能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枉你老师教导你一场”孔明赞道。
“这孩子心地善良,此次出海,我原本不打算带他来,他却非要随我前来,难得一片孝心”丹玄子道。
“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去看看那些师弟,没事不要总去甲板上”丹玄子道。
“是,师傅”玄成子躬身道。又向孔明施了个礼方才下去。
丹玄子与孔明二人海阔天空,相谈甚欢。
孔明了解到这柔然虽然被外界看做一个地方,其实陆地面积并不算大,而是由很多岛屿组成的,被三个国家所控制,互相征战连年,因汉武帝着力开通海洋贸易,沿海地区有很多汉人都随船到了那里,更有一些读书人,因为各种原因也去了那里,将中原文化也传播到那里。
三个国家的主要谋士,富商,几乎都是汉族后裔,此船的幕后老板就是其中一个国家的大商人,在当地很有势力。
丹玄子听孔明谈起要去寻找那优昙花时道:“公子所说的岛屿,我也曾有所听闻,据我分析很可能此岛并非在海面之上,而是在海面之下”
“道长何以如此推测”孔明放下茶杯正色道。
“诸葛公子不长年来往于海上,有所不知,有时不知因何原因,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浊气大作,漩涡涌现,如有柴薪在底煮沸一般,若有海船遇到此事,十有八九都会被漩涡带入海底,而每每发生此事之后,都会出现一些新的小岛,可过一段时间又消失无踪”。丹玄子捻须道。
“竟有这等奇事,水中竟然会平白出现陆地”孔明道。
“呵呵,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其所以然,若是在内陆胡泊干涸露出河床,还可理解,只是这茫茫大海,深不可测,不知为何会出现此等事情”丹玄子笑道。
“那这优昙花其实也是海中之物了”孔明道。
“很有可能,若此物不是海中之物,而是陆上之物,无论此地如何艰险,总会有寻到此物的生长之所的”丹玄子道。
“道长言之有理,在下受教了,此次出来我也是碰碰运气,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吧”孔明叹道。
“公子能如此想最好,我等出家之人讲究一切随缘,但愿诸葛公子孝心感天,这个缘会让诸葛公子碰到的”丹玄子道。
“多谢道长吉言,不知道长到那柔然有何事情”孔明道。
“小道想将我华阳观道法,传播于柔然之地,所以不远万里远行而来”丹玄子一脸赤诚道。
“道长竟有如此鸿志,实令在下钦佩”孔明肃然起敬道。
二人直到日上中天之时才聊得尽兴。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大海的风景虽然波澜壮阔,但也单一,时间长了却也让人寂寥,孔明自认得丹玄子之后,二人经常喝茶下棋,谈论经书,倒也不算寂寞。
航行二十余天之后,在一个叫嘉兰的小岛上靠岸补充淡水和食物,孔明隔壁原本空着的房间中,住进来一个身背虎皮革囊,身材高瘦,目如鹰隼的外族男子。
另有一些身穿蓝色胡服之人,在一名身材高挑,面容冰冷的女子带领下来到船上与那红衣女孩一行汇合。
孔明和丹玄子借着停靠的机会,到小岛上走了一番,所见风物果然与中原不同,很多水果蔬菜孔明俱都没有见过,好奇之下从船上请来一个临时的咨客,与丹玄子和他的两个徒弟到码头附近的一个餐管中品尝美食。
“道长感觉此地饮食如何”孔明放下筷子道。
“果然与中原大异,口味太过辛辣”丹玄子笑道。
“是啊,竟比那川中之菜还要辛辣,或许是此处偏僻,厨子的手艺略差些”孔明笑道。
“不过这椰汁倒是别有风味”丹玄子说着,又喝了一口面前的椰汁。
正当几人说笑之际,一名头发蓬乱,满身污垢,状若疯狂的男子从店门外冲了进来。
“救我,救我”此人一见孔明几人,血红的双眼露出渴求之色,一下子扑倒桌前,大声狂呼道。
孔明和丹玄子一听,此人竟然说的一口地道的闽南官话,不由得愕然。
正在纠缠之时,一队身穿白色短衣短裤,脚蹬草鞋,头缠花布,腰悬短刀之人冲进了殿内,看到此人之后一拥而上,将他摁倒在地,此人竭力挣扎,将孔明一桌的饭食撞翻,泼洒得到处都是。
白衣人也不管此人如何挣扎,只是死死按住,其中一人拿出绳索将此人手脚绑住。
“不要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那些东西只想吸食你们的精血......”此人对着孔明等人狂呼乱叫。
孔明和丹玄子有心管管此事,但一想自己也是异乡之客,又拿不准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对自己等人说这些话,正在犹豫之时,这些白衣人将这名疯癫的男子捆得如粽子一般抬出店外。
“这些白衣人是什么人”孔明向身边的咨客问道。
“似乎是伽罗教的人,信奉的是天巫之神湿陂落,听说是从一个叫天竺的地方传过来,当年我在村子中的时候,曾经偶然看到过他们传教”咨客操着夹生的闽南官话道。
“那个男子说的是什么意思”丹玄子皱眉道。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咨客面色尴尬的说道。
“看来这海外也并非太平之地啊”丹玄子叹道。
“这人心若不太平,天下就无有太平之地”经过黄巾之乱的孔明心内,对这些不以儒家思想做为基础的宗教极为反感,认为他们都是霍乱之源。
经过此事二人也没有了游览的兴致,双双回到船上。